正文 第19章外麵太吵,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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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邏輯?
什麼倒黴幸運的。
她現在隻希望了解這個人的言辭背後的意思,甚至心中生出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猜測,需要得到證實。
”你的話還沒說完呢。”安清繼續說道。
男人踢了踢腿:”外麵太吵,不想說話。”
沉默片刻,兩人眼神交錯,走廊上最後一個人的慘叫聲逐漸減弱,外麵的太陽緩緩升起。
直到所有聲響完全消逝,船長室的門開合之後,安清才從床底下爬出來,卻立刻停下了腳步。
一隻青蛙怪物,嘴裏叼著一顆眼球,正站在她的門口。
然後……它用帶有蹼的手指指向了安清。
”愣在那裏幹什麼,讓……”戴著麵具的男人緊隨其後,卻停下了腳步,他撥弄著頭發,漫不經心地吹了一聲口哨:”小青蛙,還挺機靈的。”
青蛙怪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返回了船長室。
麵具男推了推安清的肩膀:”小倒黴蛋兒,又嚇到你了嗎?”
安清回過神來:”完了,被發現了,今晚它會不會來找我?”
”誰知道呢?”麵具男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安清無言以對,”你不怕死?”
”當然怕。”他答道。
”……”
麵具男湊近安清低聲說:”等會兒別告訴別人,我躲在了這裏。”
安清退後一步,說:”可以,但作為交換條件,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麵具男饒有興趣地坐在床邊:”說來聽聽。”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紫色頭發、身穿連體皮衣的漂亮女性?”安清緊盯著他,生怕他會撒謊,不想放過任何細節。
麵具男隻是打了個哈欠,想了想,還反問起安清:”學校裏有這種人嗎?”
”什麼?”她驚訝地喊道。
怎麼可能沒有呢?
明明第一天入學時,白茉莉就以她的溫柔體貼安撫了她,還信誓旦旦地表示要保護她啊!
怎麼會沒有呢!
這可是她在詭異世界裏遇到過的最溫柔善良的NPC了。
安清感到有些惱火,她板著臉:”看見就是看見,沒看見就是沒看見,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學校裏那麼多人,難道你都認識?”
”我認識啊!”麵具男的回答來得太快,仿佛沒有經過任何思考,說完就鑽回了床底:”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記得履行你的承諾。”
安清不再理會他,推開房門,走向了走廊。
走廊裏聚集了不少人,他們全都在靜靜地注視著地上破碎不堪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腥味和內髒腐爛的惡臭,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黃發的女人的頭顱,就躺在安清的腳下。那雙瞪大的眼睛透露出臨死前的極度痛苦。
”死。。。死人了。。。。。。嗚嗚嗚。”一個矮小的女生躲在黃晶晶身後,低聲哭泣起來。
高麗甩了甩頭發,不耐煩地責備道:”哭什麼哭?死人不是常有的事嗎?”
矮小的女生硬生生地壓製住哭泣,無助地靠著門邊,淚水無聲地滑落。
黃晶晶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緊緊地抓住關天河的袖子,顫抖地說道:”天河哥。。。。。。我沒想到,居然,居然真的這麼可怕。”
關天河轉身將她擁入懷裏,溫柔地安慰:”別擔心,我在這裏,我會保護你。”
在左側第二間房裏,一個微胖的女孩尖叫著衝了出來。她撲倒在一堆屍體前,淚流滿麵地喊著:”哥!哥!你醒醒啊,你醒醒,嗚嗚嗚!你別丟下我,嗚嗚嗚。”
走廊上共有七具屍體,斷肢和血肉幾乎覆蓋了整個走廊。
安清站在走廊的盡頭,望著那些認領親人或朋友屍體,痛哭失聲的人們,心中湧起一股悲哀。
不久前,這些人還對她出手相向,那些鮮活的生命,在詭異麵前仿佛變成了待宰的羔羊,輕易地獻出了生命。
如果換成是她呢?
她能活下來嗎?
安清看見那個微胖的女孩抱著她哥哥的頭顱緩緩站起來,嘴唇微微顫抖。
她的眼中布滿了血絲,淩亂的發絲夾雜著淚水,顫抖的手指指向安清,充滿憤怒。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你這個不祥的人,你應該第一個死掉!為什麼不是你!”
安清平靜地對視著她,不知道是因為失去了親人而需要安慰,還是因為她無緣無故指責自己而感到憤怒。
這是她進入詭異世界以來,體驗到的最複雜的情緒。
但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麼。
女孩像是瘋了一樣朝她撲過去,死死抓住她的肩膀,憤怒地訴說著:”都是因為你不祥!是你害死了我哥!如果不是你在這裏,我哥或許還能活下來!”
安清被她搖晃得有些頭暈,喉嚨也有些幹燥。
她可以與欺負她的人對抗,但麵對剛失去親人的女孩,她下不了手。
啪——
女孩用力地打了她一巴掌。
安清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劇痛,偏過頭去。
所有人在旁邊冷眼觀察,很多人都同意了女孩的說法,甚至擔心安清的不祥會波及到自己,因此眼中都充滿了厭惡。
安清摸了摸臉頰,聳了聳肩,她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隻是覺得這個女孩有些可憐。
此時,清脆的高跟鞋踩踏聲從甲板上傳來:”你哥哥的死是詭異造成的,你應該把憤怒發泄在詭異身上,而不是對一個無辜的人生氣!”
安清稍微踮了踮腳,看向門口。
踏著恨天高,身著連體皮衣,那大紫發如同彈簧般耀眼的美女,除了白茉莉還能是誰?
安清眸中閃過一絲亮光,歡快地揮動手臂:“嗨,茉莉學姐!”
見到白茉莉的到來,原本站在一旁看戲的老生們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
白茉莉先是向關天河點頭示意,隨後大步走向安清,她扯住那個眼睛通紅、微微發胖的女孩,話語鋒利地責問:“你哥哥被奇怪的生物襲擊時,你為何不出手相助?”
“當時聽到哥哥的慘叫聲,我也嚇得四散奔逃了,對吧?現在奇怪的生物不見了,你竟然用不祥的理由來掩飾恐懼,真是卑劣!”
女孩被白茉莉的話說得滿臉緋紅,眼淚還掛在臉上,與她爭辯道:“我當時被驚嚇過度,哪有心思去管那麼多?而且被找上的人是安清,為什麼奇怪的生物不先找上她?!這太不公平了!”
即便安清平時脾氣再好,此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要的是什麼公平?隻要能確保我不懼刀劍,那才是真正的公平嗎?”
安清不再關注女孩漲紅的臉色,隻是在牽起白茉莉的瞬間,瞥見了她胸前的徽章——安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