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6窮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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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我魔族神藥,會將魔族的魔氣引入體內。墨勳,不如你吃下它徹底變成我魔族子民,我便信你會幫我對付天族,如何?”
“這……”
“否則,本座也不能放心。萬一你反悔,袖手旁觀或者不肯為魔族賣力,我魔族子民豈不危險。”
“好,我答應你。”墨勳道,“靈麒你一定要救回來。還有,文泱不入魔族,你得讓他置身事外。”
“好。”魔尊陰柔一笑。
墨勳把魔藥吃下,魔尊當著他的麵將返魂木的靈根削成兩段,並結合文泱削下的白虎皮毛做成一個畫卷,將靈麒四散的魂魄連同肉身一起封印到卷軸中。做完這一切,他道:“這卷軸本座先收著,墨勳,你拿到白虎膽便來找我吧!”
在往下翻,魔眼都是一些跟隨魔尊的零碎的記憶,並沒有什麼和犼族特別相關的大事。墨勳也隻在魔眼的記憶中出現了兩次,都是作為魔尊的下屬跟隨在後。或許是加入了魔族的緣故。墨勳原本漆黑的雙眸變成了赤紅色,而文泱則再也沒有出現在魔眼的記憶裏。
在兩人探尋魔眼記憶的時候,一道魔氣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纏住正在打坐的明幽。於是明幽陷入了夢魘之中。
“窮奇,我的好孩子!”
“你是誰?窮奇是誰?”
“窮奇就是你呀!”那魔氣繞著他轉了一圈,聲音有些淒厲又帶著些蠱惑接著額道:“窮奇是那個曾經快樂無憂的你,是那個真實的的你!”
“真實的我?”明幽腦門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我不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我,我一直都是明幽。”
“才不是!”那聲音憤怒的吼了一聲,接著蠱惑到:“你曾是那麼自由那麼快樂。是那群天族的人封印了你的記憶,將你困在那不見天日的冥府!我的孩子,我的好孩子!窮奇,都是我們曾經的失敗,才讓你遭受了這些!孩子回來吧,我們把曾經屬於我們的都找回來!”
“曾經屬於我的?”入定的明幽似乎被蠱惑到,喃喃自語:“曾經屬於我的,蓉兒,蓉兒……”
“嗬嗬嗬嗬……”那魔氣忽然變得很興奮,尖利的笑了一聲道:“對,好孩子,那會屬於你的一切,也包括你的蓉兒。”
“蓉兒,蓉兒,可是蓉兒已經沒有了!”明幽的聲音有些慌亂。
“不!好孩子,還有辦法。你看,”魔氣頓了一下,接著道:“那返魂木的卷軸連靈麒都能救回來,蓉兒自然也能。”
“返魂木的卷軸?”
“對!好孩子,帶著返魂木的卷軸,和他們一起來極北找我。記得帶著他們來極北找我!哈哈哈哈……”魔氣奸笑著離開。明幽猛然從夢中驚醒,一名腦門都是汗。他隨意抬手抹了一下,轉頭看一邊的白臨和穆恒。那二人依舊沒有醒來。此刻他腦中依舊回蕩著那個聲音“帶著返魂木的卷軸和他們一起來極北找我。”極北,那究竟是個什麼地方?窮奇又是誰?去極北找誰?魔尊嗎?還有那個畫卷!隻要有了那個就可以讓蓉兒回來嗎?
白臨和穆恒從魔眼的記憶中出來,魔眼上的法力撤去,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白臨並沒有施法取回,而是扶著穆恒一起坐著休息了下。顯然二人都被事實真相衝擊的不小。原來這麼多年的誤會都是被人有心設計的!原來從始至終傷他的人都不是他!原來亂世之中真的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二人打坐調勻氣息,再睜眼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明幽的身影。穆恒有些奇怪,便對白臨問到:“明幽究竟是誰?那魔尊身邊的黑衣人和明幽什麼關係?”
“那黑衣人曾是魔尊手下第一大將窮奇,也是明幽。”白臨頓了一下,又道:“這麼說其實也不對。”
“什麼意思?”
“窮奇曾經跟隨烈穹參與仙魔大戰。魔族戰敗後,窮奇和烈穹一起逃往極北。當時我們兄弟四人合力卻無法徹底消滅魔尊,隻能將他的元神封印在極北寒冰獄裏。當時許多魔氣連同魔尊一起被封印,窮奇也在其中。在最後封印即將完成的時候,窮奇的元神被封印的力量割裂成兩半。一半和魔尊一起被封印在極北寒冰獄,一半從封印中逃出。逃出的那一半流落世間不知多少年,癡癡傻傻顛沛流離。有一天被佛國的一位雲遊佛陀遇見,佛陀見他似有慧根於是助他渡冥河入輪回,幾世修行。明幽確實頗有慧根,生老病死,貪嗔癡恨他皆能順利勘破,修為日漸增長。本來隻差一情劫明幽便可修得正果,隨佛陀而去。可誰知最後偏偏折在這個情字上。”說到這裏,白臨似有所感的深深歎了口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到深處便放不下。既放不下,偏又求不得。日複一日,掙紮難脫,久而久之由愛生恨,由愛生憂,由愛生怖,由愛生癡。曾經勘破的貪嗔癡恨一夕之間全部回來,幾世積累一夕崩塌。明幽渡不過情劫,日日煎熬,心魔漸生,曾大鬧冥府。佛陀無奈,隻得給他一顆忘情丹。明幽服下忘情丹,在冥府200年未出,重新修行,修為恢複了七七八八,卻也在難有寸進。”
“本以為這場情劫隻是明幽一個人的情劫,卻沒想到那女妖也同樣難以釋懷。眼看即將化龍,卻依舊為一情字所困。怕是她不知何處打聽到明幽在冥府,又不知何處得知了封冥陣,才有了人間作惡的那一遭。說來那女妖受了冥河劇毒腐肉蝕骨的痛,揭掉一身鱗甲,廢掉一身修為,最後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也真是讓人唏噓!”白臨說的輕鬆,似有些不屑一顧,接著道:“隻是明幽情劫已深,那女蛟的出現,竟讓忘情丹失了效,這才逃出冥府。”
白臨不在說話,思緒又飄回幾萬年前。當時自己重傷被丹熙帶回。本就重傷在身,又因眼前所見以為是真的靈麒,一時心緒難平,血氣翻湧重傷遲遲難愈。這個時候偏偏又從手下那裏得知靈麒已經神銷魂滅,犼族已經向魔族投誠。哪怕事情仍有疑點,可是靈麒已死這個事實實在讓他難以接受,整日渾渾噩噩,一心求死,甚至帶累了玄武。最後實在無法,他才求大哥施法取出他關於靈麒的記憶封印,才未在日後給大戰添麻煩。從來都說情關難過,若把自己換成明幽或者女蛟,怕也不會比他們下場好!想到這裏,白臨無奈的在心裏自我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