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故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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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疾有些吃驚的看著白梓玉:他,不是來救人的?
    他,不是來救人的?——刀疤男也這麼想,甚至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你想白某救人?”白梓玉打量著刀疤男,這人他不認識,但卻有些麵熟。而且他那跨過鼻梁的刀疤看似是一道,其實是由三道組成。等等,這個傷疤……
    白梓玉覺得手下的刀柄上似乎有一個圖案,移開拇指,便看到一隻烏鴉。
    烏鴉?
    烏鴉喜腐食,死人之地多烏鴉,故烏鴉被世人認為是不詳之鳥。可有人,偏偏喜歡烏鴉,而白梓玉認識的人中便有這麼一個,再加上刀疤男臉上的那個刀疤。
    “徐三?”
    本是試探,但看刀疤男的的表情,白梓玉便肯定了這個答案。
    既然眼前這個人是徐三,那這一切⋯⋯也許是那個人的傑作。白梓玉收了刀並隨手丟回給徐三,而徐三是下意識的接住,可接住後卻一臉不解的看著白梓玉。一旁的白疾更是一臉的不解,當然還有幾分焦急:“認識?可他們剛剛還拿箭射我們,現在你把刀還他,豈不是他們為刀俎我們為魚肉。”
    白疾的擔心並不為過,畢竟現在還有十幾個人手持著弓箭指著他們,剛剛白梓玉挾持了徐三,讓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而現在人質沒了,那他們豈不是隨時可能被這些人射成篩子。
    “魚肉?”白梓玉看了一下這些拿著弓箭的人,然後看向徐三:“你覺得他們現在這樣合適嗎?還是說徐府的家丁太多,想讓白某幫忙處理一下?”
    白梓玉幫忙處理?——徐三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鼻子上的刀疤,然後不自覺得打了一個冷顫:“你們都下去吧。”
    船板上的這些人,除了徐三,並沒有人認識白梓玉。而剛剛他們已向白梓玉放箭,白梓玉也拿刀挾持了他們的徐大人。所以對於突然的劇情發展,他們有些不知所錯。
    “還不下去,都想死嘛?”徐三見他們還不動,突然提高聲音再次喊道。
    這一吼倒是起了作用,持弓箭的人分分收起弓箭並匆匆離開。
    “什麼……情況?”說話的是白疾,他抱著那包沉甸甸盤纏小跑到白梓玉身邊:“這個人,好像很怕你。還有,你們認識?可認識的話為什麼他還會抓你的朋友?”
    為什麼?
    白梓玉想了想,不由的笑了:“瘋子的思維,誰能理解。”
    “你這個有”小瘋子”之稱的人,好意思說別人瘋。”
    白梓玉和白疾一起回頭:紅色多是用在女人服飾上,尤其是粉紅色。可眼前這個男人卻身著大紅色裏衣,粉紅色外衫,配上墨綠色腰帶,手裏拿著一把紅色瑪瑙石做扇骨的扇子,就連頭發都是用一道紅色絲綢,隨意的綁在一側輕輕的搭在肩頭。真真的……從頭紅到腳。
    “喂,你朋友?”白疾用胳膊碰了碰白梓玉:“怎麼打扮的跟雞冠花似的。”
    白梓玉突然抬手,手掌停在白疾麵前半寸的位置,然後手掌慢慢落下,指尖上夾住了三根銀針。白疾終究是沒經過多少世事的孩子,這突然在鬼門關前走一遭,臉不由的嚇白了。
    “阿玉,你怎麼這麼護著這個小崽子?難不成,他是你的私生子?”男人一手輕輕的搖著扇子,然後眯著丹鳳眼打量著白疾:長的雖不醜,但卻和白梓玉沒有半分相似,但看上去不過十歲,倒真有幾分可能是白梓玉生的。不過,十年前他還在京都,若是有私生子,似乎不可能會瞞得住。
    看著微微發黑的銀針,白梓玉不由的皺起眉頭,並隨手銀針甩到船板上:“徐敬亭,你用毒的毛病就不能改改,就不怕哪天把自己毒死。”
    “怎麼?”男人走到白梓玉身邊,然後用扇子挑起白梓玉的下巴:“擔心哥哥?”
    白梓玉低眼看了一下扇子,然後抬眼勾起嘴角看著徐敬亭,同時右手握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肚子上,讓他被迫彎腰矮了自己兩個頭,然後抬手跳起他的下巴看著他寫滿了痛苦的臉笑道:“徐敬亭,誰是哥哥,你可想好了再說。”
    徐敬亭是上任禮部侍郎的獨子,自小便是男生女相,且因被四位姐姐帶大,所以身上多了幾分脂粉氣。在他六歲那年,有七八個世家同齡的公子,因質疑他的性別,非要扒他的衣服驗身。雖是同齡,但徐敬亭一個人麵對的是這麼多人,根本不是對手。就在他被打破嘴角強行按在地上要被扒褲子之時,年僅八歲的白梓玉出現救了他。當時白梓玉雖然武功小有成就,但畢竟是一對人麵數人,還有他們帶的侍從,所以那次他雖然救了人,但自己也重傷昏迷了三天。
    自那之後,徐敬亭便成了白梓玉的小跟班,幾乎白梓玉說什麼便是什麼,是盲目般的崇拜。直到有一次,在羅瑾酒後失言告訴他,白梓玉當年就他時,也是把他當姑娘,以為自己是在英雄救美。那時徐敬亭依舊最恨被當作女人,故而和白梓玉大打一架,關係也算是鬧翻了。隻是數日後,他怒氣消了,便想著自己大人大量不與他一般見識去尋他,才知道白梓玉再和他打完架的第二天就離家了。
    自那之後,兩人變再沒機會見過。可離開時徐敬亭已經十二歲,雖然現在退去了稚氣,已經算是大人,可樣貌輪廓還是在的,尤其是這管用的毒針,想認出他並非難事。至於徐敬亭,他其實在白梓玉重傷回京時過府探望過數次,不過那時白梓玉昏迷未醒並不知曉而已。
    而現在,白梓玉的一句”誰是哥哥”,讓徐敬亭不由的想起了當年。無論白梓玉救自己的初衷是什麼,但他畢竟救了自己,也被他護在身後六年。即便現在的自己已經高出他一頭,可他依舊是自己認定的兄弟摯友。
    “阿玉哥,我錯了。”
    阿玉哥?
    一切恍若隔世。
    若是自己未曾離開京都,若是自己未曾去做金陵的守將,是不是三千將士便不會隨自己戰死,是不是金陵城的百姓便不會被屠殺。
    白梓玉不由的退後了半步,看著徐敬亭慢慢站直了身子,看著他開口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再然後,白梓玉便突然身子向後倒,但卻被徐敬亭拉著手臂最後倒在他的懷裏。
    “阿玉哥,阿玉……”
    “喂,白梓玉?”白疾有些不知所錯,更是有些害怕,畢竟在這裏,他唯一算是認識的人便是白梓玉,若他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怕是也活不成了:“喂,你別死啊。”
    死?——徐敬亭越發覺得這小子礙眼,但他偏偏是白梓玉護著的人:“徐三,把他給我帶下去看好了,若人不老實,直接打暈了丟到湖裏喂魚。”
    “是。”應話的是徐三,然後他在白疾開口質疑前並把人打暈了。
    “去請黎老。還有……帶那個羅瑾過來。”
    “可那位貴人……”
    “搞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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