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遇  第13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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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完完全全的脫力了,像個布娃娃一樣掛在莫言身上由他抱著我去浴室衝洗。
    等他用手指進那個地方幫我清洗的時候,才感覺到一陣陣的刺痛。
    “凝意,你受傷了。”我因為趴在他身上的緣故,看不清他此刻究竟是什麼表情,不過語氣卻是很心疼的“要不要叫醫生來?”
    “不要”我斷然否決,叫個陌生人來看我那裏的傷口,而且還是因為激烈的性愛而弄傷的,即使那個人是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醫生,我也難以釋懷。
    “那就算了吧,再說我也沒有自信讓別的男人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還能無動於衷”他說著把我從水裏抱出來,用浴巾裹著把我抱回床上“我幫你上點藥吧。”
    也不知道他是從房間的哪個角落翻找出來的藥膏,借著我趴在床上的姿勢為我上了藥。
    還好,並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至少比不用的時候要強上很多。
    興許在外人看起,莫言他高高在上,無所不能,手裏握著燦燦耀眼的權勢,翻雲覆雨,信手拈來,其實呢,有些時候,他也隻不過是個從小就被寵壞了的莫少爺罷了。
    他分不清醬油和醋,經常把蔥和蒜混為一談,明明在廚房連個番茄炒蛋都不會,卻還要自詡是家務全能,難得用吸塵器打掃一次地,卻把家裏弄的好像剛剛被台風侵襲過,說是要洗衣服卻把那件阿瑪尼限量定製的西裝放在洗衣機裏硬是攪成了抹布。
    偶爾也會生病感冒,卻無論怎麼勸都不肯吃藥,晚上還一定要摟著我睡覺,結果害的我也陪他紅鼻子。
    以前還未搬家的時候,喜歡和隔壁的小男孩一起鬧,陪他當數碼寶貝裏的怪獸,跟我說自己其實就是好脾氣的灰太狼,笑的充滿了孩子氣。
    擁有Princeton經濟學博士的學位,卻對與之完全對立的考古學情有獨衷,他可以指著博物館裏6000年前的人類頭蓋骨告訴我這其實是位男性,然後在我目瞪口呆的神情裏湊過來吻我。
    這些,都是他從未在任何人麵前展露過的,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最最真實的莫言。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什麼”我摟住用寵溺的眼神望著我微笑的莫言,倚在他的懷裏,安心的閉上眼睛。
    莫言,做個好夢。
    第二天是聞著香味起的床,沈念這幾日雷打不動,每日準時準點送來口糧,今天的早餐是椰子吐司加奶油百合湯,光是看著賣相就把我肚子裏的饞蟲勾的蠢蠢欲動。
    正像往常一樣吧唧吧唧的往嘴巴裏送,卻聽到外麵一陣騷動。
    一個主任模樣的男醫生從外麵衝進來,滿臉的焦急
    “沈先生,特護病房那裏出了些狀況。”
    說是這樣說,然而我敢肯定,特護病房裏出的絕不是小問題,沈念聽了那醫生的話立馬衝了出去,過了很久才麵色蒼白的回來,果然,需要立即手術。
    我看著他站在我麵前低垂著頭不再說話,心情同樣的複雜,
    我站起身扶住他的肩膀,然後摟住他“放心,放心,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房間裏很靜很靜,以至於我能聽到他砰砰砰急促的心跳聲。
    “我會配合抽血的,多少都可以。”
    他不說話,掙脫開我,然後直直的在我麵前跪下
    “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去看看媽吧。”
    望著他紅紅的雙眼,我終究還是會不忍心,即使病房裏的那個隻是陌生人,若能救人一命,我也該盡我所能,何況病房裏的並不是別人,她是我的生母,是賦予了我生命的人。
    我把跪在地上的男人扶起來,握緊了他的手。
    小念,從這一刻開始,我會盡好一個哥哥該有的責任。
    到病房裏的時候正在準備手術事項,因為血庫裏還有血漿的關係暫時不需要我的血,我站角落裏看著醫生來來回回的忙碌,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躺在病床上的人。
    她很瘦,皮膚是那種病人特有的不健康的蒼白,側麵的輪廓看起來很溫柔,大概是個好脾氣的人吧。
    我想起了今早莫言留在衣服口袋裏的信,他大概是故意留下來的,那封父親的親筆信,其實內容並不難猜,無非是才子佳人,苦命怨偶之類的故事。
    當年父親與母親生下我沒過多久便遇到了罕見的水災,父親抱著年幼的我僥幸逃生,然而卻與母親完全失去了音信,她那時已經懷了小念,生還的機會渺茫,父親不希望我從小就沒有母親照顧,於是和我的養母結了婚,她是大戶人家的女兒,漂亮,溫柔,知書達理,卻偏偏喜歡上父親這個一窮二白還帶了孩子的窮書生,家裏的父母不同意她就所幸斷絕和家裏的關係,固執的要和父親在一起,然而像她這樣溫柔堅強的母親卻不能生育,她把所有原本應給她未出世的孩子的愛都給了我,待我如同親子,父親不忍讓她隻當個後媽,於是絕口不提當年的舊事。
    後來,父親偶然的機會找到了母親,知道她這些年獨自撫養小念長大,她一直都深愛父親,從未想過再嫁,這些年的辛苦可想而知。
    我的兩個母親都愛父親至深,然而心隻有一顆,他無奈,隻得選擇傷害一個。
    也許父親永遠都不知道,無論他選擇了誰,對另一個的傷害其實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這一切,怪不到任何人,要怪,隻能怪命。
    我慢慢走到她麵前,蹲在她的床邊,握住她因為常年勞作而生滿繭的手,輕輕喚了聲
    “媽媽”
    我看到,她的眼角,有淚水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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