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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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比武大賽還有十天。
相憶讓花老大,朝白,午紅,小釘去街市逛逛,留意下有什麼人覺得不妥。
芳菲說她那天是不會去觀看的,常相憶知道她隻是不願意見到他。臨走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回身說,芳菲,你呆在這裏不外出也不是不好,任誰也不會知道你是四季樓暖春樓樓主,給我們暮茂玨提供生存基礎。可是這樣太苦了你,女子不易,可是你又對男子失去了信心。我以為放你出來,辛苦工作那麼長時間了,會碰上適宜的男子,可是我觀察看,這暖春布莊,竟都是女的。
嗬,莊主,和這些姐妹們一起,我已經知足了。再說有你,花老大他們會偶爾看看我,我更知足。要不是你們,我芳菲早不知身首異處了,再說你們給了我太多溫暖。這布莊的規模現在倒是過得去,倘若山莊收了門徒,山莊需要擴建,花費就增大許多。現在不加把力,怕到時候補給不上。
常相憶默默看著她,這個看起來美麗隨和的柔弱女子,沒想到她有這麼強的韌性。就算和自己相比,也不差幾分啊!
十天就這樣悄悄流逝,他們明明知道,魅在暗中布置好一切,卻一點消息也查不出來。
相憶淡淡地說,我們這次出行,本來隻為看看江湖暗湧,既然風花劍出來了,就拿回來,那本該屬於朝白的。至於魅,我們不知它勢力到底恢複到什麼程度,現在還不是讓暮茂玨的與之相碰的時候。
比武那天,出現在那裏的人並不多。
棒子峰,這是它第一次被人用來做擂台。由於棒子峰是直壁垂直萬仞而上,頂端是一塊大圓形平地,像一根豎直放置的棒子,所以一般的人是上不去的。
各組織,各樓,各穀,各派隻是派門中宿老帶一名能力最強後輩兩人而來,這樣峰上大致有兩百來人。
經過打聽才得知,有些當地農民得知上麵要比武後,準備好了繩索,掛鉤,替換拉著而上,背著一點點茶水和茶點。雖然他們已經習慣了爬山,但像這樣的山,還是沒有人嚐試過。爬上來,是及其艱難的,有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的危險。所以他們上來了的,東西賣的很貴,賣一杯茶的錢是他們一年的收入。
他們上峰那天,妻子和孩子在峰下苦苦哀求,叫他們回來,說不稀罕那個富貴錢。
哎,生活不易。
說這些話的是暮紫,一個對已經發生的事情,從五十年之前到現在都了如指掌,一個對未發生的事情推斷準確,穿著紫色綢緞的盲女子。
當初,連母親也誇自己眼睛好看。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師兄為了坐上屋主的位置竟毒瞎了自己的雙眼。
從古到今,是誰說最毒婦人心?男人,也不見得如何!女人再狠,不也是男人逼出來的麼?
他們一起是兩個人,安靜地坐在山上光石頭幹淨的地方,看著眼前這些看似沉著,有隱者風範的長輩,準備在徒弟麵前大顯伸手,也有渴望一舉名揚江湖的年輕後輩。最受人尊敬便是杜宇門二門主蕭清風,還有一位,就是這次比武大賽的籌劃人,風花劍便是他獻出來的。用意是讓大家以武會友。
相憶知道,等待的將是一份未知的黑,或許這些人統統會死,或許……
或許我們也會遇到不幸。暮紫接過莊主的笑淡靜地說。
都是和死亡擦身而過的人,怕的不再是死,而是死亡來臨前突然的眾叛親離,物是人非。
這個時候,花老大,朝白,午紅仍舊在堅持地尋找一點點蛛絲馬跡。
有人來了。
相憶剛說完,籌劃本次大賽是老者站了出來。他手中拿著一柄紅木劍鞘,紅木手把,看似古樸,紅色紅而不豔,色調給人舒適感。
風花紅,雪月白。
那自然就是風花劍了。
那位黑衣老者拿出一本小冊子,然後麵容沉靜地說,這就是風花劍法,這柄劍就沒必要解釋了,我是威遠鏢局的掌舵,一次走鏢之中偶然拾得此冊和此劍。這本劍法,我整整看了五年,卻一點收益也無,索性拿出來,給有能力者得之己用,造福武林。也希望今天以後,大家見我威遠鏢局給個方便,讓我們順暢過省過城,遇到不測,也希望你們援助。
那是,那是……
下麵的人還沒有客套完,黑衣人接著說,不需要耽擱時間了,現在開始吧。比武不限年齡,招數,點到即止,一人連勝兩場可以休息五場時間。
果然是魅組織的人,相憶淡笑地說。
那莊主是如何肯定他是魅出來的呢?
眼神,魅的眼神藏不住野性的。
還有氣質,冰冷霸道,盲人就是感官強點,嗬,對了莊主,他手指肌膚是不是潔白細嫩。
嗯。
那想必是魅細心培養的後輩,易容術再高明,皮膚卻假不了。我感覺到一股更勝過他的冰冷和霸道,就是周圍的人群。三魅之中,就隻有老二了,該是他這個已經衰老了的老頭吧。
比賽開始,先都是後輩爭恐而上,自視甚高,儼然心中已無物了。不過,這些少年,還當真不錯了,不桎梏於固定招式,勇於創新,已著實不易。
暮紫雖看不見,卻比有眼睛的人更狠,她問,莊主為何擺頭。
他們太看重美化招式了,殊不知那些隻適合表演,費內力的事情,實質性作用不大。真正厲害的功夫在於四個詞。
簡潔,迅速,力道,準心。暮紫代為說出。
不知道暮紫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常相憶嗬嗬地說。
我隻是知道而已,卻永遠也做不到,看似簡單的詞,得經曆多大的逼迫和堅韌以及執著才可以做到啊,嗬。莊主啊,我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比如說?
比如說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子?你喜歡怎樣的女子?你的心裏到底裝了些什麼?
嗬。
嗬嗬。
其實,他們與我們不同,所以習武的招式不同。我們習武的目的是存活,置敵人於死地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一招一式都是拚命三郎。
比武如浪潮,一波剛平息,一波又至,後輩中是留下了小花城的花小住,杜宇門的薛可兒其餘都已經拜北,該和老者較量了。
這個花小住,竟然進步的如此神速,有花老大的淩厲和準心了。
相憶隻是點頭,道:”這個薛可兒竟也有如此不俗功夫。”
“莊主,你見過她?”
“你忘記了?在春風樓那次。她不是驕橫跋扈的。”
他們不再言語,繼續關注著眼前的比賽。花小住已經不是半年前自己空手就可以硬生生壓回去的他了。知道長者老道,一直防守,與其消耗內力,見長者稍微疏忽,劍若等待已經的毒蛇,瞬間彈射,直咬對方喉結,一擊得勝。
兩個時辰過後,隻剩下四對了,簫清風對丐幫幫主龍風,花小住對薛可兒,碧玉莊莊主對唐門掌門唐善,九黎城主對慕容世家的慕容雲海。
剩餘比賽請出的裁判是佘老爺。
是他?常相憶自顧問道。
暮紫嗯了一聲,回道,江湖之中最德高望重的長者便隻剩下他了。
其餘人在旁低著頭,麵容沮喪。似乎別人輕易間挑破了他們幻想的此戰成名,自可提劍江湖泛舟的美夢後,便心灰意懶,以為一生已盡了。
現在的少年?暮紫忍不住感歎。
真正的比武開始了,是薛可兒對花小住。
兩人兵器剛剛相接卻都停滯了下來,口角溢出鮮血來。
火引!
暮紫聽到大家哀嚎後忍不住震驚地說。
火引,中者一旦運內力過久,導致胸口暗湧難耐,似有股洪流在裏麵驚濤拍岸,抵抗不了者箭血噴口而亡。相傳是種蠻荒之境尋來的香,燃燒的煙可無色無味無形。可是這裏並無燃煙。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他們患慮的終於發生。
那些上來買茶的十來名農民竟都是魅派出的,當日哭哭啼啼,隻是演給人看的障眼法。不是他們太會演,而是他們本來就是農民,一直隱姓埋名。魅隻是另一個,連他們的妻子和孩子都不知道的身份。所以那天,妻子苦求他們不要掙那錢都是真情流露。
威遠鏢局的黑衣老者哈哈大學,他對長空厲嘯,他說,十八年前,你們這些狗東西迷惑我三叔背叛組織,引來風花雪月,殺了我父親,現在,我從你們這些人開始,一步一步流光你們這些所謂俠義之士的血。
沒有人求饒,他們怒目而斥,畢竟都是剛出來的血性方剛的男兒或者德高望重的長輩。
可是他們都在靠內力壓製住毒性,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