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2閻王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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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道煌走後,沈玦立馬放下手上收拾到一半的花瓶碎片,隻將幾朵彼岸花,重新找個花瓶插好,就跑去找謝禦了。
謝禦剛安撫好新來的小鬼差,轉身就看見沈玦在身後站著,愣了一下,道;“你怎麼來這兒了?”
沒記錯的話,沈玦最煩來新鬼宿舍。
至今也沒弄明白什麼原因。
沈玦沒說什麼,拉著謝禦往寢殿的方向走。
謝禦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沈玦,現在還是大白天,你拉我去寢殿做什麼!”
沈玦嬉皮笑臉地看向謝禦,像極了一隻狡黠的狐狸;“啊禦,你看看天色,這麼黑,哪裏像白天?”
謝禦;“……”
這家夥心眼兒全都用在這種事上,半點沒察覺柴道煌滿肚子壞水,正琢磨著怎麼算計他。
謝禦原本還想提醒一下,現在看來,著實沒必要,到時吃了暗虧,讓他自己哭去吧。
不過半天,閻王爺和判官大人要去投胎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閻王殿。
楚江王和秦廣往不約而同地找上門,他們接到玉帝口諭時,臉色十分扭曲。
現在社會,各種心理問題自殺的人越來越多。人口死亡基數越來越大,地府公職人員嚴重不足。
他們兩個連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都顧不過來,成日忙的腳打屁股轉,哪裏有功夫替沈玦的班,上天庭那群吃閑飯的家夥,簡直是明晃晃的壓榨。
等兩人找到閻羅殿時,殿內空空如也,哪裏還有沈玦兩人的影子。
隻餘一個當職小鬼差,戰戰兢兢地告訴他們:
“那個,兩位閻王爺,沈玦大人讓我轉告二位,公文還有三千份沒有處理,他從今天起,就要為去人間曆練做準備,那些公文……”
小鬼差看著麵前兩位爺越來越黑的臉色,硬著頭皮將話說完:“那些公文,就麻煩兩位代為處理。”
秦廣王是個暴脾氣,聽到公文二字,當即就就炸了,咬牙切齒罵道:
“嘿!沈玦那個畜牲什麼意思,離他去投胎可還有一年時間!現在就敢撂挑子!滾蛋!”
楚江王扶額,無奈道:“你倒是當他麵說啊,光背地裏罵有什麼用。”
秦廣王被他的話噎住,①口氣卡在嗓子眼,上不來也下不去,瞪著楚江王怒道:
“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我們還真幫他處理這堆公文,自己那裏一大堆公文都沒來得及批。”
楚江王搖搖頭,攤手道:“你猜沈玦跟謝禦兩個人單獨待在一起,能幹什麼?你想去找揍我不攔著。”
被楚江王這麼一提,不好的回憶瞬間湧上秦廣王心頭,他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某年,秦廣王因為陽間一樁離魂案,跑過去找沈玦批紅定案,結果那兩個正是妖精打架的關鍵時候,被他生生叫停。
沈玦倒是黑著一張臉出來了,給他批過紅後,拽著他好一頓狠揍。然後,英明神武的秦廣王,臉上多了對熊貓眼,嘴裏少了兩顆門牙,在家躲了一個月沒敢出門。
秦廣王現在回憶起來,都覺得門牙隱隱作痛,瞬間打消了去叫人的念頭。
兩人認命,開始處理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公文,能有這麼個頂頭上司,他們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一年時間,一晃眼就過去。
沈玦兩人來到輪回鏡前,相視一笑,一前一後,跳了下去。
他們跳下去沒多久,柴道煌的身影顯露出來,看著兩人跳下去的身影,勾唇笑起來。
沈玦,好好享受我送給你的禮物,都是兄弟,不用客氣。
一旁的小鬼差疑惑地上前詢問:
“柴大人,您有什麼事?”
柴道煌收斂起嗎副幸災樂禍的嘴臉,掃了眼小鬼差,眉眼彎彎:“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他們的投胎進度。”
小鬼差不疑有他:“哦,閻王大人和判官大人剛剛下去,兩位投胎的人家是……”
笑鬼差話剛說到一半,臉上的笑容僵住:“完了完了完了,閻王大人投胎的位置偏了,這下怎辦!”
小鬼差急的眼淚奪眶而出,這下他永遠也別想轉正了。
柴道煌走到輪回鏡邊,伸出腦袋,往下一瞧,喲!?還真投錯地方啦?
本來給沈玦定的是個富裕人家,一落地就是小少爺。現在可倒好,直接進了一家農戶,而且沈玦這個身份,嘖嘖,這一家子要倒黴嘍。
這下有樂子瞧了,柴道煌又興致勃勃,去看謝禦投胎的人家。
他嘖了一聲,謝禦倒是沒走錯地方,是個富庶之家,還是獨生子,就這條件,沈玦想追到人,難嘍!
柴道煌幸災樂禍的欣賞著輪回鏡裏,苦苦掙紮而不脫的沈玦,笑的一臉欠揍樣。
他倒不擔心兩人姻緣會因此出問題。
三生石上專刻仙家姻緣,沈玦和謝禦兩人的名字,早幾千年就刻在上麵,再輪回個幾十世,這兩個禍害也分不開。
這次動點手腳,隻是想重溫一下沈玦追人的苦逼模樣,一定相當有意思。
安撫了幾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鬼差,柴道煌瀟灑的離開。
隻留下淚眼迷蒙的小鬼差,茫然無錯的守著輪回鏡。
……
偏遠的深山裏,一座農家小院內,傳出一聲聲婦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外麵守著的漢子急的來回踱步。
“媽,你說,月兒這都喊了一天一夜,娃娃咋還沒出來呢?”年輕的莊漢問一旁頭發半白的老婦人。
那老婦人聽著屋子裏的動靜,也有些心慌:
“別急,你媳婦兒這是頭胎,是要難些,再等等,會沒事的。”
青年有些無奈,隻好繼續轉圈,嘴裏碎碎念:“我就說得去醫院,不該聽那老道士的話,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有生孩子不去醫院的……”
老婦人也遲疑起來:“要不,現在去鎮子上,請個醫生過來?”
青年一聽他媽這麼說,立馬跳起來就往村口跑:“媽,我去隔壁柳家村診所請柳醫生來,您在家看著點月兒。”
“唉,”老婦人答應著起身,朝推門朝屋子裏走去,
屋子裏一片狼藉,一個道士模樣的人,正在給江月紮針,針倒是紮下去了,可惜孩子就是生不下來。
道士也急的滿頭大汗,衣服被汗水打濕,顯得顏色格外深。
老婦人站在一旁不敢打擾大師,看著兒媳疼地死去活來的模樣,也是心疼的厲害。
他們老沈家在沈家村待了半輩子,幾年前國家政策下來,想要拆遷,村裏人都不同意,抗議的人一多,政府機關也不好來硬的,柳家村就這麼留了下來。
沈老太太現在卻覺得,當初答應下來多好,說不定他們也能在市區買上房子,兒媳婦生孩子可以直接住進大醫院,也不用遭這份罪,何苦來哉。
隻見那道士嘴裏念叨了句什麼,一針下去,江月兒痛呼一聲,孩子呱呱墜地,大人卻氣若遊絲,明顯快撐不住了。
沈老太魂都嚇沒了,顧不上去看看剛出生的寶貝孫子,撲到江月兒身邊,淚流滿麵,喊道:
“月兒啊,月兒,不能睡,別睡,孩子才剛出生,你得看著他長大呀……”
那道士冷眼旁觀著這一幕,內心毫無波瀾,“老人家,這孩子天生命硬,克親,如果您信我,我把孩子帶走,或許……”
不等老道士把話說完,沈老太就將剛出生的孩子緊緊的抱進懷裏,衝著老道士吼道:“你個騙子,你滾!害了我兒媳婦,還想搶我孫子,你安德什麼心你!”
老道士見拗不過這她,隻好放棄,離開前看了那繈褓中的嬰兒一眼,那眼神,明恍惚地寫著:好自為之。
閻王投胎,普通人自然難以承受這股陰鬼之氣,這江月能撐到現在才斷氣,著實不易,那沈家兒子,隻怕性命堪憂。
老道士搖搖頭,給沈老太留了句話:
“老人家你兒子難再回來,你有前世功德護身,或可抵擋一二,但壽元無多,這孩子日後怕是隻能靠自己。”
沈老太剛沒了兒媳婦,哪裏受的住這話,拿著掃把就將人往外趕。
老道士行到一個偏僻處,搖身一變,不是楚江王又是誰。
片刻後,秦廣王也從暗處現身,問道:“那家人情況怎麼樣?”
楚江王搖搖頭:“不好,功德不夠,根本承受不住閻王托台陰鬼之氣的反噬,要不了多久,那青年也會跟著沒命。”
秦廣王眉頭擰成了疙瘩:“怎麼挑了這戶人家,我記得像這種神明脫身,安排投胎的人家,一般都有天道庇護,不該如此薄命才對。”
楚江王滿臉黑線,他們之前安排的並非這戶人家,而是一位三世積德行善之家,加上天道庇護,完全不會出問題。
誰知底下人弄錯了時辰,可不就讓這沈家人遭了殃。
“算了,我們隻能幫到這裏,剩下的要靠他們自己,等到地府,安排這一家往死之人投個好胎吧。”
這是目前他們唯一能做的事。
楚江王歎氣,這破事怎麼老往他們身上砸,他們招誰惹誰了。
秦廣王想想也是,跟著楚江王一起回了地府,那一堆公文,這下真真是全歸他們處理了。
兩人走後,一道紅色身影落在了小院裏,
柴道煌隱藏了身影和氣息,屋子裏一大一小兩個,都沒察覺到他的存在。
看著光溜溜躺在繈褓裏的沈玦,柴道煌惡向膽邊生,伸手狠狠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記。
沈玦“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原本神色呆滯的沈老太,連忙上前抱住沈玦哄:“哦哦,不哭不哭,乖孫還有奶奶,還有奶奶在呢啊……”
沈玦生下來就沒吭一聲,這會兒莫名其妙被打這麼一下,疼地他下意識哭出聲。
他惱怒的瞪著眼睛,兩顆眼珠子四處亂轉,可惜,目前身體太弱,法力完全被封印,根本看不到是誰打的。
這個王八蛋,欺負他現在沒有法力,別讓他逮住,不然揍不死那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