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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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奶奶說,夏兒,你的爸爸媽媽要回來了。而且,以後也不會走了。
茫然。無所適從。
打電話給蘇璿。
我在藍情,快過來。
好。
蘇璿很快到了。
怎麼了。她輕輕地問夏兒。
仲夏兒抬起頭。我父母要回來了。
她從來不說爸爸媽媽。不知道。也許是太麻煩?
好事啊。你怎麼了。蘇璿奇怪地問。
仲夏兒沉默著。
知道嗎,我很羨慕你。蘇璿叫來服務員,要了一杯果汁。因為你可以有幾個月的時間見到父母。我?我……不可以。
為什麼?仲夏兒沒有問。隻是心裏輕輕地說。
因為我的父母永遠不會回來了。
仲夏兒猛抬起頭,不是因為那句為什麼,而是因為蘇璿很少說起她家裏的情況。
在我5歲的時候,我的父母因為一場傳染病離開了我。醫生怕我被傳染,所以,父母的最後一麵我都沒有見到。現在已經記不起他們的模樣了。
父母死後,他們的遺產給了我。可是,我可惡的叔叔想要侵吞遺產。於是,我到處收集他的犯罪證據。我還綁架過他的兒子。後來,他妥協了。我就這樣拿回了父母的紀念。
那個時候,你幾歲。仲夏兒遲疑地問她。
8歲。
8歲!天哪。璿,你……仲夏兒不禁大聲嚷著。
是的。所以我比別人要堅強。因為不想讓自己受傷,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隻有那樣,才可以離開。離開別人,自己成長。你總說,成長是自己的事,不是嗎。
是啊。可是……
父母,是將你帶到這個世界的人。不必懼怕。
可是我無法不介意。他們離開了我那麼多年。突然闖入我的世界。我不會習慣。我也不會喜歡的。
可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你無法逃避的。終有一天,你當麵對。
可是我從未想過是現在。
那你就應該做好準備。就是現在。命運與他人不會因為你而停止。這也不是上天的玩笑。而是對你的考驗。understand?
仲夏兒繼續陷入沉默。
有煙嗎?許久,她說。
沒有。樓下可以買到。
那走吧。
仲夏兒花了17元,買了一包煙,一個打火機。
你會抽煙?蘇璿有點不信。
仲夏兒還是沒有說話。
老實說,抽煙不好。少抽點。我可以陪你喝酒,但是,抽煙就算了。看著仲夏兒的眼神,蘇璿很清楚她在想:你也來?
好啊,那去喝酒吧。
要了一紮山水啤酒。
仲夏兒說她不習慣喝其他的。打電話給李銘梓。
李銘梓嗎,我是仲夏兒。我在XX公園,速度過來。
說著,仲夏兒點燃了一支煙。她不會抽,但是過了這支,就不知道了。
果然,到第二支的時候,她已經學會了吐煙圈。
你很厲害嘛。
那是,自己沒抽過,別人總抽過。仲夏兒沙啞著嗓音說,他來了。
李銘梓到了。
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啊?兩人同時反問。相視而笑。
挺有默契嘛。喝酒啊。
外帶抽煙。
抽煙?對身體影響太大。不好。
怎麼了。
肺活量會下降的。我可是熱愛體育的良好少年。抽煙就免了吧。還有啊,會引發咽喉炎、咽喉癌、肺癌……總之,吸煙有害健康。
仲夏兒又沉默了。
那喝酒啊。
蘇璿見場麵冷下來,揚聲說。
李銘梓從來不客氣。他拿起一瓶,咕嚕咕嚕喝了一口。
真爽,他輕聲說。隨即打了個嗝。
嗬嗬。仲夏兒冷冷地笑。繼續啊。
好啊。
就這樣,一紮啤酒就進了李銘梓的肚皮。
你知不知道,青少年不能飲酒?
是嗎?李銘梓很“驚奇”地問。
行了,收起你的表情,很假誒。
我還以為你看不出來咧。
小樣,我是誰?X中的仲夏兒嘛。怎麼會不知道!
切。兩道白光閃過來。
誒,你看,那裏怎麼會有人在喝酒?真是的,還隻是三個孩子。這個公園太亂了,我們還是走吧。
遠處,一對夫婦的談話傳入耳中。
三人對視而笑。
沒有了酒,仲夏兒繼續抽煙。
她想抽走煩惱。
煩惱?不知道。隻是壓抑著心中情緒的波動又有可能使情緒波動更厲害的東西。
一支一支,沒完沒了。
蘇璿與李銘梓隻是看著她在抽。
他們知道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既然不能說,那就隻能讓內心流血也不會告訴仲夏兒。因為,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終於,累了。
回家。仲夏兒輕聲說。
於是,三個背影,三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