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眺望海的盡頭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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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爾禮西每天都會坐在藍玫瑰旁,看一會就睡過去了。婭楚做完治療回到病房,發現貝爾禮西在睡覺,她輕輕喚道:“貝爾禮西。”貝爾禮西在昏睡中似乎聽到了婭楚的呼喚,緩緩睜開了雙眼。婭楚說道:“早上好。”貝爾禮西輕輕的點了點頭,語氣有些低沉:“早上好。”並且輕輕依偎著婭楚,緊握著藍玫瑰。
    婭楚告訴了貝爾禮西醫生建議婭楚吃藥的事,貝爾禮西微微皺了皺眉,聲音有些沙啞:“我不想吃藥。”婭楚有些無奈:“我也一樣,但是不吃藥會發病。”貝爾禮西緊握著藍玫瑰,低下頭,婭楚輕輕開口道:“我不要傷害自己了。”貝爾禮西輕輕點了點頭,沉默著。
    “我們,是彼此的藍玫瑰。”
    貝爾禮西聽到婭楚這麼說,微微抬頭,輕聲問道:“為什麼?”婭楚微微笑了笑,說:“也許我們可以互相救贖。”貝爾禮西突然拉住婭楚的手:“下午的時候你願意跟我到海邊嗎?”婭楚點了點頭,貝爾禮西就帶著婭楚到了醫院西牆,偷偷翻了出去。
    到了海邊,因為今天是工作日,海邊沒什麼人。貝爾禮西說道:“這裏真好,可以吹到海風,聽到海浪聲。”婭楚點了點頭:“是啊,海風吹起來很舒服。”貝爾禮西走到海岸邊蹲下身來用手捧起水潑向水麵:“像自由一樣,無法觸及的東西,我卻還是喜歡這種觸不可及的距離感。”婭楚輕輕笑了一下:“或許,海浪就像人的感情一樣。”貝爾禮西看著海麵:“是嗎?”婭楚思索了一下,眨了眨眼說道:“當然,因為海浪總是來勢洶洶,我們又抓不住它。”貝爾禮西點點頭:“但海浪終會到來。”她又用手把剛才潑在水麵的水灑到身上:“你說,海會淹沒這個世界嗎?”婭楚輕輕回答道:“不會,因為海洋會包容一切。”貝爾禮西笑了笑,但眼低還是透露著憂鬱:“是啊,海洋會包容一切,包括…我們嗎?”婭楚注意到,貝爾禮西在說這句話時,表情似乎變得難以理喻。婭楚還是說道:“包括我們,就像海會擁抱每一片沙灘一樣。”
    婭楚不知道,在她說出這句話後,貝爾禮西抬頭看著她,眼神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貝爾禮西輕歎一口氣:“你說,如果我們沉入了海底會怎麼樣?”“會變成海洋的一部分,永遠存在。”婭楚輕輕說道。貝爾禮西沉默一會,輕輕搖頭道:“不會的,海水是鹹的…會溶解。”婭楚稍微思索了一下,歪了歪頭:“就算會溶解,那也值得啊,至少我們曾在這世間存在過。”貝爾禮西沒有再接話,輕輕靠到婭楚的身旁,靜靜凝望著遠方。
    過了一會,貝爾禮西轉過頭,幽蘭的眸子看著婭楚:“那我死在了這裏,你會難過嗎?”婭楚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沒有回答。貝爾禮西又轉過頭去,靜靜凝望著海,良久,輕輕說道:“你會在哪片沙灘上擁抱我呢?”婭楚微微轉身,輕輕抱住貝爾禮西:“這片。”貝爾禮西微微側頭,說道:“我想要死在那片離我們最近的那片海。”說完後閉上雙眼,感受著海風。婭楚輕輕說道:“我也要死在那片離我們最近的海。”
    不知不覺就日落了,貝爾禮西不知從哪找出一支筆和一張白紙,在上麵寫下了一些東西,寫好後遞給婭楚,婭楚接過紙,紙上寫著:我們死了之後,要變成海裏最亮的兩顆星星。
    婭楚輕輕笑了,用筆在文字的旁邊畫了兩顆星星後又將紙遞給了貝爾禮西,貝爾禮西畫了一朵玫瑰,旁邊畫著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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