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恒很會照顧人。
    倒不如說他很習慣照顧辛夷。
    兩人的家並不大，且隻有一個臥室。
    當然是屬於辛夷的，哪怕房子是杜仲恒買的。
    房子裝修是按杜仲恒的審美，簡約寬敞，一眼盡收眼底。
    “乖-”杜仲恒耐心的哄著被他吵醒的辛夷，擰幹的熱毛巾不輕不重的幫他擦著上身。
    辛夷像是被大型犬鬧騰般受不了的勉強睜開半隻眼，胡亂揉了揉杜仲恒的頭發，嘟囔出一句：“別鬧了，我好困。”
    隨後翻個身臥進被子裏，隻露個頭在外麵。
    這時候杜仲恒隻能盯著對方團在一起，無奈的順從辛夷的話。
    “小混蛋。”
    發絲間似乎還留存著對方指尖的餘溫，讓他眷戀不已。
    一捧冷水從臉上撲麵而過，發熱的溫度才微微消了下去。一切喧囂過後，夜幕徹底來臨，這裏好像才有了家的感覺。
    除了辛夷，他不想花費多一分一秒的時間去記住陌生人。
    不大不小的房子裏，一件臥室門微微開了一半。客廳的燈還開著，悄悄照亮了床上人的一點。
    床上有兩個人，辛夷側著身緩慢呼吸著，杜仲恒隔著被子虛虛的把胳膊搭在他身上，鼻尖卻挨在對方脖頸處，在那瘋狂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氣息。
    如同魔藥般深深吸引著他，即使那其實大多都是酒精的氣息。
    其實他更想貼在對方身上蹭蹭。
    辛夷似乎是被他的呼吸打的有些癢，縮了縮脖子，眉頭也輕輕的皺了皺。
    杜仲恒身體一下繃直，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
    察覺到辛夷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後，才緩緩放鬆下來。
    一口氣還沒喘勻，辛夷的臉直接猝不及防闖進他的瞳孔。
    “！”
    因為杜仲恒姿勢的原因，他兩的鼻尖好巧不巧的挨在了一起，關鍵是對方還蹭了蹭。
    好像隻有你不清醒的時候，我才能小心的，不被拒絕的和你呆在一起，才能短暫的，夢幻的擁有你。
    是可悲嗎？
    算了。
    和你在一起，哪怕隻有一分一秒。。。隻要你眼裏還有我，就夠了。
    帶著薄繭的手微微靠近對方光潔的額頭，輕輕撥開那一縷頭發，杜仲恒才上放心似的下了床。
    他彎下腰，陰影蓋在對方身上。杜仲恒隔著空氣親了親對方的額頭才走了出去。
    直到光隻能從門下偷偷滲進來一點，辛夷才睜開眼。
    “好蠢。”
    “忒-”帶著血沫的口水直接吐在了他幹淨的白襯衫上，微微暈開了一片。
    宋書瑞苦惱似的看著自己被弄髒的衣服，再看著隻穿著褲子的杜仲恒。
    皮帶很好的捆住了對方的腰身，勾出柔韌的弧度。再往上，是頗具荷爾蒙的身體，該有的一樣不少卻又不會顯得太過。黑色皮革的項圈緊緊的扣著他，淩厲的眼神還在無所謂的直視他。
    很好，他喜歡。
    銀白的鐵鏈再在他手裏牽著，宋書瑞鬆開最頂上的兩顆紐扣，露出白晃晃的肌膚。
    皮鞋踩著杜仲恒的大腿根，逼得對方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麵暴露在自己麵前。
    冰藍色的酒液傾泄而下，對方身上被他倒的難受偏頭不看他。
    宋書瑞卻惡劣的將人拉了起來，摁在自己身上。
    杜仲恒身上被他打了藥，別說傷他，動兩下都費勁。
    本就髒了的白襯衫又沾染上其他液體。
    修長的手指穿進對方的頭發裏，側頸又被咬住，原先結了痂的地方又被咬出血。
    一起墮落吧。
    他說。
    墮落在這場夢裏。
    哦，是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