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戰神轉——命中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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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陵說要去看人魚。芷嫡忙著去為修陵祈福,聽說靈湖廟很靈驗,芷嫡不想錯過此次機會。她要她的陵兒平平安安長大,可最近心裏老是不穩當,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所以跑到廟裏,誦經念佛。
她的陵兒很聰慧,甚至勝過她這個娘親,即使陵兒在小,芷嫡完全放心。況且她叫陵兒和她一起去廟中時,陵兒那張臉皺成小包子,別提有多不情願了。難得她的孩子對她提出要求,不管是什麼要求,芷嫡都欣喜發狂,滿足她的‘兒子’對她提出的一切。因為這樣芷嫡才感覺修陵是個孩子,而不是板著臉的小大人。
可廟裏的老和尚,看到‘修陵’二字。混濁的雙眼泛出兩個瞳孔,陰深可怕。一語道破天機:“此童前世殺虐過重,本應墜落地獄萬劫不複。卻因她意外轉變天向,導致由異世轉世今生。前世因今世果,今世因來世果,今世此童亦然暴氣殺虐,請施主慎重萬萬不可重蹈覆轍,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聽這話,芷嫡臉色煞白,急道:“大師,陵兒她隻是個孩子。況且陵兒很溫柔,怎麼可能會暴氣殺虐······”話到一半,芷嫡就咽下去了。
回想起修陵那淩厲嗜血的雙眸,就連她看的都心驚。那樣的眸子隻有經過無數次殺戮,無數次重死亡深淵裏爬出來該有的眼神。刀刀不留情揮向小胡子下身。如果不是看在他是管家,也許陵兒隔斷的就是他的脖子。
混濁的雙眸轉為單瞳,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女施主,此童因前世果,異世轉來。是福是禍亦看她的造化。她命中帶星,是煞是吉,蒼天自有規劃。”
她隻想和她的孩子平平安安過一生,為何陵兒身世會如此坎坷。萬一陵兒有什麼意外,叫她如何活下去?急問道:“大師,可有破解之法”。
老和尚布滿皺紋的雙眼閉而不見,輕輕搖頭:“為時已晚,施主請回吧。”話閉不在多至一詞,穩如雕像。
還想在多話的芷嫡看到大師閉眼不見,輕輕起身,一步三搖的晃出門口。
她現在想做的隻是抱住她的孩子,永遠不要失去她。如果陵兒真有什麼罪孽,她願意承擔。她是陵兒娘親,不管陵兒前世如何,亦或是妖魔,今世她都是她的孩子,任何人無可替代的陵兒。
一路上芷嫡不知道怎麼到達靈湖的。路邊詭異的安靜卻震得芷嫡直覺告訴她有事情發生,而且還發生在陵兒身上。冷汗滴滴留下,腳步加快,直奔靈湖深處。
清脆刀劍碰撞聲吸引了芷嫡的耳膜,空中浮起的黑色小身影,是那麼的熟悉。血紅的匕首是她今天買來送給陵兒的。老和尚的話語句句浮現腦中,天空中的陵兒如同地獄崛起的妖魔。
腦中想要磨掉老和尚的一切話語,這是她的孩子,不是妖魔。可看到她的孩子處於下風,隨時有丟掉性命的危險。芷嫡怕了,她的孩子是妖魔也好,是什麼都好,她隻要陵兒活著比什麼都好,她隻是個母親,自私的母親。
瞪起雙眸,無知無覺驚恐喊道:“陵兒————!”
本就處於下風的修陵聽聞母親恐慌的喝聲,應聲轉頭。母親那張緊張,驚恐,擔憂蒼白的臉龐浮,使得修陵心窩轉暖。前世無數次任務,很多人恨不得她死去。可今世就有這麼一個人如此關心她,泛著殺氣的雙眸轉為柔和,微微一笑:“娘親!”
就這麼失神的功夫,銀色長劍攻破修陵的匕首,直奔心窩。
嚇得芷嫡更加驚慌,甚至恐懼起來。帶著哭腔喊道:“陵兒,陵兒小心。”
風北煜根本就沒有真心想殺掉身前的小人,可因為那孩子瞬間的失神,使得他的長劍來不急收手,直直奔向修陵心窩。力量微微扭曲轉動,企圖避開要害,起碼能保住性命。
修陵是什麼人,二十一世紀死人坑裏爬出來的國家間諜,幾發子彈她都能悄然躲過。如果沒有絕對的逃命把握,她也不會傻到不顧後果和風北煜硬碰硬。好不容易得來的性命,有個疼愛她的小娘親,她哪裏會輕易讓人奪走?
柔和的眸子轉為淩厲,亮的讓人心驚。臉上依舊掛著遊刃有餘的譚若自然,無一絲波動。身體如同鬼、魅般在空中翻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帶起陣陣勁風呼嘯。整個黑色身體如同弓弩般直射藍衫男子腹部。矯健,敏捷,無絲毫多餘動作:“娘親,陵兒不會有事,娘親不要擔心。”
芷嫡聽到陵兒的話,仿佛停止跳動的心髒回複了原來的旋律。唇角裂開柔和的笑容。她的陵兒重來不會騙他,她那麼小,話語卻那麼容易讓人信服。
風北煜還在努力收回長劍,可麵前的小家夥居然在戰鬥中功力進步節節提升。短短瞬間身體已經換了好幾個動作,周身燥熱的氣息越發濃烈。使得隨和的俊顏滿臉抽筋,另一隻手探向身前,企圖製住發飆的小獸。
然而下一刻,修陵整個氣勢完全變了,雙瞳溢滿了殺氣,好似要把人撕成碎末。手腕微翻,血紅泛著光澤的匕首直直射向地麵。霎時原本長滿綠葉的草地枯萎成一片,匕首周身蕩漾起輕微的漣漪。
撇開風北煜,身體猛地彈下去,直直墜落地麵。擋在突然出現在母親身前的風三小姐風若離,漆黑的雙眸如隕石火光暴閃盯著身前的女子,老母雞護崽似的護主身後的母親:“風三小姐,你接二連三的觸怒我,看來你真的很想找死,我不介意成全你。留著你就是個禍害,否則我和母親以後別想有安寧日子過”。
風若離其實剛剛開始真的不想在招惹修陵了,可是想想自己靖國大將軍的女兒什麼時候受過這氣。越想越憤恨,看到突然出現的女子,便想在哥哥控製住修陵的時候殺掉她,解氣。
她萬萬沒想到,剛剛近身就被修陵發現。匕首穩穩插在她身前,如果在近一寸,她早已命歸西。驚恐的看著那索命修羅,如果老天在給她一次機會,她再也不敢了,得罪這個惡魔就像得罪了死神,結巴道:“我沒···沒···我真的沒有·····”。全身癱軟在地上。
殷紅的嘴角微彎,嬌小的身影仿如大山般逼近地上的少女。此刻的修陵在也容不下她了。
突變,也另天空上的風北煜傻了,他沒想到三妹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如果這個小獸真的發起飆來,他很難能控製住。全力奔到風若離身前:“小兄弟,小妹她不懂事········”。
話沒說完被打斷:“不懂事?她要有多少次不懂事?如果她剛剛不是在猶豫,這把匕首穿透的就是她的腦袋”。
聽到會穿破她的腦袋,風若離渾身顫的更加厲害,水眸楚楚可憐的看向修陵:“我真的不敢了,在也不敢了!我發誓,如果我違背誓言,就被除去仙籍,我不敢了,你放過我吧···”。話閉,額前仙字緩緩印出,誓言的生效。
風北煜訝然,看來三妹這次是真的嚇破膽了,否則這樣的誓言怎麼可以隨便亂發。歎口氣:“小兄弟,家妹她已得到教訓,還望海涵。相必她不會在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了”。
芷嫡重後麵穩穩抱住修陵,摟在懷裏。撫、摸著小腦袋。修陵很是受用,享受的眯起眼睛,小身板緊緊靠在娘親的懷抱,雙手抓住雪白衣襟,吸取娘親身上的清雅味道。
女子看著懷裏的小豹子,在瞅瞅麵前的兄妹二人,不動聲色的皺皺眉頭,顯然認出來,這二位是京裏隨著大夫人而來的大少爺,三小姐。能瞞住一時是一時,千萬不能被他們發現她和陵兒的身份。否則她和陵兒就真正惹上麻煩了。
思量到這,柔柔道:“陵兒,這位姑娘都已經得到教訓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娘親不喜陵兒為了娘親犯下殺戒。我們回家可好?”
修陵可愛滴眨巴眨巴雙眼,如小豆丁似的乖巧點點頭。唇角開合:“娘親若是不喜歡,陵兒不做便是。陵兒累了,娘親抱陵兒回家。”話閉揉揉眼睛。
其實修陵沒說謊,畢竟年齡太小,長時間交戰,控製身體內的巨大能量,體力不支,現在很是疲倦。既然娘親不要她殺人,那她就不殺了。如果在敢惹到她,這個女人可沒這次這麼走運了。
修陵這一連串的動作叫風氏兄妹二人集體呆愣半刻。剛剛那嗜血的小豹子,那如惡魔的小魔獸,也有這麼可愛乖巧的時候嗎?單單氣勢足以震人懼怕他三分,明明嬌小的身影卻如小山般壓得人喘不上氣。
可現在卻如小豆丁似的,乖巧趴在這個女人的懷裏。任由女子撫、摸著她的腦袋,兩隻肉呼呼的藕臂緊緊抓住女子的衣衫,很難想象剛剛就是那雙肉呼呼的小手差點要了她的命。小腦袋貼在女子的胸口。最主要的卻是一臉享受這女子的懷抱。
風北煜不自然的輕咳一聲。雞皮疙瘩掉一滴,滿臉黑線。如果再次在大街上遇到這樣的小東西,他絕對不敢認:“這個,這個,請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這個小娃娃絕對要收為己用,不能讓她就這麼消失無影無蹤。
修陵聞聲,一張臉如同變戲法似的,再次危險眯起看著風北煜以及風若離。
惹得二位再次一驚,滿臉汗顏。都說女人變臉代筆翻書還快,這個小豆丁比翻書快上許多。
芷嫡卻搶先一步,怕修陵真把自己名諱說出去,招來無盡的麻煩:“我們母子二人隻是普通鄉村寡婦,不值得二位身份高貴少爺小姐問起名諱。剛剛衝撞二位少爺小姐,是小兒不懂事,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與計較”。
“哪裏,這位小兄弟身手不凡,如若能交到如此朋友那風某高興還來不及呢。在過上十幾年,小兄弟絕對可以名揚大平原,到時候可是風某高攀了”。風北煜說的完全沒錯,以現在的情況發展,修陵絕對會成為大平原一代豪傑聞名膽寒的人物。
違逆上天的變、態修為,也許不久的將來這片大陸會因為她翻起一場腥風血雨。
芷嫡聞話,渾身僵直。老和尚的句句話依然徘徊腦中消散不去,擔憂的看了看懷裏的陵兒。隻要陵兒平安,血流成海亦不關她事。
修陵似感覺到了母親的目光,眨巴眨巴雙眼:“既然要等十年二十年,如此就等十年二十年後在見吧!家師隱姓埋名於深山,向來不問世事,二位也不好打擾他老人家!告辭”。轉過頭又道:“娘親,我們走吧”。
隱姓埋名不問世事的老妖精,皇室一族可不願意得罪。那樣人物,隨便揮下袖子,大地都會震三震。違逆上天修為的人,不受皇室支配,幾乎全是性格古怪活上幾千年到萬年的老妖精。
修陵這麼說的原因無非告訴這兄妹二人‘最好別招惹他,他可不是你們這些人招惹的起的,惹急了他師傅出山,平了你們。’
芷嫡一臉詫異陵兒什麼時候有的師傅?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臉色依然平淡無波夾帶著淡淡的柔和。陵兒不喜告訴她,她也不想過問太多。
果然二人臉色接連一變,師傅教出的徒弟三歲如此變、態。那師傅到底有多變、態?風北煜溫和的俊臉,嘴角彎起算是笑意的弧度,打著圓場,顯然不願意得罪修陵背後那早已翹辮子的師傅:“既然如此,後會有期。在下也告辭了,恕不遠送”。
修陵懶洋洋的伏在母親懷裏,瞥了眼那對兄妹,在風若離身上停留瞬間。
後者被修陵看上一眼,渾身顫栗,如小貓似底下頭去。如今她不能找修陵麻煩了,也不想在找了。仙籍一旦解除,她瞬間會變成三十於歲的婦人。她不敢想象變成老太婆的她會如何,她怕。
回首,修陵繼續趴在母親懷裏,芷嫡微微笑道:“陵兒不懂事,二位少爺,小姐,我們就此告辭”。
話閉,順著小路,消失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