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5魑與白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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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沈玨隨手在鏡子上貼了一張黃符,魑好似不滿地嚷嚷了兩句,最終被沈玨說服,消停了下來。
謝禦在一旁看著,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就好像他曾經經曆過一樣。
“這樣貼上符,他就不會招來鬼怪了嗎?”謝禦落在鬼鏡上的目光帶著一抹厭惡。
二叔敢把這種東西送他家,這真的是親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沈玨搖頭:“自然是不夠,這是最粗略的封印陰鬼邪祟的符籙,一張最多隻能管三天,要想徹底解決這個麻煩,裏麵的家夥願意認我為主,這樣我就能徹底掌控鬼鏡,危險也就不存在了。”
說著,他還象征性地敲了敲鏡麵,企圖引氣魑的注意,奈何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算了,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我不懂。”
謝禦往柔軟的沙發裏一靠,渾身放鬆下來,抬手揉了揉還有些隱隱脹痛的太陽穴,聲音懶懶的:“不如跟我說說魑,還有你們口中的白鶴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現在已經是淩晨一點半,私人別墅區內沒有外麵車水馬龍的嘈雜聲,隻聽得見寂靜夜空裏的蟬鳴和夏風撫動樹葉的聲音。
整個環境非常舒適,沈玨不知不覺間也跟著放鬆下來。
因為封印符的關係,他們的對話鏡子裏的魑是聽不到的,所以沈玨講起別人家的往事,根本無所顧忌。
“魑:源自“螭”,是傳說中一種無角的龍,魑本來是生活在山林中的,可以幻化成山林中各種野獸的模樣,類似虎豹豺狼等,但這家夥最喜歡的還是幻化成龍的形態。”
沈玨也走過去,坐在了謝禦旁邊拉下他揉著太陽穴的手,強行將人按著躺在了自己腿上,一邊說,一邊抬手輕柔地按上了他的太陽穴。
“你做什麼……”謝禦一愣,就要翻身做起來。
然而,沈玨那雙手看似輕飄飄壓著他,其實力氣非常大,聲音卻出奇的溫柔,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你聽話我就繼續給你講。”
按在太陽穴上的力道不輕不重,非常舒服,謝禦抿了抿唇不再動作,算是默認。
沈玨笑了笑,繼續說道:“在人間,對魑魅魍魎代表著什麼你應該知道,魑幻化出原型之初其實沒想過害人,可惜,他應惡運而生,所到之處皆無淨土,最終結局早就注定了。”
謝禦微微眯著眸子:“所以,他最後被你們殺了。”
沈玨柔太陽穴的手一頓,隨後又繼續動作起來:“對,他們一群人剿殺了魑後,積攢夠了功德,順利飛升上界,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庭神官。”
“你不在?”
沈玨沉默良久,才幽幽道:“不,我在,隻不過我不是去殺他的,而是想趁機保他一命。”
當初那些人找到他,邀請他參加剿殺魑時,他是拒絕的。
魑在化形之初他就認識,性子什麼樣他清楚,那個家夥寧願躲著睡大頭覺,也不會閑的沒事去人間散播災禍。
得道成仙需要功績,所以魑便成了那些人手中名正言順的功績。
“真無恥。”謝禦嘲諷的勾著唇,聲音聽不出喜怒。
是啊,的確非常無恥,這世上哪兒來那麼多為了天下蒼生而舍身取義的大善人。
不過是利益足夠多,**足夠大罷了。
“嗯,是夠無恥的。”沈玨輕笑,他的判官大人,還是這麼鐵麵無私,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
沈玨垂下頭,看著閉著眼躺在自己腿上一動不動的人,一時之間竟看去了迷。
等反應過來時,沈玨的唇距離謝禦那雙性-感的薄唇僅剩不到一厘米,隻要他再往下一點點,就能吻上朝思暮想了十幾年的唇了。
“沈玨,想做什麼?”
輕飄飄的聲音,毫無征兆地落進耳中,也讓沈玨瞬間回神。
謝禦睜開眼裏,冷不防撞進一雙盛滿柔情的眸子裏,那雙澄澈的瞳孔之中,此刻正清晰地倒印著自己的影子。
沈玨直起身,略顯尷尬的轉過腦袋,不敢跟他對上視線,耳根已經悄然染上絲絲紅暈。
“沒,沒做什麼,”沈玨緩了緩,強行轉移開話題:“大概是緣分吧,白鶴與魑最初是在同一處山林之中化形的。”
“可想而知,他們的感情不會淺,然而,白鶴為祥瑞,魑卻為陰鬼邪祟,這也注定了他們的結局不會好……”
漸漸的,隨著沈玨聲音淡淡的講述,之前的那點尷尬也逐漸散去。
當年那一戰打的非常慘烈,魑傷的很重,連魂魄都差點散盡。
若不是白鶴留了個心眼,拚了命打破陣法封印,保住魑的幾片破碎的殘魂,也不會有現在封在鬼鏡中的魑了。
謝禦默默聽著,一下抓住了重點:“魑不知道是白鶴救的他?”
“嗯,”沈玨一隻手輕輕圈在謝禦腰間,另一隻手則熟練地撫上了謝禦的頭頂,聲音輕柔地說:“若是知道真相,隻怕他就不會安分待在鬼鏡裏了。”
白鶴偷偷救下魑之事,雖然做的隱蔽,卻沒能逃過上天庭那些人的眼睛。
事發之後,白鶴被剝奪了仙籍,判處囚禁永夜之海三千年,每隔百年還要承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加身之苦,直至尋到魑逃竄的殘魂。
或許今晚遇到太多事真的累了,不知不覺間,謝禦悄然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沈玨偶然間一個垂眸,便看見躺在他腿上,呼吸均勻,睡得異常安穩的謝禦,不由失笑。
“你呀,”摸了摸他柔軟的發頂,沈玨低聲呢喃著:“雖然記憶全失,習慣倒是沒變……”
第二天,謝禦是在臥室柔軟的大床上醒過來的,而沈玨,則睡在了昨天謝禦躺過的懶人沙發上。
謝禦側了側身,盯著沈玨熟睡側臉出神。
一陣係統自帶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緊接著響起的便是沈玨略帶迷糊的嗓音:
“喂,誰呀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得,這位起床氣還挺大。
謝謝沒興趣聽人接電話,起身掀開空調被,吸溜著拖,徑直去洗手間洗漱。
“你說什麼!”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沈玨本就不爽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好幾個分貝。
“沈同學啊,你也別怪他們不相信,主要是你年紀太有欺騙性了,我跟上麵打報告,一開始他們一直堅持沒有特殊部門,直到我把我女兒的事說了,他們才相信,可是……”
孫宏瑞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過來,裏麵帶著濃濃的歉意:“不好意思啊沈大師,上麵隻說再考慮考慮。”
說是考慮考慮,實際上類就是覺得沈玨年紀太小,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兒。
沈玨負氣般扔在一旁的沙發上,臉色黑的跟煤球一樣。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拿起手機,回了對麵一句知道了,而後不等孫宏瑞再說話,直接掛斷電話。
恰好謝禦洗漱完回來,看著他漆黑的臉色,疑惑的問:“出了什麼事麼?”
沈玨收斂了一身的脾氣,朝他笑了笑:“沒事,一群眼高手低,不識好歹的東西罷了,等哪天他們來求我,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沈玨不想說,謝禦就沒問,他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老宅那邊的人。
拿起手機一看時間,已經上11:10分了,擱在平時,這會兒謝禦已經在公司辦公室上班了。
別看他今年才十七,距離成年還有一個多月,其實早在十五歲暑假開始,謝禦就跟兩個交情不錯的朋友,自己創辦了公司。
雖然不是明麵上的董事長,背地的股份他卻占了百分之五十。
最近高考完放假,謝禦有時間,那兩個坑貨美其名曰想去度蜜月,把一堆的工作直接扔給了他。
“我要去公司了,你是回家,還是……”
謝禦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還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的沈玨。
“我當然是跟你一起。”
廢話,他好不容易跟謝禦搭上關係,當然要死皮賴臉跟在他身邊,怎麼可能輕易回去。
雖然,他一開始的確沒打算壓冰市停留太久。
“你……”謝禦整理領帶的手一頓,話未說完,有規律的敲門聲突然想起:“少爺,您今天還去公司嗎?雲秘書已經在樓下等很久了。”
“去,你讓雲哥幫我訂兩份午餐,直接送到辦公室。”收拾好自己,打開房門對門外的周管家吩咐道。
“是,少爺。”得到回應,周管家並未進門,轉身下了樓。
雲秘書,全名叫雲初,是謝禦六歲那年,謝禦夫婦去國外做生意時,在地下黑色場所救回來的孩子,比謝禦大了五歲。
自那之後,雲初一直跟在謝禦身邊照顧謝禦的衣食住行。
時間一久,謝禦和雲初的感情逐漸加深,雲初也成了謝禦最好的左膀右臂,一般有什麼事,他都會交代雲初去做。
比如兩年前創辦公司,謝禦因為年紀不夠,根本無法以自己的名字創辦公司,代替他成為公司法人的,就是雲初。
“雲秘書?”
沈玨眼底泛起絲絲縷縷疑惑,不解的問:“你才十七歲,還是學生吧,為何需要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