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疫病暴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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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向大地,給天水郡帶來了一絲微弱的溫暖。然而,這絲溫暖並未能驅散空氣中彌漫的陰霾和潮濕。
慕希辰和林野早早地起床,簡單地吃過早飯後,便準備出城。他們走出院子,隻見天空中烏雲密布,仿佛一塊沉重的黑幕籠罩著整個城市。風輕輕地吹著,帶來一絲涼意,吹得街道兩旁的樹木沙沙作響。那些樹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機,枯黃的葉片在風中搖曳,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苦難。
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每個人都麵色凝重,匆匆忙忙地趕著路。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仿佛這場暴雨和洪水已經衝走了他們生活的希望。店鋪大多緊閉著門,隻有少數幾家還在營業,門口掛著的招牌在風中搖搖欲墜,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慕希辰和林野著手準備出城事宜。他們再次檢查了車上的物品,確保重要的東西都已妥善安置。大黃和大黑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將踏上未知旅程的緊張氣氛,乖乖地趴在馬車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
慕希辰看了看陰沉的天空,雨勢雖然又小了一些,但依然淅淅瀝瀝地下著。他深吸一口氣,對林野說道:“林野,我們出發吧。”林野點點頭,拿起韁繩,準備駕馭馬車。
他們緩緩駕著車?駛出院子,巷子裏的積水依然很深,馬車的輪子在水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周邊的居民們看到他們離去,眼中流露出羨慕和無奈的神情。他們也渴望離開這個被雨水浸泡的地方,但卻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沿著街道前行,出城的道路並不平坦。積水使得路麵變得泥濘不堪,馬車行駛得十分緩慢。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被洪水衝垮的地方,生怕一不小心陷入其中。
一路上,他們看到了許多被洪水破壞的房屋,牆壁倒塌,屋頂漏水,屋內的家具和物品被水浸泡得麵目全非。一些居民正在努力地清理著廢墟,試圖找回一些還能用的東西,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徒勞無功。
一些房屋已經倒塌,殘垣斷壁散落在水中。無家可歸的人們在路邊徘徊,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他們看到慕希辰和林野的馬車,紛紛投來渴望的目光。
他們來到城門口,隻見城門處擠滿了人。人們攜家帶口,神色匆忙,都想盡快離開這個城市。城門處,守衛們神色嚴肅地站在那裏,檢查著每個人的路引。慕希辰和林野出示了路引後,順利地通過了城門。
出了城,他們眼前的景象更加淒涼。原本肥沃的田野被洪水淹沒,變成了一片汪洋。莊稼早已不見蹤影,隻剩下一些枯黃的秸稈在水中漂浮。道路泥濘不堪,馬車在上麵行駛得非常艱難,不時地陷入泥坑中好在一路有驚無險。
他們沿著道路前行,漸漸地來到了天水郡城外的靈鷲山的山腳下。這座高山巍峨聳立,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與山下的荒涼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然而,此時的靈鷲山也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顯得神秘而遙遠。
在慕希辰和林野出城的同時,天水郡城內的疫病卻在不斷蔓延。
街道上,那些因飲用了被汙染的水而出現腹瀉、嘔吐等症狀的人們越來越多。他們痛苦地躺在地上,臉色蒼白,身體虛弱。
城內的疫病的傳播速度非常快,很快就蔓延到了大半個城池,一些家庭全家都被感染。
寺廟裏,之前前來避難的人群也未能幸免。一些人開始出現疫病的症狀,和尚們不得不將他們隔離起來,以免傳染給其他人。但寺廟的空間有限,隔離條件也不好,疫病依然在不斷擴散。
官府開始采取措施,試圖控製疫病的蔓延。但由於受災麵積太大,人員和物資都嚴重不足,他們的努力顯得杯水車薪。
街道上,一些患病的人躺在路邊,身體虛弱,不停地咳嗽和嘔吐。路過的人們紛紛掩住口鼻,加快腳步。
醫館裏擠滿了前來求診的病人,大夫們忙得焦頭爛額。草藥的供應越來越緊張,許多病人隻能在痛苦中等待。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一位母親抱著年幼的孩子,跪在地上哀求著。
大夫無奈地搖搖頭:“我已經盡力了,但是草藥不夠了。”
一些小巷子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死去的動物和人的屍體來不及處理,隨意地丟棄在角落裏。
一個乞丐蜷縮在牆角,麵色蒼白,眼神呆滯。他已經染上了疫病,卻無處可去,隻能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慕希辰和林野在山腳下望著遠處的城池,心中充滿了憂慮。
“希辰哥,城裏的情況怕是越來越糟了,不知道那些人該怎麼辦。”林野憂心忡忡地說道。
慕希辰皺著眉頭,沉聲道:“我們也隻能先顧好自己,希望官府能盡快控製住疫病。”
“林野,我們加把勁,盡快上山。”慕希辰說道。
林野點了點頭,用力揮了揮手中的鞭子,驅趕著驢車前進。
兩人稍作休息,便開始準備登山。山路崎嶇濕滑,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駕著車馬緩慢的駛在山間小道上。山路崎嶇不平,布滿了石頭和荊棘。馬車在山路上顛簸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大黃和大黑在前麵探路,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他們加快了腳步,尋找著可以避雨的地方。幸運的是,他們很快發現了一個山洞,便急忙躲了進去。
山洞裏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慕希辰和林野找了一塊幹燥的地方坐下,喘著粗氣。
“這場雨不知道要下多久,我們隻能在這裏等雨停了。”慕希辰說道。
林野點點頭,看著洞外的雨幕,心中充滿了擔憂。
與此同時,天水郡城內的疫病愈發嚴重。街道上,患病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呻吟聲和呼救聲此起彼伏。一些人開始出現發燒、咳嗽、嘔吐等症狀,病情嚴重的甚至陷入了昏迷。
醫館裏,大夫們忙得不可開交,他們不停地為患者診治,但由於草藥短缺,很多人隻能得到簡單的治療。一些人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治療,病情逐漸惡化,最終失去了生命。
官府雖然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效果甚微。疫情的蔓延讓人們陷入了恐慌之中。
慕希辰和林野在山洞中等待著雨停,潮濕的空氣讓他們感到有些壓抑。
晟朝的朝廷,如今也是一片混亂。皇帝年邁,身體日漸衰弱,對朝政的掌控力也逐漸減弱。朝中大臣們分為幾派,各自為了自己的利益明爭暗鬥,根本不顧百姓的死活。而此時的晟朝朝廷之上,卻正處於一片混亂之中。
在金碧輝煌的宮殿內,大臣們齊聚一堂,麵色凝重地討論著當前的局勢。晟皇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聽著大臣們的彙報。
“陛下,天水郡的疫病肆虐,已蔓延至周邊地區,百姓們苦不堪言。”禮部的一位大臣憂心忡忡地說道。
“如今這災情日益嚴重,諸位愛卿可有良策?”晟皇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慮。
這時戶部尚書王大人顫顫巍巍地走出隊列,拱手說道:“陛下,此次天水郡的洪災與疫病,實乃天災人禍。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調派更多的物資與人力前往救援。”
另一位大臣立刻反駁道:“陛下,如今國庫空虛,邊疆戰事又吃緊,哪還有多餘的物資與人力可調配?”
朝堂上頓時陷入了激烈的爭論。有人主張削減宮廷開支以支援災區,有人則認為應先保證軍事防禦,以免邊境匈奴趁機入侵。
晟皇聽著大臣們的爭論,臉色愈發陰沉。晟皇猛地一拍龍椅扶手,怒喝道:“都給朕住口!”朝堂瞬間安靜下來,大臣們紛紛低下頭,不敢言語。皇帝掃視眾人,沉聲道:“朕的江山,百姓正在受苦,你們卻隻知爭論,毫無作為。朕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必須盡快想出解決之策。”
大臣們麵麵相覷,心中惶恐。
晟皇目光淩厲地盯著眾臣,說道:“王尚書,你說要調派物資人力,那你且細細道來,具體需要多少,又從何處調配?”
王尚書額頭沁出冷汗,顫抖著回答:“陛下,臣……臣估算至少需要糧食千石,藥材百車,人力約五百。可從臨近較為安穩的郡縣征調。”
兵部的劉侍郎立刻站出來反對:“陛下,萬萬不可!邊疆戰事吃緊,若是從臨近郡縣抽調,邊防必然空虛,匈奴若趁機來犯,後果不堪設想。”
吏部的陳尚書也說道:“陛下,且不說抽調物資人力的困難,就算能順利征調,這運輸途中的損耗又該如何計算?”
晟皇眉頭皺得更緊,沉聲道:“那依你們之見,該當如何?”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丞相周正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有一計。可先在京城募集善款,號召富商貴族捐獻物資。同時,令太醫院研製防疫藥方,分發至各地。再者,派使者前往周邊諸國,尋求援助。”
沉默片刻後,晟皇緩緩開口:“此計可行,傳朕旨意,責令戶部盡快清查國庫,看看還有多少可用之資。同時,令太醫院選派醫術精湛之人,攜帶草藥前往救治百姓。至於邊疆戰事,著兵部加強戒備,務必確保邊境安穩。但這使者派誰去為好?”
周正略一思索,道:“禮部的李瑞侍郎能言善辯,可擔此重任。”
晟皇點了點頭,道:“就依丞相所言。若此事不成,朕唯你們是問!”
眾臣齊聲應道:“臣等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重托。”
大臣們紛紛領命,心中卻各有盤算。一些心係百姓的大臣暗自祈禱此次救援能夠及時有效,而更的的則是隻想著自身利益,在琢磨著如何在這混亂的局勢中謀取更多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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