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第六個班，充公箱就滿到快溢出來了。
    總教宮坐台上彎了彎兩根手指，他的狗腿教官手下又嘿啾嘿啾搬了兩個充公箱上去。順手幫總教官開了個藍牙音箱，從四班某個有閑情雅致的男同誌行李箱中搜刮的。放了幾首裏麵的歌，全是苦情傷感類的，一首比一首傷。總教官聽迷瞪了，沒拿麥，遠遠的衝他吼：“你小子失過戀啊？”
    下麵笑作一團，總教官連上藍牙後又放回“隻要人人獻出一點愛”的BGM。
    “像給皇上進貢，放的歌卻更像乞討。”斯碌銳評。
    “我就說怎麼怪怪的哈哈哈哈哈哈。”許佑深樂死了。
    他本來以為他期待了那麼久的這part沒了，結果不是，總教官和以前一樣有趣。
    沒有盡頭的“進貢”活動在韓冬上場時出現了轉折。
    隻見他一個箭步拖過行李箱到總教官麵前，然後彎腰耳語了一番。
    BGM停了。
    總教官吹了個直擊人腦、穿過肉體、刺穿靈魂的長哨。
    “嗶——”
    喧囂的場麵瞬間鴉雀無聲。
    “來了來了，這有選才藝表演，要三年有先擇偶權的兔崽子！”
    下麵歡呼聲此起彼伏，像一鍋熱油裏滴入了一滴小水滴，比剛才更鬧騰了。
    九班有男生在混亂中喊：“韓哥好帥！”“韓哥你是我的神！”
    “喂，這不你朋友嗎？”許佑深激動的拍斯碌。
    “我c？？？這孫子又搞什麼？收拾行李還是他告訴我的！”
    韓冬走到舞台中央做作的吹了下麥：“嗯，大家好，我是高一九班的韓冬，第一次發言有點緊張，可以給點鼓勵嗎？”
    “韓哥——！！！！”不知九班哪位帥哥的喊聲衝破天際，片刻的安靜後是哄堂大笑和更熱烈的掌聲。
    “又要搞那出嗎？”斯碌鼓著掌。
    “哪出？”許佑深湊過來好奇的問。
    “就——你看吧。”斯碌賣了個關子。
    話在嘴邊繞了一圈，讓台上的顯眼包自己揭曉答案。
    “我唱歌跳舞一個不會！所以，我今天帶來的表演需要一下總教官的協助！”韓冬興奮的轉身，變聲期的公鴨嗓這會兒也莫名有了成年人的血氣方剛。
    總教官愣了下，隨即笑起來指著自己，看口型像是在詢問要自己幹嘛。
    “我的才藝表演是——”
    “防身術！”
    “雙人搏擊。”斯碌和台上的聲音重疊在一塊。
    聽到不一樣的答案，斯碌意外的挑了挑眉。
    長大了玩這麼保守？
    韓冬的父親是維和部隊退伍的軍人，回家後老拿軍隊那套訓新兵蛋子似的訓韓冬。所以韓冬會很多部隊裏的東西，並且很標準。初一軍訓時興衝衝的拉著教官來了場雙人搏擊，但因年齡和身高差，那場搏擊也沒看出什麼東西。
    教官全程逗著他玩。。。。。
    防身術，如果你是第一次遇到並且不去找茬的話，是有點用的，起碼突然來上那麼幾下總會讓人措不及防。
    總教官挺捧場的，韓冬示範一招他“哇——”一招，還把韓冬的動作細分開講解。
    台下的同字紛紛跟著學，這軍訓又有點講座的意味。
    “這招！我跟你講，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十。”斯碌在角落裏拉著許佑深小聲拆台。“我們一宿舍輪流用這招試過，防身術防半天快把自己防死了，攻擊的人還在等對方成功掙脫。”
    “可這招看起來好厲害啊。”
    “所以容易忘啊！我們不是搞錯，就是忘了亂來。”
    許估深又笑噴了。“因為難了所以成功率低嗎？我以為你是在說這防身術的bug。”
    “這還不算bug嗎？”斯碌也跟著樂。
    他們五個在不同地方互相被突襲，玩了一圈沒人成功，罵罵咧咧找老劉算賬。結果老劉滿臉疑惑的又來了一遍，發現沒一個是做對的。
    後來氣不過，把這招學透了後，見招拆招。將老劉所有的防身術全研究出了一套“反防身術法”。
    控得死死的，防不了一點。
    “好了，希望這些能對大家有所幫助。”韓終總共教了三套，一套簡單，一套中等，一套較難的，他把話筒遞還給總教官。
    “沒了？下麵的小雞崽崽學會沒啊？要不要抽一個幸運兒上來展示下成果？”總教官接過話筒，在舞台上掃視了一圈。
    “學會了——不要——”下麵扯著嗓子回。
    韓冬笑著揮了揮手，把九班的行李箱全提了下去。
    總教官笑罵他，是不是當自己眼瞎。
    韓冬一邊笑著搖頭回沒有，一邊拿行李。
    “行吧，是個膽肥的，勇氣可嘉!你們誰的箱子啊？不幫人提一下？!”
    ——這是變相的默許。
    九班竄出幾個嬉皮笑臉的男生上來把韓冬手裏的行李帶走，舞台上輪到下一個班“進貢”。
    韓冬早知道消息，和斯碌一樣行李在正常範圍內，上台純屬是英雄主義的奉獻精神作祟。
    斯碌本來挺疑惑的，但看他結束後的這一出秒懂。
    知者若父。
    後麵不知第幾個班的說要跳霹霧舞。斯碌本來無聊得昏昏欲睡，聞言肅然起敬，挺直了腰板看。
    全場“哇——”的統一，期待值再次被點到高潮。
    然後。。。。。。
    貼臉開大。
    “不要毀我idol的歌啊啊啊”
    “你？你放這歌跳屎？!!!讓我去跳!!!!”
    “啊啊啊!你在幹嘛啊？!他在跳什麼啊啊啊？？!!!”前麵的女生鬧成一鍋粥。
    在他跳舞前大家都不熟，都是禮貌性交流。他上來猛地這麼一跳，熟了，全熱了，大家仿佛在他的舞蹈中找到了知己，相見恨晚般的意見高度一致。
    斯碌捂住眼睛，感覺自己看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我還是睡吧，今天果然起得太早了。”
    “哇塞，自信哥！”許佑深直勾勾地看著他殺人的舞姿驚歎。
    “你要上去跟他掰頭一下嗎？”斯碌扭頭看許佑深洗眼睛。
    “不了不了，他這自信的光芒太亮，我怕被照瞎。“許佑深像是怕被沾染上什麼一樣，頭搖成了撥浪鼓。
    婉拒了哈。
    ”你們都學什麼的？”一旁的路星河也看不下去，找他倆搭話。
    “音樂。”
    “鼓。音樂範圍很廣啊，你全能？”斯碌驚訝的問許佑深。
    “沒啊，就唱歌和鋼琴，今年準備考完最後一級。”
    “厲害。”路星河回。
    “你呢？”斯碌回問道。
    嘿，我們三聊天都雨露均沾。
    “美術和攝影。”
    “哇——”
    “你也不賴。”斯碌也誇他。
    “你打什麼鼓？”
    “什麼鼓都能打，多多少少會點。”剛認識收斂點，保存實力，日後來個驚豔亮相。
    那霹靂舞是隔壁12班的，教宮在他下場後問有沒有女同誌自願請戰。
    他們班上了兩個女生，一個跳了段女團的熱舞，隔壁班的男同胞垂涎三尺，眼睛盯得發直；另一個會偽音，禦姐蘿莉正太皮卡丘蠟筆小新一次性征服了所有人。
    “不行!走許估深，你去鋼琴彈唱，我給你打鼓，路星河拍照!”斯碌躍躍欲試。
    “你瘋了？”許佑深看戲看得好好的突然被cue。
    路星河：。。。。。。？
    “我們去為男生報回一城！”
    “得了吧你，哪有鼓給你打？”許佑深按住他肩。
    “我上去敲地板！”
    “你，你？你。。。。開心就好。”許佑深擺爛似兩腿一蹬，四十五度抬頭仰望天花板。
    斯碌故意耍著人玩，在一旁瞎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