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8擾民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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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滾燙的臉頰和燒紅的耳根,無一不在證明他的心在不知不覺間,好像也變得不安分了。
心跳漸漸與沈玨同頻,肆意奔向相愛的**。
“阿禦,你的心跳得好快。”不知何時,沈玨的手悄然按在了謝禦的胸口。
“才沒有!”謝禦撇開臉,矢口否認。
沈玨低低一笑:“口是心非,真是一點沒變。”
“滾犢子!”
緊接著,屋子裏又響起一陣低低的悶笑聲,以及某人毫無威懾力的咒罵聲。
…………
夜深人靜時分,萬籟俱寂。
冰市外環,平昌路旁的平昌小區內。
平昌小區一單元,五樓。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寂靜的長夜,平昌小區因為這一聲尖銳刺耳的驚叫,原有的平靜被打破。
房間裏,伍梅滿臉恐懼。看著憑空出現在眼前的幾團陰森森的,不成人影的鬼影,嚇得驚聲尖叫。
“你們別過來!別過來!啊——”
伴隨著尖叫,手中的刀片不斷揮舞,小小的刀片劃過床單被套,劃過牆壁衣櫃,最後連她自己的皮膚也沒放過。
目之所及,一片鮮血淋漓。
漆黑的夜裏,寂靜被女子尖銳的慘叫穿透,周圍一盞又一盞燈被陸續點亮。
勞碌了一天的人們好不容易歇下,又被吵醒,一個個罵罵咧咧打開窗戶,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有那脾氣不好的已經罵開了,伴隨著孩子的哭鬧聲,四周瞬間嘈雜一片。
“誰他-娘的大半夜作死,明天還要上班呢,吵什麼吵!”
“神經病!哪個雜-碎大半夜擾民!”
“瑪德!大半夜找死呢!!!”
“挖槽!這哪個神經病發病了吧,叫這麼慘,誰在房裏殺人嗎!”
“哪家半夜殺豬啊!要玩兒夫妻情-趣也該有個限度!”
“該死,我孩子明天還要上學,誰這麼沒公德心……”
“靠!我還得上班!”
“吵死了……”
一聲高過一聲的謾罵,從各個半推開的窗戶內陸續傳來。
可惜,眾人罵了半天,也不見那淒厲的慘叫削弱半分,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漸漸的,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回事,這都連著慘叫了幾分鍾了,該不會真出什麼事兒了吧……”
“聲音好像是從五樓傳出來的,五樓住著什麼人?”
“有人有房東的號碼!剛才有人去敲門,沒人開門!趕緊聯係房東……”
兵荒馬亂間,還真有人把房東叫了過來。
被人喊過來的房東,騎著一輛共享單車趕了過來。
房東是個小年輕,剛把車騎到樓道口,一樓住著兩位帶著小孫子的老人,正開門探身出來查看情況。
看見他,立馬招呼道:“小郭啊,你趕緊拿鑰匙,上五樓看看去吧,我瞧著五樓隻住了個二十多歲的單身小姑娘,指不定是出什麼事兒了。”
郭翔裏麵穿著一套家居睡衣,外麵簡單套了件薄外套,腳上還踩著雙拖著,明顯是睡著覺,被人著急忙慌叫過來的,聞言笑著回了句:
“哎!張大娘,您先帶孩子進去睡吧,我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了再一起上去。”
郭翔今年二十一,是冰市華洋大學一名大三學生,一米八二的身高,長的陽光帥氣,一看就是長輩們喜歡的類型。
“啥?”張大娘帶著兩個小孫子回臥室了,張大爺卻還留在門外,聽到警察要來,頓時嚇了一跳,緊張的問::“咋還要報警呢?”
普通人,對警察和警察局這類字眼,天生帶著幾分敬畏心理。
“沒事兒,就是以防萬一。”
郭翔笑了笑,把掃碼的自行車還了,便等在了樓梯口。
這棟處在外環路的老舊居民樓,是他過世多年的爺爺給家裏留下的,從奶奶那輩開始,房子一直在出租,奶奶靠著出租老房子,養大了他爸和兩個姑姑。
二十年前,爸媽剛結婚。他們一家也住在這裏,不過爸媽生了他後,他們一家就搬離了這棟老小區。
人離開了,房子依然在出租,雖然租金低,卻能給初到冰市打工的年輕上班族一個落腳的地方,為這事兒爸媽還跟奶奶吵了一架。
最終家裏人依了老人家,房價不漲,出租給那些租不起房的外地年輕人,或是拖家帶口,來冰市掙出路的苦命人。
爸媽忙生意經常不在家,奶奶年紀大了過來也不方便。
這不,一來二去,這兩年收房租,或是房子出了什麼事兒,都是郭翔在處理。
今兒這事兒,按理來說隻是有人擾民而已,房東打開門進去找住戶談談,讓人安靜下來就行,遠沒到要報警的地步。
可郭翔下午才見過那位住在五樓的租戶,他總覺得,今天那女人有些不對勁,所以才留了個心眼兒,提前報警。
等了大概十幾分鍾,遠遠的便聽見了警笛聲。
大半夜聽到警笛聲,一眾居民八卦心起,頓時沒了睡覺的心思,通通伸長了脖子往外瞅。
郭翔看著兩三輛警車停在麵前,主動迎了上去:“警官,你們可算來了。”
白鹿蹙起眉,看著郭翔,一臉嚴肅:“是你報的警?”
“對。”郭翔點點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您聽聽,慘叫聲一直斷斷續續,到現在都沒停。”
“上去看看!”
白鹿一揮手,五六個警員打頭,跟著郭翔一起上了樓。
果然,越往上走,那道沙啞的女聲越清晰,聲音從一開始的清晰,變得沙啞難聽,明顯是叫的太久,喉嚨承受不住,已經幹啞。
頗是如此,裏麵的人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一行人放輕腳步上了五樓,到了502的房間門口。
聲音僅僅隔著一道老舊的防盜門傳進眾人耳中,他們這才聽清楚,淒厲的慘叫聲裏,並不隻是單純的尖叫,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謾罵和詛咒聲。
“去死……去死……你們都去死……一群沒成型的怪物,滾開……””
咒罵聲,一聲比一聲虛弱,卻惡毒至極。
白鹿眉頭狠狠擰起,示意郭翔上前敲門。
郭翔頷首,抬起手敲了敲門聲音略帶譴責:“請問,裏麵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您聲音太大,已經屬於擾民,麻煩把門打開!或停止這種行為!”
白鹿暗暗點頭,這人還算有點腦子,不但沒暴露警方的存在,還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信息,聰明。
郭翔一連敲了三遍,裏麵依舊無人應答,慘叫聲卻漸漸減弱了,慢慢的,周圍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怎麼回事,裏麵怎麼沒聲音了?”郭翔皺眉,心裏有些著急,他好像也沒說什麼特別過分的話吧。
白鹿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壓低聲音,對握著鑰匙的郭翔說:“直接開門,動靜盡量小點兒,快!”
在確定裏麵的確發生命案前,警方若執意破門而入,屬於擅闖民宅,隻能由握著鑰匙的房東先把門打開。
郭翔點頭,鑰匙輕輕插-進鎖孔,一陣輕微的扭動聲過後,老舊的防盜門“吱呀”一聲打開。
霎時間,一股血濃鬱的腥氣撲麵而來,熏得郭翔顯些嘔出來。
門內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血腥味卻濃的可怕,兩個機靈的警員立馬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亮了玄關的方寸之地。
單單這一小片地方,就染上了大片血跡。
郭翔強忍著惡心,靠在旁邊的牆壁上,虛弱的指了指房間裏,右邊牆壁上的開關:“右邊……房間電燈開關……嘔……”
戴上手套,借著手機的照明,旁邊的小警員迅速打開了燈。
白鹿看著屋子裏縱橫交錯的血跡,臉色難看至極,沉聲下達了命令:“你們兩個留在外麵,拉開警戒線通知保護組,你們兩個聯係法醫和勘驗組過來,你們兩個先跟我進來,查看受害者情況,你……”
郭翔連忙搖頭擺手,一連退了好幾步,甚至身形都有些晃:“警,警官,我暈血,我先下去了,嘔……你們慢慢查……”
白鹿嘴角直抽抽:“……行”
按理來說,白鹿應該第一時間衝進去查看被害人是否還活著,首先聯係的也該是救護車才對。
可眼下這個出血量,被害者活著的幾率幾乎為零。
不過一分鍾,白鹿安排好一切,帶著兩名警察衝了進去,順著蔓延至陽台窗口的血跡,一路尋到了臥室衣櫃。
衣櫃一打開,一個人從層層疊疊的衣服裏滾落,白鹿下意識伸手接住。
受害人穿著一身職業裝,柳葉眉,櫻桃小嘴,皮膚細膩白皙。
看的出來,女人的長相非常不錯,臉上的妝容都沒來得及卸,手裏握著一把裁紙刀用的刀片。
手臂、手腕、**、小腿,甚至是脖子上,肚子上,都布滿了細細密密的傷口。
看到女人身上這些傷口,白鹿總算知道,灑落房間各處的血跡,究竟怎麼來的了。
而那抹最大最明顯的,從陽台延伸至臥室衣櫃的血跡,來自頸動脈。
白鹿有些心驚肉跳,不敢置信的想,這女人不會是直接用裁紙刀,切斷了自己的頸動脈吧。
探了探心跳和脈搏,白鹿放下屍體,搖搖頭:“身體還是溫熱的,心髒停跳,脈搏全無,沒救了。”
不出白鹿所料,勘驗組查遍房間每個角落,都找不到除了被害人以外,任何人存在過的痕跡。
針對這樁聳人聽聞的惡性案件,警方尋著被害人的關係網,花費大量人力物力,整整追查了一周,甚至盤查了伍梅從前小學到大學的老師同學。
然而一一排查到最後,仍然沒發現任何疑點,期間倒是查出了伍梅曾經幹的不少齷齪事。
甚至,警察都找不出一個犯罪嫌疑人,一切證據都表明,伍梅屬於自殺。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即便警方有再多的懷疑,也隻能將此案定性為自殺。
結案後的第三天,這起由“擾民事件”引發的血案,登上了法治頻道,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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