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心裏最初的期待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沒有由來的悲傷，我沒有理由責怪哥哥，他已經夠仁慈了，畢竟我分走了爸媽對哥哥的寵愛……哥哥他既然這麼做就說明這件事不重要，說明我也不重要。
    所以我最好還是……安安靜靜的……
    我重新看向電話手表……視線有些模糊，數字按鍵也有些不清楚，但好在媽媽幫我存了司機叔叔的電話。
    “喂，小姐？要我去接你嗎？”：手表另一側傳來司機叔叔的聲音。
    我想說話，但是嗓子疼的厲害，有一股情緒堵在嗓子，我想如果這個時候開口的話我可能會忍不住哭出來。
    “小姐？你還好嗎？”
    “小姐！”
    司機叔叔的情緒有些激動，我知道我必須得說話，可是我真的不想哭，在空無一人的小學門口，雖然警衛室裏還有兩個保安大爺看著我……如果哭出來的話太丟人了。
    “年年，你在嗎？”
    電話另一端傳來媽媽溫柔的聲音，不可否認這一聲關心成了壓垮了我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不論我心裏是如何想的然而眼淚就是控製不住的往外湧。
    “媽媽……嗚嗚……”
    “媽……”
    “媽媽……”
    我想從書包裏拿出紙，但是當我翻遍我的書包後我絕望的發現我的書包裏連紙都沒有……我能做的好像隻有用自己的胳膊去掩蓋自己的眼淚以及怎麼止都止不住的鼻涕……
    太丟人了……
    現在來一輛車吧，撞向我……
    如果我死了，那麼誰都不會傷心了……哥哥也好，媽媽也罷，我死了他們也不會在乎，媽媽可能會為我哭泣……
    可我不是他們的孩子，他們也沒有足夠的理由愛我……
    我死了，他們可以拿到一些錢，我知道這個家裏根本看不上那些錢，但那是我所能回報給爸爸媽媽最大的東西了。
    “刺啦！”
    是熟悉的急刹聲，但沒有如我所願的那樣把我撞飛，我聽到媽媽在呼喊我的名字……
    是那樣的急促，那一刻我覺得之前不該有自殺那樣的想法，畢竟媽媽是這麼關心我，我該為了愛我的人活著啊。
    媽媽抱住我，她輕輕的拍打我的背，沒有責問我為什麼哭她什麼都沒說，等我情緒穩定下來媽媽的衣服上已經濕了一大片了……我的眼淚混著我的鼻涕，打濕了媽媽的衣襟……
    “對不起……”，我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我弄髒了媽媽的衣服，她該生氣了吧。在福利院弄髒別人的衣服會換來一個巴掌，很疼，但是媽媽剛才抱住我了，就算她打我也沒關係我不會跑。
    “先上車好嗎？媽媽的衣服被年年打濕了，媽媽想回家換一身衣服。”
    媽媽的眼神依舊溫柔，但我心確實狠狠地羞恥了一把，如果我能早點注意到就不會把媽媽的衣服搞得那麼髒了。
    我跟媽媽上了車，媽媽依舊把我摟在懷裏，媽媽溫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襯衫傳給我，連心髒都因這一股一股接連不斷的溫度變得溫暖起來。
    然後眼皮下沉，思緒像是生鏽的發條一樣變得疲鈍。
    我睡著了……
    但是媽媽依舊溫柔的注視著我。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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