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黃建可不知道他回去以後要經曆如何的悲慘，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想知道後續。
    他急切的追問，“你知道戴薇喜歡的是誰嗎？”
    “當然知道，就是後來救她的張恒。”
    “啊？？？張恒不是有女朋友嗎？”
    黃建當時記錄筆錄還有調查校園網絡貼子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張恒，更是對他和美女走這件事好奇。
    好奇心的促使下，他調查張恒的資料，他有女朋友是學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兩人特別恩愛，可是校園有名的情侶。
    “是啊，有女朋友要不說喜歡一個人得趕快表白，要不肯定被別人截胡了，現在再喜歡有什麼用？隻能看著祝福多窩囊。”
    於飛興趣昂然的跟黃建聊八卦，似乎難得遇到一個知己能聊得來。
    “那可惜了，那張恒知道戴薇喜歡他嗎？”
    “知道的吧，就是不知道在他心中誰更重要了，我最討厭這種看似溫柔的人，他的溫柔和分給很多人，跟中央空調似的，誰都能暖一暖。當他的愛人或者喜歡的人都無法安心。”
    於飛滿臉不讚同，毫不掩飾對張恒的不喜歡。
    黃建點頭讚同，“對啊！這種人的心思最難猜了，讓你摸不準他喜歡誰，想要幹什麼？要不說有時候斯文敗類比單純惡人更誰讓人不喜歡。”
    老陳在一邊默不作聲，心裏雖然不喜歡兩人聊八卦卻沒有阻止，拉近關係更利於他們後期的詢問。
    還有就是小朋友在外麵總得給留點麵子，現在的小孩最要臉，有什麼問題可以回去關門教訓，不能當著外人訓孩子。
    “張恒你都認識了，那你知道韓莉嗎？”
    “韓莉？就你們之前說的那個跳樓死的女生？”
    於飛托著下巴想了想，搖搖頭，“沒聽說過，名字不熟，人也不熟，我知道戴薇和張恒的關係，也是聽別人八卦，我才轉過來，韓麗倒是沒聽過什麼八卦。”
    於飛說的一臉真誠，黃建半點沒懷疑他的話，附和著點點頭，
    “那你知道戴薇有什麼交好的人？？或者有什麼仇家沒有？她也夠倒黴的，差點被砸死，現在在醫院還昏迷不醒。”
    “還沒醒嗎？真是可憐，估計是嚇壞了，當時那個韓莉就那麼啪嘰一下掉下來，濺她一身血，嚇死人了。”
    “同學，那你看到韓莉從哪裏跳下來的嗎？”
    於飛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注意，當時我們本來要走了，都轉過去了，聽到聲音才回頭的。”
    於飛這句是實話，他們當時本來都要走了，於飛還想著當時怎麼沒快點走，攤上這麼一堆糟心事。
    “那除了你們，你還看見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人嗎？？或者聽見什麼聲音？”
    於飛微微揚起頭，拚命回憶當時的情況。
    “我聽到了一聲驚呼聲。”
    三人看向聲音的方向，就見袁陽不知道什麼時候洗好出來了，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水，他拿著一塊毛巾擦頭。
    “哎呀，你怎麼不叫我！”
    於飛一下從沙發上蹦起來，跑進浴室門口，將裏麵凳子上疊好的浴袍扯過來，回身過來給袁陽披上。
    袁陽身上還是之前進去的半袖和短褲，他在裏麵摸一通沒有找到衣服，隻好抓起之前脫下丟在髒衣簍裏的衣服套上。
    這也怪於飛，這家夥耍小心機，為了讓袁陽洗完叫他，故意將放著浴袍的凳子往門口放了放，脫離袁陽手可以夠到的範圍。
    黃建看著兩人互動，心裏感歎，他們兩感情正好，他們見過很多麵和心不合的情侶，感情好的也見過，可是感情這麼好的少見。
    你看那溫柔的動作，那小心翼翼的守護，還有那全神貫注溫柔的要滴出水的深情眼神，哎呀讓人再次相信了愛情。
    老陳伸腳踹了一腳黃建，這時候犯花癡冒傻氣太丟人了，收斂一點。
    收到老陳的警告，黃建稍微收了收眼神，工作時間嗑糖不太好，為了他微薄的工資，他要保持理智。
    於飛扶著袁陽走過來，將他安置在自己剛才坐的沙發上，自然接過袁陽手裏的毛巾，給他擦頭。
    溫柔的動作將半場的黑發收起，露出漂亮的臉蛋。
    “嘖嘖！”黃建忍不住驚歎出聲，“比照片上漂亮一百倍！”
    老陳也不得不承認，袁陽長相確實能用漂亮來形容，很少有男孩子長的這麼漂亮還不女氣。
    因為韓莉跳樓的案子還沒有定性，他們做了不少調查，包括現場涉案人的資料。
    袁陽作為在場的報案人旨意，他的檔案最先被調查，檔案上稍顯稚嫩的寸頭證件照，能看出是一個比較漂亮的男孩子，遠沒有看到真人來的驚豔。
    用黃建常說的形容詞來描述就是，照片上一個漂亮小孩，眼前人是憂鬱氣質的貴氣小王子。
    一個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現在是盛放的玫瑰，不是一個風格。
    “多謝誇獎，你們是警察吧？”
    “是，你怎麼知道我還沒有自我介紹？”
    黃建像是故意逗弄他，聲音溫柔了不少。
    “因為我起雞皮疙瘩了。”
    “啊？？”不理解的黃建。
    “噗！”沒忍住覺得好笑的於飛。
    “不要誤會，這不是針對你們，是針對所有警察，沒有惡意單純的生理反應。”
    袁陽無奈的笑，這也不是他能控製的，他從小對警察的敏感全反應在生理表現上。
    “我哥哥沒有任何惡意，他從小就害怕警察，見到警察就有反應，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小時候會突然嘔吐痙攣，全身還會起紅疹子。”
    “啊？？我見過水果過敏的，見過空氣水過敏的，沒有聽說警察還過敏的？”
    黃建疑惑的同時還滿滿都是好奇，“你是隻是對警察過敏，還是分警種？是對警察這衣服過敏，還是聽到警察這個詞語就過敏？”
    老陳無語，偷偷伸手在背後戳黃建，示意他適可而止，這是在工作不是在聊八卦，收一收你的好奇心。
    黃建不為所動，還是好奇的繼續追問，“是不方便說嗎？”
    “不是，我們還真沒試過，不過隻要警察出現在他五米的範圍內，他就會有反應，警察越多反應越大。”
    於飛替袁陽回答，袁陽似乎在想什麼，良久才接過話茬，“似乎隻是對警察，像是交警什麼的好像沒反應。”
    袁陽記得之前遇到查酒駕的交警好像沒有半點反應，他還以為自己脫敏了。
    直到遇到命案，警察出警，袁陽才知道根本沒脫敏，沒有之前嚴重倒是真的。
    “那還真奇怪，哪天我休班，找你咱們試一試啊？”
    “好呀！”
    於飛點頭同意和善的有些過頭，袁陽微微皺眉，沒有反駁。
    “咳咳咳，袁先生之前說聽見驚呼聲是怎麼回事？是戴薇的驚叫嗎？”
    老陳趕緊插話，繼續下去他們一天都問不完，聊得全是閑話，回去肯定挨罵。
    “不是。”袁陽說的篤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眼睛看不到，其他感官就格外敏銳，尤其是聽覺。”
    “我們轉身離開了，聽到東西落地的巨響之前我聽到驚呼聲了，不是很大，距離應該很遠。”
    “也就是還有目擊者？”
    老陳將袁陽說的記錄下來，詢問“你還記得其他細節嗎？”
    “應該不僅是一個目擊者，而且他們似乎在一起，聲音重疊在一起，不仔細很以為是一聲驚呼。”
    老陳皺眉，這倒是個意外的線索，現場應該還有其他人在，也有可能凶手也在，並且凶手不是一個人。
    “還有其他怪異的事情嗎？”
    “沒有了，我也看不到，後來亂糟糟的我就聽不過來了。”
    袁陽抱歉的笑笑，他也就記得這些了，後來太亂了，他被於飛護在身後，加上看不見，就不知道其他了。
    “已經給予我們很大幫助了，謝謝你的幫忙，我們就不打擾了，還有其他人要詢問，我們先走了。”
    “好，你們忙。”
    袁陽笑笑。
    黃建戀戀不舍的看著這麼漂亮的臉，可惜他看不見，如果能看見，那該是一雙多明媚的眼眸。
    於飛見黃建盯著袁陽的眼睛解釋，“哥哥車禍傷到的，已經看過醫生，隻是暫時的，後續會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要不多可惜，這麼漂亮的眼睛。”
    於飛看向哥哥，臉上染上憤怒，“都怪那不長眼睛的司機，我哥都停下來了，他還加速往上撞，要不是有安全氣囊，我哥就沒命了。”
    “哎呀，那還真是幸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用擔心後續會好的。”
    “嗯，謝謝你吉言，加個微信，有空我們約著吃飯。”
    於飛主動要求加微信，黃建樂嗬嗬的掏出手機加微信，老陳皺眉看著，卻沒有出聲阻止。
    兩人友好的加完微信，老陳和黃建就急匆匆的告辭了，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在這邊已經耽誤很長時間了。
    於飛主動將兩人送到門口，互道再見，目送他們下樓才關門離開。
    於飛關上門，就聽見袁陽詢問。
    “你在打什麼壞主意？怎麼突然那麼和善？還給送出門口，還加微信？”
    “哎呀，哪裏，我現在可是和善的普通人，你的可愛弟弟，哪裏有打什麼壞主意。”
    於飛厚臉皮的笑笑，完全沒有背後編排兩人關係的心虛。
    “最好是這樣，你收斂一些，要不是就回去，這邊沒人保護你，萬一傷到了，我可賠不起。”
    “沒事，把你自己賠給我老頭，他得樂瘋了。”
    於飛無所謂的聳聳肩，衝過去抱住他的肩膀，大大的一隻掛在袁陽的身上撒嬌。
    “你想的美，你要掉了一根汗毛，老爺估計得拆了我，還高興呢？！”
    “他那麼喜歡你，他舍不得。”
    從小到大袁陽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是對比組裏優秀的那個，老頭子天天念叨喜歡袁陽這樣有出息還乖巧的孩子。
    於飛就是被嫌棄的那個，成天被老頭指著鼻子罵混世魔王，不成器的敗家子，闖禍精，當初怎麼下生的時候，沒將他溺死在尿盆裏，一了百了。
    傷心？不存在的，他都習慣了，不就是罵兩句又不掉塊肉，罵好了。
    “你重死了，起開，壓死了。”
    “不要。”
    “幼稚！”
    “嗯，就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