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就是初二三班了。”“陳老師。”
    教室外有好幾個人的交談聲，這一聲，程莫聽得很清楚，這聲音也是很熟悉，明顯是教導主任的聲音，後麵這聲明顯是在叫正在給他們上語文課的女老師。
    程莫就坐在第一列靠近窗子的最後一排，他看到陳豔聽到聲音後，趕緊放下粉筆去了外麵。
    他的視線也透過窗子朝外麵看去，除了陳豔和教導主任的身影，似乎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個女人，看起來保養得似乎還不錯。
    另一個人隻能看到背影，是個男生，看這身高，似乎還挺高的。
    坐他身邊的同桌加死黨周小華見狀，立刻也湊近了往外麵瞄，“噢喲，這是幹什麼啊？莫哥？是什麼人啊？”
    教室裏的人也是好奇極了，有的還大膽地走到窗子邊，往外麵瞄去，想要看看這是發生了什麼。
    感受到周小華的湊近，程莫嫌棄地把人推開，翻了個白眼：“你是白癡啊？能幹什麼，明顯就是轉學生嘛，這有什麼好猜的。”
    周小華完全沒有被嫌棄的自覺，聞言，驚詫：“我靠，轉學生啊？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還有轉學生過來？還是在開學了一個月後？”
    周小華的聲音不算小，教室裏的人基本都聽到了，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
    程莫隻覺得吵，有些無語地往外瞟去，心裏卻是有些認同周小華的話。
    這裏是青陽，隻是個小鎮子，中學的話，也隻有青陽中學這一所學校。周小華說的鳥不拉屎有點難聽了，但是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而且現在是初二第一個學期，夏天都快過了，月考剛結束，誰會在這個節骨眼轉學過來啊？
    程莫想要看清楚外麵那個男生，卻隻看到了一動不動的後腦勺。
    外麵似乎已經交談完畢了，教導主任和那個女人站在外麵沒動，陳豔卻是領著那個男生進來了。
    進來的一瞬間，剛才還嘰嘰喳喳的教室瞬間變得安靜下來，仿佛他們一直很乖巧，壓根就沒有發出聲音。
    陳豔也沒有察覺出什麼，一臉笑意地領著男生走到講台前，和他們說道：“這是新來的轉學生，叫做陸遲，大家熱烈歡迎一下。”
    程莫看著講台上的男生，愣了下，聽著稀稀拉拉的掌聲回了神，也趕緊跟著拍了拍。
    能夠來到班上，年紀肯定和他們相差不大，或是同歲。
    不過，講台上的男生，看起來與他們有很大的差別，至於差別在哪裏，程莫一時之間，隻搜索出了氣質兩個字。
    他的氣質很好，不知道為什麼，程莫第一反應是，這人成績一定很好。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書卷氣？
    還沒等程莫想明白，旁邊的周小華就偷偷地朝他開口：“我靠，莫哥，我以為你長得就已經很秀氣了，沒想到，居然有人比你長得還秀氣？”
    程莫微笑，給了周小華一掌，拍在他的手臂上，引得他吃痛，“信不信我揍你！”
    周小華明白，程莫不喜歡別人說他秀氣，趕緊改口：“咳咳，不是秀氣，是帥。呃，也不是說，這人比莫哥你長得帥，你們倆都挺帥的，就是帥的風格不太一樣。”
    沒有理會周小華的彩虹屁，程莫盯著講台前的男生。
    陸遲麼？唔，名字挺特別的，長得麼，確實是挺帥的，身上穿的衣服也挺不錯的。
    “大家好，我是陸遲，今天轉學過來，到了初二三班，希望以後和大家好好相處。”
    聲音有點好聽，程莫這樣想著，又跟著大家一起鼓起了掌。
    餘光卻是瞧見外麵的教導主任和女人已經走了，看樣子，這女人大概就是陸遲的媽媽了，估計是來辦理轉學手續的。
    陳豔滿臉笑地看向陸遲：“我是陳老師，也是這一班的班主任和語文老師，課本的話，等下下課後，我讓人帶你去領。”
    “課桌的話，現在…”
    聲音卻是頓了下，眼光掃向底下，目光停留在程莫身上，剛才的笑瞬間沒了，換成了凶狠和幾絲厭惡：“程莫！”
    底下一片寂靜，齊齊回頭望向程莫。
    程莫眼間閃過厭惡，卻還是站起身，和陳豔的眼神對上了，沒有絲毫怯意。然後，也和陸遲的眼神對上了，隻是一瞬，又移開了眼。
    接著，陳豔就罵出了聲：“你說你怎麼搞的？月考你考成什麼鬼樣了？那道閱讀題我是不是在考前就和你們講過的？15分，你全都給我空白什麼意思？！答案全都告訴你們了，全班隻有你一個人得了0分，你知道你給我們班平均分拉了多少嗎？！”
    像是氣極了的模樣，指著程莫，就說：“給我站到後麵去，反正你不想聽，幹脆把位置讓給新來的轉學生坐。”
    陸遲眼裏閃過訝異，皺了皺眉。
    瞥了眼朝後麵走去的程莫，心中有了衡量，所以，這應該算是那種刺頭？15分的閱讀題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拿0分吧，何況是在考前就講過的題。
    陸遲對於程莫的初印象就是這樣了，但是對於這個陳老師的做法，也不是很認同。小鎮子的作風應該就是這樣，他來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也沒必要逼走一個學習差的，而讓他坐下吧。就不能現在去搬課桌嗎？
    不過，出於對老師的尊敬，陸遲並沒有反駁，反正都這樣了。
    於是，朝著最後一排走過去。
    周小華見狀，趕緊起身，讓他進去坐莫哥的位置。
    程莫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走了過來，把課桌上的月考試卷給拿走了，隻是和陸遲對視了一眼，也沒有因為陳豔的安排，對他冷臉相待。
    倒是看到了陸遲臉上的歉意。
    拿了試卷和一支筆，程莫就再次走向了後麵，靠著牆站著。卻是盯著陸遲的後背，唔，好像挺有禮貌的。
    因為程莫的動作，剛才的試卷沒來得及掃視，隻看了兩眼，正麵的話，有一個大大的由紅筆寫的71分，背麵的話，密密麻麻的作文旁邊是一片空白，大概就是剛才陳老師說的閱讀題了。
    心裏不由訝異，他的字還挺好看的，有種娟秀的感覺。71分，閱讀題是15分，這意味著他可能前麵隻是扣了幾分，作文的分數肯定很高。
    那他應該成績挺好的，閱讀題又為什麼空白呢？不可能一分不得啊。
    剛才還以為是那種學習差的刺頭，現在看來，成績挺不錯的，不過，態度嘛，好像挺差的。
    因為那空白的15分閱讀題，陸遲是百思不得其解。
    陳豔已經開始講月考試卷了，讓周小華和陸遲一起看，然後就從頭開始講起了。
    周小華把試卷放在兩張課桌中間，卻是朝講台上的陳豔翻了個白眼，扭頭看了眼程莫，卻是看到程莫一邊靠著牆一邊低頭盯著試卷，壓根就沒有理他，隻好收回眼神。
    朝陸遲搭話，聲音比較小：“你好啊，我叫周小華。”
    陸遲盯著試卷上的名字，點點頭，“我叫陸遲。”
    周小華：“我剛聽到了。哦，站在後麵的是我死黨，叫做程莫。”
    聽到這個名字，陸遲訝異：“沉默？”剛才是因為陳老師突然生氣，沒有聽清名字，現在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很驚訝。
    看到這個反應，周小華忍住大笑的衝動，卻還是聳著肩膀笑了：“哈哈哈，對，是程莫，但不是沉默的沉默。姓程的那個程，莫是，呃，草字頭的那個莫。”
    陸遲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心裏想的是，這個名字才對嘛，要是看到這個名字，還不會想到什麼，可是一旦讀出來，就不由自主地會想到沉默這個詞，呃，還挺有意思的，這個名字。
    因為老師在前麵講課，也不好講小話，所以，陸遲沒有再搭話，而是盯著試卷看，偶爾看向黑板上寫的字。
    周小華雖然不怎麼想聽課，但是人家也是剛來第一天，莫哥又在後麵，他隻好忍住，也跟著一起聽課了。
    陸遲看著周小華的試卷，67分的試卷，前麵全是紅色的大叉，倒是後麵的閱讀題，15分得了9分，至於作文，呃，很亂，字和程莫的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好歹也是及格了。
    隻覺得周小華螃蟹般的字有些辣眼，他人一邊聽著老師講課，卻是壓根就沒有盯著試卷，眼皮都要打架了。
    陸遲無奈，隻好拿出筆，往周小華試卷上的錯題邊寫下正確的答案，以及解答。
    餘光瞄了眼靠著牆站的程莫，認認真真地在聽課，心裏怎麼也想不明白，那15分閱讀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連周小華這程度都能得9分，為什麼他會是空白的呢？
    由此，剛才的刺頭初印象，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15分的空白題。
    很奇妙，但是，陸遲很想知道緣由，也不知道為什麼。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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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雙男主+青春校園文，平平淡淡，輕輕鬆鬆。另外，文中經濟發展水平大概在十多年前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