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部分 第3章 尷尬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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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謙和背靠著床,坐在地板上對著牆上的女人發呆,這一發就發了一夜,有時候思念真的是可怕的東西。也許對與謙和來說,並不是思念,而是一種恐懼。
已經被遺棄了太多次,每天每夜都在擔心著,這個女人是不是不會回來了。很怕自己睡著,害怕自己錯過。
很多次,早晨醒來,看見桌子上留下的紙條和銀行卡裏又增加的錢,才知道那個女人回來過。好恨自己那麼不爭氣的睡著了,就這麼錯過與媽媽見麵的機會。
從那以後謙和養成了夜裏不睡覺的習慣,有幾次就這樣見到夜裏匆匆趕來的母親。雖然會被責備,責備不按時睡覺,可是心裏卻那麼溫暖,這裏還是一個家,有一個乖乖的兒子,和嚴厲的媽媽。
即使沒有見過爸爸,即使有些不完整,可是這裏終究還是一個家。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明浩在教室裏忙碌的商量著送別聚會的事情。時間定下來了,地點定下來勒。剩下就是安排的工作,腦袋裏還是很亂,想起妹妹昨天說的話,望向牆角的那個位置,那個人還麼有來。
已經快上課了,怎麼還不來。
這樣的聚會全班都要參加的,要不要通知他呢?對於他來說這隻是毫無意義的聚會吧。
林謙和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在地上睡著了。渾身酸疼,脖子好像凝固住了,身體也跟灌了鉛一樣,很沉。活動一下,就覺得很疼。頭也迷迷糊糊的。
昏昏沉沉的趕到學校,已經上課了呢。老師隻是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繼續著她自認為很生動的課。
為我這樣的人停下,都不值得對麼?嗬嗬。。。懶得理我了吧。
頭靠在桌子上,眼皮禁不住搭下來,好累,好困。
“林謙和,林謙和。。。。。。”
誰在推我,怎麼了?恩?居然有人會叫我?
張開迷離的大眼,進入視線的是一張有些模糊但是很帥氣的臉。
蘇明浩鬆開了搖著他肩膀的手,有些驚訝,林謙和也有這麼溫柔無害的時候。不再是那種冷冰冰不屑一顧的表情,臉蛋紅紅的,清澈的眼睛水汪汪的,嘴角不滿意的向下搭著。
“終於醒了,已經放學了。明天7點X飯店送別聚會,全班都要參加,你也要來啊。”本來明浩隻是想通知他一聲,來不來都無所謂,可是看見他之後還是很期待這個人來,語氣也變得強勢不容拒絕。
“恩。。。好。。。”這好像是明浩第一次聽見謙和說話吧,天啊,其實他也沒有那麼討厭吧。
“喂,林謙和,你怎麼了?”剛才明浩就覺得十分不對勁,手摸摸他的脖子,啊。。。這家夥怎麼這麼熱啊。
“你發燒了麼?要不要去醫院?”
“什麼?”
林謙和很不屑的提起書包就要走,發燒就要去醫院,我怎麼也是個男人,哪有那麼嬌氣,少瞧不起人了。
“喂,你確定自己沒問題?”
“少管閑事。”說完,林謙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果然還是個討厭的人呢,真是個怪胎,剛才那麼溫順的樣子說變就變。明浩覺得自己真是吃鹹魚蘸醬油——-多此一舉,關心他幹嘛,越想越生氣。
送別聚會,嗬。。。。小步也要離開了吧,自己又是一個人勒。
也許越是想要抓住的東西,越是抓不住吧。爸爸是,媽媽是,小步也是。
第二天放學,謙和又昏昏沉沉的過了一天,是吃了藥,身體還有些發熱,但是已經沒有那麼虛弱了。
我是男人啊,怎麼能受到這點小病的影響。
。
“謙和啊,今天的聚會你會去吧。我就要走了。”
“也許吧。”
小步不高興的嘟起嘴。這個怪人,要不是鄰居,媽媽讓我照顧他,我才懶得跟他耗呢。單親怎麼樣,自己住怎麼樣,那我就得天天熱臉貼冷屁股啊。
“你不去,以後就不搭理你了”
“那。。。好吧。”也許半年以後什麼都變了,明浩的女朋友可不少,下一個是誰那都不一定,沒準到時候小步真和明浩在一起了,至少現在還不想就這麼失去唯一的朋友,回到家也是一個空空的房子,即使去了也會和平常一樣沒有人注意到我吧。
謙和決定以後,回到家翻遍了衣櫃,也沒有找到一件像樣的衣服,除了校服,還真沒有什麼可穿的。隨便找了一間白襯衫,穿了一條黑色的褲子,很素氣,幹淨。
按著小步給的地址走在大街上,很久都不會出門,每天隻是學校家裏,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走。什麼路,什麼飯店,好麻煩啊,根本不知道。
等謙和趕到的時候,聚會已經開始了,本來吵鬧的大廳,忽然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謙和身上。
從來都沒有這樣麵對這麼多人,金子中好想找個縫鑽進去。底下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大家一定感到奇怪吧,我隻是一個多餘的人啊。我該怎麼辦,他們都看著我。我一定掃了大家的興了吧。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向大家,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覺好尷尬。
蘇明浩和其他人一樣有些小小的驚訝,沒想到他真的來了,自己隻是履行職責通知他而已啊。可是一想到放學時他那個態度,自尊心極強的明浩還是很不舒服。
易赫是個冷靜的人,人是明浩找來的,明浩沒有接待的態度,也不能讓氣氛就這樣尷尬下去。於是一手攬過謙和肩。
“咱班人都來齊了,來林謙和同學快過來,咱們繼續啊。”很自然的說出口,大家也覺得沒什麼,隻不過一個同學晚到了,雖然這個同學有點特別。人群一下子又鬧開了,恢複到了剛才的狀態。
僵局終於打破了。
謙和有些不太開心,自己與吵鬧的人群格格不入。坐也不好,站也不是,隻能低著頭一直喝水。小步一直在明浩他們那邊,除了最初拍了一下謙和的肩膀後,就再也沒有過來。明浩的身邊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還有他害羞的那個女友。大家免不了的調侃,罰酒什麼的。聚會的氣氛越來越烈不少人都有些醉了。
明明是開心的事情,此時的謙和卻是感覺每分每秒都那麼難熬。我還是適合寂寞啊。
聚會似乎達到了高潮,明浩被哄上台唱歌,一開始還是推脫拒絕的。
“你是班長,有點帶頭作用。”
“好吧,唱歌不是我最擅長的,我來跳段舞蹈吧。”
在一片歡呼聲中,明浩登上了舞台。
一個響指,音樂響起,燈光四射。
尖叫聲,歡呼聲,整個會場頓時陷入了高潮。
燈光再炫目,都比不過舞台上的那個人更耀眼,完美的舞姿,給人前所未有的震撼。
看著舞台上的人,似乎更刺眼了,我們之間的距離真的好遠好遠。好討厭這種感覺。於是就像往常一樣,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林謙和悄悄溜走了。
隻是台下的李易赫注意到了,台上的蘇明浩也注意到了。
“明浩,跳的不錯,你小子還留了一手。”
“你就別誇我了。”
“那人走了,好像有點發燒。”
“走就走唄,我也不歡迎。”
“人可是你找來的。”
“切。”
“。。。。。。”
“。。。。。。”
有些疲憊的往家走,發燒似乎嚴重了呢。真的後悔參加這樣的活動,一點也不適合我。那麼明亮的世界,不是我的世界。
遠遠的看見家裏的燈亮著,媽媽回來了麼?天啊,我是傻瓜麼?為什麼我要在那種無聊的聚會耗那麼久,為什麼今天沒有早點回家呢,我真的好恨自己。
林謙和飛快的跑向家去。
“媽媽,回來了。”
“哦,謙和,媽媽馬上就要走了,這是給你的錢。”
“這麼快就走麼?”為什麼我一回家你就要走呢,為什麼都不問問我這麼晚去哪了呢?
“媽媽,今天晚上的飛機,照顧好自己啊。”
“媽媽是和叔叔一起去麼?”好嫉妒那個叔叔,每一次都把媽媽從身邊奪走。
“是的,謙和,對不起。”林雅中憐愛的摸摸兒子的頭。感覺這些年真的對不起兒子,自己好自私。
我不想聽對不起,我多麼想你能對得起我啊媽媽。
“媽媽,很愛叔叔麼?愛是什麼感覺?”
“你以後就懂了,是很疼很疼的感覺。”
“有多疼,比如呢?”
“就像中槍一樣。”
。。。。。。
咣!伴隨著關門的聲音,林謙和癱坐到地上。手裏緊緊握著母親留下的錢,比以往數目更大的錢,意味著這個屋子很久都不會再有人踏入了。
漢江邊上,一對情侶手牽著手沿著江岸散步。
“明浩,這個送給你。”
“mo?”
“這個是我前些天去寺廟求的護身符。”
“謝謝你啊,糖糖。”
“明浩,你沒有什麼要送給我的麼?”糖糖盯著明浩脖子上的那個項鏈。大家都知道那個項鏈對於明浩來說意義非凡,如果能得到那個項鏈的話,自己在明浩心中的位置真的不一般吧。
明浩不自覺的摸了摸脖頸
“糖糖,我會從澳大利亞給你帶回禮物的。”
“額。。。好吧,謝謝。”
“。。。。。。”
“明浩,你看前麵那個人,他不會是要跳江吧。”
“這麼晚了,還有人?我看看。”
“明浩,那不是今天聚會來晚的那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