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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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什麼蘇憶秋的,居然害本少爺大冷天地黑燈瞎火地跑去找人,結果,找到了才發現她就是昨天白天裏想跟我搭訕的世俗女……”楚希文憤恨不平地一邊與餐盤裏的牛排做著鬥爭,一邊喋喋不休地述說著自己的“悲慘”遭遇!
“希文啊,這可是你今天第999篇念叨‘蘇憶秋’這個名字!”張依璜好笑地望著楚希文。
“誰願意提她了!那個小氣的蘇憶秋,救了她,一聲‘謝謝’都沒有,真是極其沒有教養!”希文最後一句說的很小聲,但還是被依璜聽見了,隱忍的笑最終醞釀著捧腹大笑,笑得前胸貼餐桌,後背靠座椅。如果他這個樣子被銘陽大學的女生看見了,恐怕會跌碎一大推的眼鏡吧!
“哥,有什麼好笑的啊!”剛一走進來的張依璿瞧到這幅景象,好奇地問道。
“希文啦,希文啦,為了一個女生今天說得我耳朵都起繭了,還不承認!”
“是嗎?是嗎?是誰?是誰?”依璿馬上就來了興致。
楚希文,從出生之時就頂著華人首富二少爺的名稱,這種身份既是一種炫耀的資本,也是一種束縛,因為,他根本就交不到什麼真心的朋友。隻有張依璜、張依璿兄妹,從他們進入希文生命的那一刻開始,希文真正知道了原來自己是有人可以依賴的。在外界無比強悍、理直氣壯生活的楚希文,在依璜麵前會流露出孩子般的純真笑容與頑劣,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遭遇到什麼,自己身後總會有個人一直站在那裏。他們甚至在達成同盟後經常地“欺負”依璿,隻是一次都沒有成功過。希文很疼依璿,把她當做親妹妹一般的疼惜。
天空是明媚的藍色,一絲白雲隨風舞過……
希文不知道為什麼當自己在大禮堂找到蘇憶秋時,心會重重地往下沉了一下,是因為內疚嗎?因為自己的粗暴,所以她才受罰在這裏打掃清潔。其實,希文知道憶秋不是來搭訕的,因為他看出了她眼裏的小心翼翼與戒備,隻是,他早已習慣關閉心門,因為一個他承受不起的錯誤,而這樣的錯誤,他不想,永遠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而蘇憶秋自從看到那條“煜”字項鏈的那一刻起心情就開始無限地飛揚起來了,雖然楚煜文對憶秋始終都是冷淡的,隻有長輩在場時,才顯得稍有些活潑。
一起上學,在寬大的林肯房車裏,他們也幾乎都不說話。煜文常常是一個人望著窗外流逝的風景,他的側臉在明媚的陽光下,仿佛綴滿了耀眼的星星,可是,眼裏總會流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哀傷。是還在思念藍若苓吧!相思蝕人骨髓,卻叫人難忘……
下車後,憶秋跟在煜文的身後,因為煜文的腿長,邁著極大的步子,憶秋往往需要小跑步才能跟上他。“那個……那個……”
煜文突然轉身回頭,憶秋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煜文的懷裏,隨即彈出了煜文的懷裏,那種溫暖是一種毒藥,會讓人上癮的。憶秋從口袋裏拿出項鏈,遞到了煜文的麵前,“你的項鏈!”
煜文伸出右手,但沒有接過項鏈,而是靜靜地望著憶秋,很久很久之後才啟口說了一聲“謝謝”!是的,他們兄弟五人從出生之日起每人都擁有一條含有自己中間名字的項鏈,這是尊崇,也是紀念,但是,對於煜文來說,這條項鏈還有一層更深的涵義,那就是在小學畢業時,自己不小心把項鏈弄丟了,是若苓費了很大勁才找回的。
今天早上沒有發現它,煜以為它又不見了,或許,是跟著若苓一起離開了吧。煜文是這樣想的。但是,現在,她卻出現在了憶秋的手中。煜文腦海裏流轉了許多念頭,終於想明白了,昨天晚上出去找蘇憶秋時,希文本來不想去的,最後沒有辦法,胡亂扯了一件衣服披著就出去了。自從藍若苓逝世後,煜文就摘下了這條項鏈,以免勾起那些美好的有些不真實的記憶。而希文在找到憶秋時,項鏈就遺落在了憶秋這裏,卻是最終回到自己手中。
正當憶秋想對煜文說“謝謝”的時候,蕭子寒翩然而至,挽著煜文的胳膊,輕言細語地說道:“煜文,今年的校園節,你有什麼準備?”
“什麼都沒有準備!”煜文巧妙卻也堅決地擺脫了蕭子寒的玉臂,邁開步子,向前走去。蕭子寒臉色一黯,但轉瞬即跟上了楚煜文,沒有一絲的不悅,不得不承認,她很會掌控自己的表情。
蘇憶秋呆呆地望著他們,那聲“謝謝”生生地噎進了喉嚨,以後應該會有機會的吧!
銘陽一年一度的校園節很盛大,小學初中一個組,高中大學一個組,在銘陽的任何一個地方,隻要你敢,都可以盡情地展示自己的才華。末了,會有盛裝舞會,傳說在舞會上同台表演的有情人會得到祝福,愛情會天長地久……
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整個銘陽會異常的熱鬧。
惜夏在鏡子麵前試著晚禮服,真不知道,惜夏哪裏有錢賣這麼貴的衣服,或許是那些所謂的男朋友送的吧!憶秋眨了眨眼睛,內心的不解馬上就被將要去看紗紗的衝動衝得煙消雲散……終於,終於可以見到紗紗了,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高興的事情啊!
憶秋告訴李嫂自己可以一個人出去,也可以一個回來。李嫂開始重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自己縱橫“江湖”幾十年了,她與她的姐姐真的是太不一樣了,換做了任何人,都巴不得與楚家扯上聯係,像惜夏,每次出門都要坐車,仗著大夫人的喜歡肆無忌憚,以為自己就真的是楚家的大小姐了。但是,憶秋卻總是把自己藏得遠遠的,生怕別人知道了自己與楚家有哪怕一絲的聯係。這樣想想,於是,一向不苟言笑的李嫂居然破天荒地露出了微笑,嚴厲卻不失關切地說道:“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憶秋“嗯”了一聲,高興地飛了出去,親愛的紗紗,我來了……
“憶秋姐姐,你要到哪裏去?”憶秋剛踏出楚園,就看到小靖與希文從蘭博基尼上走了下來。
憶秋一停,就看到逆光下,希文那頭炫目的紅發與劉海下冷冽的眼神,不覺得心緊縮了一下,這不就是那天害自己被罰的元凶嗎?跟小靖站在一起,是楚家的司機嗎?得到這一層認知後,憶秋也有些豁出去的感覺,走到楚希文的麵前:“道歉!”
“道歉?”希文的尾音拖得很長,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本大少爺為什麼要跟你道歉?你腦袋被火星人撞了,你忘了那天晚上是誰救了你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不會被罰,還出言不遜地說我是‘世俗女’!你不就是楚家的一個司機嗎?狗仗人勢!哼!”說完後,憶秋的臉上立即堆上滿滿的笑容,對小靖說,“姐姐出去見一個朋友!小靖要乖,少跟這種人來往!”然後,就學著希文揚長而去……
從出生到現在,希文第一次有種想打人卻一拳打在豆腐上的感覺,許久之後,才從微才的震驚中緩和過來,“那個死丫頭,居然說美貌無敵、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楚希文是司機!”
小靖卻笑了,這個一向對凡事漠不關心的二哥,也有會動怒的一天。這樣真好,這樣的楚園才不是一座豪華的囚籠。“二哥,小靖很喜歡憶秋姐姐的,相信二哥不久也會很喜歡憶秋姐姐的!”
“No,nev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