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昀的手上腳上又起了很多紅疙瘩，那紅疙瘩還慢慢變大。
    岑媽一肚子火，給床上的睡得正香的岑爸兩巴掌：“岑五，起來，起來！”
    岑爸迷迷糊糊地睜眼：“怎…怎麼了？”
    “今晚你是不是忘記熏蚊子了？二昀手腳上起了很多包。”
    “我熏艾草了，真沒忘！”
    岑媽指著岑昀手腳上的一片紅包，質問道：“那現在這是什麼？還能無緣無故地自己長出來的不成？”
    岑爸被岑昀的手腳上的包嚇一跳，立即說道：“我真有熏艾草，怎麼好端端的長這麼多。”
    “嗚嗚～媽媽。”岑明被吵醒，哭唧唧地要抱抱。
    岑媽一手抱著岑昀，一手把岑明抱進懷裏，兩個孩子一起安慰。
    “你去煮點艾草水，等會我給二昀擦擦。”
    岑爸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真麻煩。”
    岑媽柳眉橫豎道：“快去！”
    “去…這就去。”
    岑媽把岑明哄睡放好，點點小兒子的鼻子，笑罵道：“前段時間你不是很能嗎？今天起這麼多包都不哭鬧，傻小子。”
    岑昀心裏默默反駁，我隻是想讓你們可以睡個好覺。他立馬化身嚶嚶怪，依賴地在岑媽懷裏扭來扭去。
    等岑爸端著一盆艾草水回來，岑媽給岑昀的手腳擦洗一遍：“阿五，我帶二昀去阿芷那邊睡，你帶大明在這裏睡。”
    岑爸揮手表示知道，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昨晚突如其來的暴雨，給東山鎮的早晨帶來絲絲涼意。
    岑爸起來洗漱完畢，發現大兒子還沒有起來，輕輕推一下：“大明，起床了。”
    “大明？”
    “嗚嗚～難受。”
    岑爸察覺察覺不對，用手背試探大兒子的額頭，滾燙的觸感。
    岑爸跑上二樓，在岑小姨門口拍門：“阿英！”
    岑媽抱著岑昀出來：“怎麼了？”
    “大明發燒了！”
    岑媽把岑昀丟給岑爸，小跑到樓下摸摸大兒子的額頭。
    “大明，感覺怎麼樣？”
    岑明的嘴唇發幹，聲音有些沙啞：“媽媽～難受，暈暈。”
    岑媽給他喂點水，問道：“好點了嗎？”
    “嗚嗚～媽媽～難受。”
    岑媽抱他哄道：“大明乖，媽媽在。”
    “阿英姑，有客戶來了。”
    岑爸把岑昀放回到嬰兒床，說道：“阿英，你吃完早餐就帶大明去看醫生，我看店。”
    “嗯。”
    岑昀努力想翻過身去看看，憋了好大的勁，沒能翻過去，隻能側頭瞄到床頭一角。
    岑媽給岑昀喂完奶，就把岑昀抱給岑小姨，她則帶著岑明去診所看病。
    岑小姨要去洗衣服，又把岑昀抱給岑外婆。
    岑外婆和岑大舅娘要去池塘種蓮藕，又把岑昀抱給岑二舅娘。
    因為先前岑媽坐月子，岑二舅娘跟著一起吃喝，吃人嘴短，也願意接過岑昀的抱被帶著。
    岑昀幾經周折，他已經麻木了，和岑二舅娘大眼瞪小眼。
    幸好岑媽還記得要回來給他喂奶，隻是匆匆喂完又離開。
    岑明生病期間變得格外粘人，離不得岑媽，一連幾天，岑媽都把岑明背在背上，看得岑昀氣憤不已。
    岑昀用自己的小胖腿，踢嬰兒床罩垂下來的毛線球，氣呼呼地生悶氣。
    岑昀前世沒照顧過生病的孩子，就算是岑大哥那倆孩子生病，也是由岑爸岑媽帶著。
    當時的岑芸要上班，最多是打電話問問情況如何，不可能日夜帶在身邊。
    岑明反複發燒好幾天，都沒能痊愈，原本嬰兒肥的小臉蛋都瘦了下來。
    岑媽怕岑明的病症傳染給岑昀，把岑昀抱給岑外婆帶。
    岑外公扛起嬰兒床上二樓房間，岑外婆把剛喝完奶的岑昀抱起來拍背。
    “大明怎麼樣？”
    “還是那樣，咳嗽、流鼻涕，晚上會發熱。”
    岑外婆逗弄岑昀：“二昀，今晚和外婆睡，開不開心？”
    岑昀勉強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岑外公摸摸岑昀的腦袋：“這孩子不認生，很少見他哭鬧。”
    岑外婆拆台：“這小家夥嬌氣著，被蚊子叮能哭鬧個不停，也就是不認生好帶。”
    “你說阿英和岑五還會再生嗎？”
    岑外婆的身體微微一僵，冷哼道：“你當超生不罰錢？二昀都罰款五千，再生一個男娃，他們還要不要生活！”
    岑明欲哭無淚，瞬間就蔫了，他就怕蝴蝶掉他弟，他還是希望他爸媽生下他弟！
    “我這不是說說而已！”
    “你最好就是說說，不要強迫他們！”
    “哼，和你說不來。”岑外公背著手離開。
    “你去哪？大晚上的。”
    “我去劈柴！”
    岑外婆輕輕抱著岑昀哄睡，沒一會兒，岑昀睡意就來了。
    “唉，你要是個女娃兒就好了。”
    誰在說話？
    是岑外婆？
    為什麼他是女娃兒就好了？
    岑昀沒想太多，很快就墜入香甜的夢裏。
    岑明這些天晚上會突然發高燒，岑媽怕岑明一下子燒得太高，時不時換個濕毛巾在他腦袋上。
    再加上還要喂岑昀，連續幾天，岑媽都沒能睡一個好覺。
    昨晚上又發燒一夜，岑媽今早上還要帶他去打退燒針。
    岑爸又跟著貨車去進貨，今天隻剩岑外婆幫忙看店，潘盼子整理貨架。
    岑昀躺在嬰兒床裏，想起昨晚聽到的話，是他做的夢還是岑外婆說的話？
    前世岑芸是女娃兒，也沒見岑外婆對岑芸有什麼特別之處。
    應該是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