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斷更的代嫁文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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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黑衣人恭敬的朝方知信行禮:“主上,今夜一共抓獲十六名刺客,都提前服了毒,沒有留下活口。”
“十六個,段家人好大的手筆,”方知信冷笑一聲,擺擺手,吩咐道:“留兩個人看住吳姨娘和方維,其他人先撤。”
季少一取出提前備好的解藥,喂方老太君服下,約莫過了一刻鍾,原本昏迷的老太太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守在身邊的幾個孩子,眉目慈和,安撫道:“以樂、以安,祖母沒事,嚇著了吧,乖,先跟你們母親回去休息。”
梁氏知道他們要單獨談,很有眼色地帶著兩個孩子先行離開。
方老太君看向季少一和方知信:“今天跟吳姨娘演了這出戲,釣出了段家多少人?”
方知信眉目終於舒展開來,嘴臉楊了楊:“十六個。”
老太太有些遺憾:“才十六個,段家的三十六刃還剩不少呢。”
季少一忍不住彎起眼睛:“祖母真貪心,今日這一出,段家三十六刃至少折損一小半,下次他們再想派人來刺殺,就要掂量掂量了,姑姑和小皇子那邊也會安全很多。”
聽季少一提起方沅湘,老太太眉眼漸漸舒展開來,笑道:“你呀,跟聞兒一樣,就會哄我開心,行了行了,我這兒沒事,你們趕緊回吧,都去休息去。”
方知信與有榮焉:“夫唱婦隨,我們是夫妻,少一當然隨我。”
季少一橫了他一眼,終究沒有辯駁什麼。方知信安排人守著方老太君,才放心地帶著季少一回清安居。
從吳姨娘離開庵堂起,一切就在兩人的掌握之中,方知信身邊,有方秋舫當年秘密訓養的五十名死士,其中,有人精通暗器煉毒、有人擅於打探消息、有人專精武藝。
關於死士,方秋舫連老太君和方丞相都蒙在鼓裏,防的就是皇室和段家,隻是沒想到以安那孩子會突然跑出來,如若不然,今晚應該能釣出更大的魚。
知道方知信手裏有死士,季少一就提出了釣魚計劃,吳姨娘在庵堂裏的動作,沒能瞞過方知信的眼睛,確定計劃後,兩人就去找了老太君,將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隻是苦了老太太,一把年紀還要跟著折騰,不過,老人家倒是樂得配合,三日後,他們就要啟程進京,若不提前解決這些刺客,這一路會遇到多少危險,可想而知。
回到清安居,季少一儉去笑容,臉色不太好看,語氣有些冷:“你是不是還有事沒告訴我。”
眼見著瞞不過去,方知信無奈,隻好如實回答:“確實有件事,給吳姨娘和段家牽線搭橋的,是季家人,恐怕用的還是你的由頭。”
季少一聽了,臉色陰沉沉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拳頭漸漸捏緊:“這幫畜牲,我都沒找他們算賬,他們倒有膽子來招惹我!”
想了想,他問:“段家是不是許了季家什麼好處。”季寒雖然官小,人卻精明,無利不起早,季夫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沒有好處,兩人怕不會這麼賣力。
“是,死士截獲了京城那邊遞過來的消息,段太後許諾,事成,讓季惜墨進二皇子府,為側妃”,方知信神色有些凝重,這些人都攪和在一起,京城恐隻怕更凶險。
季少一有些不解:“按理來說,季家跟段家一個在京城,一個在臨州城,兩家八竿子打不著,不應該有聯係才對。”
“季家那位夫人,出自京城盧家旁係。”方知信意味深長的解釋。
季少一恍然大悟:“那個被段太後扶持做傀儡的二皇子,外祖居然是盧家!”這就難怪了,季夫人確實姓盧。
方知信點頭,諷刺的勾唇:“就是盧家,當年,太後的親生兒子就死在盧家人手上,慶明帝死前,還下了一盤大棋,為了牽製段家,那位也是機關算盡。”
“你是說,二皇子的生母,跟當年盧家有關,可是不對吧,盧家不是罪臣嗎?”季少一替方知信斟了杯茶,頗有興致的追問:“按照大慶律例,罪臣之女,是不許入選後宮的,那生下二皇子的妃子是怎麼進宮的。”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葉片細嫩,質地柔軟,入口茶香四溢,入口回甘,是他平日裏喝慣的茶,泡茶人的手藝略顯粗糙,方知信似笑非笑的瞄著對麵的少年:“我家少君,何時學會的泡茶?”
“有的喝就喝,哪裏那麼多問題!不喝還我!”季少一不知在的撇撇嘴,作勢要去搶他手上的茶杯。
方知信抓住伸過來的手,順勢握住:“好喝的緊,方某多謝少君。”
“好了,言歸正傳,盧家女到底如何入的宮?”季少一抽回手,轉移話題道。
方知信聳聳肩,輕描淡寫:“那位屬於盧家旁係,又有先皇暗中周旋,而且,她也不是入宮,而是入太子府,等段家人察覺時,那位已經有八月身孕,不好再輕易動她。”
“先皇為了這個兒子,真是費盡了心思。”季少一了然。
方知信卻是搖搖頭:“皇上與那位盧美人的相識,恐怕都在先帝的算計之中。”所謂的親情愛情,隻怕都是幌子,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帝位穩固,說到底,不過是帝王的製衡之術。
當今聖上子嗣不多,還活著的孩子就三個。
長公主落藍,生母出身書香門第,謝家。
謝家是大慶的名門望族,家族延續了數百年,曆經幾代皇朝更替,族中子第在朝為官的,數以百計,且多為文臣,是真正的文官清流。
落藍公主又是個女兒身,沒有太大的利益牽扯,謝家正在鼎盛時間,無人敢輕易招惹,是各方爭相拉攏的對象。
另外,就是失去生母的二皇子,母族勢危,如今隻能依附於太後。
剩下的,隻有方沅湘所出的三皇子,焦玉茗,也難怪段太後會忍著惡心,選擇扶持二皇子,在家族利益麵前,她也不過一顆棋子,棋子哪有選擇的餘地。
二皇子焦玉衍,年十四,倒是與季惜墨一般大,不怪季寒心動。
季少一聽完,覺得,這一串捋下來,他CPU都給幹燒了,真是好大一盤棋,慶明帝人雖然早已作古,前朝後宮卻都有他謀劃的影子,所謂,走一步,算百步,不外如是。
“慶明帝除了當今聖上,沒留下其他子嗣嗎?”季少一有些奇怪,那麼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怎麼著也得留個退路不是。
方知信目光幽深:“原本還有一個,但沒活過成年。”段家的手,一向伸的長,玉茗才三歲,對二皇子威脅不大,即便如此,段家還是容不下。
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裏麵的醃臢事不知凡幾,活下來的,都是從死人堆裏掙紮出來的惡鬼,每一個都不容小視。
“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季少一深吸口氣:“人的貪欲要是太重,終究會害人害己。”
方知信頗為讚同:“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段家就是野心太大,當年才被人鑽了空子。”
“休息吧,三日後便要出發去京城,這兩日且有的忙。”
“好。”
季少一點點頭,也沒提小踏的事,方知信抱著人,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富貴榮華都是過眼雲煙,風一吹就散了,能得一良人相伴,此生無憾,知足常樂,大底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