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斷更的代嫁文學(6)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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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安居,書房內。
    季少一看著書上的古文,頗有些頭大,雖然在上一世他沒錢看書,但是古文這東西,他沒怎麼接觸過,看著書頁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隻覺得眼花繚亂。
    方知信壓抑著小聲,在一旁瞧著季少一一籌莫展的樣子,心中有些無奈。
    半個時辰前,青章帶著季少一來書房,知道季少一是來書房看書的,方知信就把唯一的書案讓了出來,隻是,他很快發現,季少一好像不太認識字,他心思其實是有些疑惑地,季少一輕而易舉就知悉了他名字的含義,剛才聽青章的意思,估計也是知道青章名字的由來,怎的會不識字?
    方知信看著人糾結的臉都快皺成一團了,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慮,走到季少一身旁,輕聲問:“少君,可是不識字?”
    在大慶,男子若為正妻,可稱夫人、娘子、媳婦,但若是夫家足夠尊重,會稱男子為少君,男子若為側侍,則被稱為側侍,或側君。
    季少一很不想承認,但是,很多字他真不認識,隻好勉強點頭承認:“父親沒給我請過先生,季夫人也沒提過讓我去族學的事。”這倒不是他胡謅,原身確實沒上過學。
    大慶的官家子第,六歲萊蒙,七歲入族學,原身今年都十五了,按理說早該入學讀書,季家那麼多人,沒一個人提起過,就像集體失憶一樣,若是原身上過學,憑借記憶,他多少能認識一些字。
    現在的問題是,季家這位三少爺,跟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似的過了十幾年,肚子裏一點墨水都沒有,人情世故也模糊的很,對大慶的局勢更是一問三不知,比他這個外來的更像外人。
    方知信心中的疑慮更重幾分,表麵倒是平靜,俯身鋪開一張宣紙,拿筆點墨,把筆遞給季少一:“既不識字,想來也不會寫,你邊寫,我在一旁教你認,想來要快些。”
    季少一接過筆,毛筆他還是練過幾天的,雖然這裏的字比漢子複雜的多,但是寫起來也像模像樣的,就是把,這字寫的偉實大了些。
    方知信忍笑忍的辛苦,看季少一行事作風,骨子裏也是個驕傲要強的人,想來,他若是笑出聲,這人又得炸毛了。
    季少一橫了方知信一眼:“想笑就笑,也不怕憋出內傷!”
    方知信唇角不住上揚,眼裏全是笑意,他沒笑出聲,識海裏的10086卻是笑的無比張望,頗有種大仇得報的架勢。
    季少一聲音陰森森的:小統子,笑的開心嗎!
    10086立馬閉嘴安靜下來。
    季少一:哼!你以後再幸災樂禍,接下來的任務,我一個都不做,大家一起毀滅吧!
    “琅琊”、“磐石”、“碧落”、“長空”……
    於是,一早上,一人寫字一人念,畫麵倒是異常和諧,多少有些夫唱婦隨的味道。晚飯的時候,老太君從青章那裏得到消息,心中很是歡喜,當初還覺得,順著皇宮裏那位的意思多少有些委屈知信,如今看來,倒是要謝謝那位做的大媒。
    新婚頭幾天,方知信不好自己住到書房去,於是晚飯前,叫人在臥房的外間,安置了一方小踏,說是小踏,一個人睡綽綽有餘,對外隻說,是放著方知信白日歇午覺方便些。
    季少一看著外間的小踏,心想,方知信這偽君子,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這會兒想起來睡一起不合適了,小爺都沒嫌棄他,他倒是嫌棄起小爺來了。
    季少一:86,你說他什麼意思,我的睡姿很差嗎?
    10086:“……”你睡姿怎麼樣,你心裏沒數嗎?再說了,這話怎麼聽著酸溜溜的,你很想跟人家睡一起嗎?!
    季少一:我都沒嫌棄他,他倒是先嫌棄我了!
    10086聽不下去了:“宿主,又沒有可能,人家是不想怠慢你,想等感情更進一步再睡一起。”
    季少一:……哦
    10086心說,這幽怨的小語氣,怎麼聽怎麼像怨婦啊!隨即想起什麼,滿是激動地問:“宿主,你是不是喜歡上男主啦!”
    季少一一愣,臉一紅,矢口否認:“怎麼可能,沒有,你別瞎說,我跟他才認識幾天!”
    10086恍然大悟,這口是心非的樣子,動心沒跑了。
    其實,季少一會對方知信動心也不奇怪,方知信畢竟是男主,長相、性情、才華、家世一樣不缺,季少一上輩子二十年來,因為病情,從沒談過戀愛,突然遇上方知信這樣的,不動心才奇怪。
    10086雖然樂見其成,不過還提醒的還是得提醒:“宿主,你要談戀愛我是很高興啦!不過,剛才在書房的時候,方知信應該起疑了,如果不能瞞著他一輩子,你還是找個時機跟他解釋清楚比較好,這樣任務有利,對你們的感情也有利。”
    季少一本想出聲打斷係統,讓這家夥別亂點鴛鴦譜,聽到後麵的話,又很快冷靜下來,的確,假的就是假的,身份的問題不說清楚,恐怕兩人無法互相信任。
    晚上,方知信在外間的小踏上歇下,季少一睡在裏間床榻,其實中間就隔了一道屏風,透過燭火,兩人都能模糊的看見對方的影子。
    季少一是個睡神,盯著屏風上那道持書的影子看了沒多久,就閉上眼睛,呼吸逐漸均勻。
    外間,方知信聽到裏麵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也放下書,揮手,熄滅了燭台。
    方家幾代多出文官,族中少有會武的,方知信是個例外,他幼年其實身體並不好,甚至有大夫斷言活不過十載,後來那人被方秋舫拿棍子轟出去了,從那時起,方秋舫就給秘密黑兒子請了武術師傅。
    當時,方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想要秘密給孫子請個高明的師傅,還是很容易的,就這樣,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日日下來,方知信的身體逐漸好轉,甚至慢慢修煉出了內力。
    所以,當年老太君驟然聽到方知信墜馬,第一反應是不信,方知信從小習武,雖然不能飛簷走壁,但是,普通的墜馬根本傷不到他。經過多方調查,發現是有人從中作梗,在喂馬的飼料裏動了手腳,導致馬匹失控。
    外界人人都覺得,方知信失了雙腿,就自暴自棄形同廢人。其實,有師傅教授的內容心法在,摔傷的地方早已好全,之所以不能行走,大概是因為中毒,這毒,隻怕來自宮中。
    目睹了一切的10086覺得,自家宿主想當攻的願望怕是沒指望,怪不得方知信力氣那麼大,還真被宿主猜對了,這人就是在扮豬吃老虎。
    人間太危險,10086又一次溜回異界管理局,找局長大人抱怨去了。
    昨夜下了場小雨,春季雨多,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草木的清香,很是好聞。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季少一睜開眼,轉頭,透過屏風看向外麵的人。
    方知信已經穿戴整齊,正在洗漱。似乎是察覺到他的動作,朝他看過來,笑著開口:“起來吧,吃過早飯,帶你去釣魚。”
    季少一疑惑:“今日不去祖母哪裏請安?”,古人不是都講究晨昏定省?
    方知信搖頭:“祖母不喜歡晨昏定省那一套,隔一兩天去陪她說說話就好,我們這些小輩去的多了,她嫌吵鬧。”
    原來如此,好前衛的老太太。
    方家整個宅子占地麵積很大,景觀跟蘇州園林差不多,其中小橋流水,亭台樓閣數不勝數,光一個清安居的麵積,就跟現代兩棟別墅差不多大,不愧是綿延了幾百年的大家族,哪怕敗落,底蘊還是很深厚的。
    清安居旁邊不遠,有一個人工開窯出來的湖泊,湖水清澈見底,裏麵養了不少魚,季少一隻認識鯽魚,因為要補身體,鯽魚湯他經常喝,所以熟悉。
    很快,青章和另一個略大兩歲的小廝就替兩人備好了魚餌。
    方知信接過魚餌,挑眉看向季少一:“比比?”
    季少一一口應下:“來,誰怕誰。”
    方知信眼眸微動:“光比沒意思,不如,加點賭注。”
    季少一皺眉,總覺得哪裏有問題:“你想賭什麼。”
    方知信取出一踏紙,每張紙上都有些一個字,方知信楊了楊手上的紙,笑的如沐春風:“輸了,隨即取一個字,填一句詩,如何?”
    季少一心中緊了緊,方知信這明顯是在試探自己,罷了,左右都要告訴他,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既然他有意試探,索性就順了他的意。
    季少一沒再多想,開口應下:“好啊!”
    沒一會兒,方知信提著釣上來的魚晃了晃,從那疊紙中隨意抽了一張遞給季少一,笑容滿麵:“馬,少君,請吧!”
    季少一在心中默念:對不起啦給位大詩人,隻能借你們的才華一用了!接過宣紙,口中念道:“春風得意馬蹄急,一日看盡長安花。”
    方知信愣了愣,知道季少一有才學不低,但沒想到他能出口成章,小看他了,這次的試探對方應該心裏有數,既然沒有退卻,就表示內心坦蕩,也罷,怪自己小人之心。
    兩人釣了一早上魚,青章數了數,兩人一共釣上來十二條,放了幾條比較小的,還剩六條,留了兩條魚做午飯,剩下的讓青章送去了老太君和梁氏哪裏。
    後來聽梁氏說,方以安死活不願意吃,非得放水缸裏養著,鬧騰了好一陣才消停。相比之下,聽說兩個孩子相處的不錯,老太太倒是高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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