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帶走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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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有結界?”
樹根在延伸到屋子範圍內就被無形的屏障阻擋住了。
“夫君這怎麼辦?”
陶渡與小世界內溝通道。
寧缺眼中一熱,結界經絡圖在他眼前浮現,一時間巨大的能量湧起,他震驚不已,竟然是八階陣法!而且還是……
“老婆先退回去吧。”
陶渡聞言隨著樹根遊走,悄然無息的下了山。
望著高高在上的聖子殿,陶渡略帶失落的回到了住所。
“夫君,那個陣法是幾階?”陶渡問道。
“是八階,而且還是跟我一樣靈氣成旗的天地陣。”寧缺道。
“天地陣?難道賀意也是天地陣法師嗎?”
小世界內寧缺取出古仙術,心念一動,方才記錄的陣法結構在古仙術錄上顯現。
“鎖元困心陣,鎖住天地元氣,困住陣中人本心,讓其永遠迷失在陣法內。”
寧缺也有點吃驚,一間房屋為何會使用這略微邪氣的陣法。
“夫君,那個賀意肯定在裏麵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你看那片合歡古草,不也是不正經的靈草嗎?”
“是啊,老婆你先沉住氣,別讓人看出異常,我先研究下破陣思路,三天後我們再去一趟。”
“好。”陶渡應了一聲,平靜下來,開始打坐修煉望月決。
“你怎麼還敢在這裏?”
陶渡從打坐中醒來,就看見孟錦兩雙胞胎已經站在他麵前,孟緞語氣凶狠的質問他。
陶渡絲毫不慌,開口道:
“兩位師叔容稟,在下隻是剛入門的新弟子,哪能自己做主意,我也是聽從王師姐的安排。若是師叔覺得我不適合照看這靈草,還請直接讓王師姐把我調去別處吧!”
“你以為搬出王珊珊我就動不得你嗎?那王珊珊不過是個小小的築基圓滿,我們可是金丹修士,你是聽她的還是聽我們的?”孟緞道。
陶渡依舊麵不改色:
“還請兩位師叔與我同去師姐處,幫我調離此處吧!”
孟錦聽到王珊珊的名字就渾身不自在,每日來采靈草,他都要觀察許久,特意與之避開。
“算了弟弟,人家剛入宗也不過是聽命行事,左右他也不過待三個月,我們還是先采集靈草,莫要耽誤了聖子的事情。”孟錦開口阻止道。
孟緞聞言隻好作罷,內門弟子他都能動的了,就是這雜役弟子卻不行。這原因就是在自己哥哥的愧疚感,誰讓王珊珊和孟錦是青梅竹馬,早早就有過一紙婚約。
可是她跟聖子能比嗎?她配嗎?
孟段終究還是聽了哥哥的話,取出木籃,兩人采了靈草就離去了。
“夫君,你說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王珊珊隻是雜役管事,那姓孟二人可是內門的,為何不敢去見她?”
陶渡跟小世界內的寧缺溝通。
“我觀那孟錦神色仿佛懼怕王珊珊,應該二人之間有所牽扯。而且是愧疚神情,想必曾經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吧。”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雖然孟緞每天來采摘靈草始終是一副凶狠姿態,但每次提到王珊珊,他們也不敢多折騰什麼。
夜晚,陶渡輕車熟路,再次來到聖子殿。他再度融身銀杏樹根,很快就碰到陣法屏障。
陶渡沿著樹根幻化出幾個小型陣圖,不過片刻,屏障就顯現一個小洞,陶渡不敢耽擱快速鑽了進去。
與其同時,後山禁地內,賀意正騎身與披發男子。
極致的快感滿足填滿他整個身體,突然他額頭閃過一道紅光,隻一瞬就消失不見。
賀意暢遊在欲望之海中絲毫沒有察覺,而身下的披發男子卻是看見了,不過他也隻是恥笑一聲,繼續專注起來。
他名易書,本就是合歡宗的少宗主,從成年開始就夜夜笙簫不斷,如今被禁錮在此,雖然修為被封,但每三天這所謂的聖子就會在他胯下放浪,想想這也是唯一一件讓他有報複快感的事情了。
他恨夠了賀意,身下動作越發激烈起來。
聖子殿內。
“夫君,快看,賀意竟然在房內放了一所棺材。”
陶渡快步走到冰棺處,透明的棺蓋掩蓋不了棺內的場景。
陶渡一時間被定在原地,隻見棺內之人,如同一塑雕像躺在其中,俊美無比的臉龐,搭配著身體的現狀展現出一絲孤淒之感。
烏黑的頭發淩亂,身上的法衣被撕裂開來,精美絕倫的肌肉襯托著身體的主人仿佛隻是睡覺一般,隻是健壯的胸膛上多了一些咬痕。身下一張巴掌大的布料也隻能遮擋住一半,還裸露出大半雄姿。
而那張臉與寧缺有七八分相似,多了點肅殺之氣。
陶渡仿佛看見自己夫君躺在裏麵,想到如果寧缺被這般淩辱,他會發瘋。他強忍怒火,與小世界內的溝通。
“夫君,此人怎麼會與你如此相像?”
寧缺也被嚇了一跳,棺內之人深深吸引著他的神魂,熟悉的氣息仿佛隔著小世界都撲麵而來。
幾息後寧缺冷靜下來,他開口道:
“這人應該就是賀意口中的阿策!也有可能就是我的前世。”
什麼?
陶渡頓感天昏地暗,如遭雷劈!眼淚也不爭氣順著眼眶流了下來,他的眼珠變成綠色,渾身顫抖,無數藤蔓從地下湧出,不斷拍打著結界。整個聖子殿地基開裂,房間開始搖晃。
後山禁地那邊,縱情的賀意也接到了預警,隻是披發男子的傲人之物還在他體內。他一掌就將男子打飛,異物抽離的感覺讓他為之一顫。
他快速施展清潔術,穿好衣服,瞬移出去。
而被他打飛出去的易書,全身赤裸,他口吐鮮血,低聲咒罵:
“婊子當真翻臉無情!”
他仿佛也感覺不到疼痛,緩慢爬到牆角,單手握住,自己繼續未結束的戰鬥。
“小哭包,冷靜點!這又不是我,我是寧缺,不是阿策!”
寧缺在小世界內安撫道。此刻必須要快速撤離,他閃身出來,手撫上棺木,一個念頭就將其整個收進小世界內。
“什麼人?”
門外巡邏的合體修士手持陣法鑰匙走進了房間,隻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陶渡的怒火引起的藤蔓已經牢牢將二人圍困起來。
“死,賀意你去死吧!”
陶渡一聲暴吼,藤蔓瞬間就絞殺了他們。
寧缺雙手結印,一段段清淨咒語傳入陶渡耳中。
陶渡的眼珠中的綠色也逐漸退去,看著屋內的殘景,他也冷靜了下來。
“夫君你怎麼出來?趕快進去!”陶渡趕緊催促道。
“好!你先撤離!賀意應該馬上就來了。”
寧缺單手結印,在陣法屏障上劃出一道裂口,隨即再次閃身躲進了小世界。
陶渡見狀,立即從裂口處側身出了房間,登時身形化木,鑽進地下,快速在地底遊走。
隻幾個呼吸間賀意已經趕回來聖子殿,他快速打開陣法,飛奔到房內,屋子中央的冰棺已經消失不見,一堆血色模糊的肉塊散落在周圍。
“啊!是誰幹的?”
賀意收起陣法,憤怒的聲音劃破黑夜,整個飄渺宗上空聚攏起綠色雲朵,綠色的雷霆不停的在宗內閃爍。
他躍至空中,神魂不斷蔓延,勢要將偷走冰棺之人找出,想到棺內的阿策,賀意失去理智般胡亂攻擊。
“阿策,別離開我!我不許你離開我!”
他淚水盈眶,語氣顫抖。
“徒兒,發生了什麼事?”
飄渺宗宗主許一命和宗內長老們也閃現到賀意身旁,許一命施法控製住了雷霆,就這一會,宗內已經有不少弟子身隕了。
“師尊,阿策不見了,有人將他偷走了!你快點幫我找回來。”
賀意看見自己師尊,委屈感襲來,他已經失去阿策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
許一命聞言,也不敢耽擱,自家徒弟有多寶貝蕭雲策,這麼多年他都看在眼裏。他立即釋放神識困住了整個飄渺宗以及周圍的數十個城鎮。
“徒兒莫慌!那賊人跑不出去的!”
“大長老你與七大長老,立刻各自帶領弟子,進行地毯式搜查,給我將闖入飄渺宗的賊人找出來!”
“遵命!”
八大煉虛,帶領一眾合體化神,從聖子殿為圓點,層層開始搜查。
雜役區,陶渡已經回到了木屋處,隻是這漫天的術法和不斷飄過的修士,讓他神情凝重。
“夫君現在怎麼辦?”陶渡詢問道。
“老婆你快進小世界裏吧,外麵已經被巨大的神魂籠罩了,稍微不慎就會被發現。”寧缺開口道。
陶渡不再猶豫,一個閃身進了小世界。
冰棺放置在竹林外,陶渡走上前去,裏麵之人已經穿上清淨靈竹所製的法衣,幹幹淨淨平穩的躺在裏麵,
想來是寧缺所為。
“夫君,你說你會被賀意剝奪什麼東西。那他剝奪來的東西肯定是給這個人用的。”
寧缺點了點頭,沒錯!這個阿策仿佛還有生命般,隻缺了靈魂。
“他想從我身上奪走的應該就是時間之種,時間之種這等神物可以跨越時間,隻要其內儲存的記憶引起萬年前的阿策靈魂共鳴,我的靈魂恐怕就會被覆蓋,到時候我自然就成了阿策。”
寧缺分析道,隻是不知道賀意到底會使用什麼密法。
“要不,我們直接毀了這具軀體,那樣就算賀意有萬般本領也複活不了他了。”
陶渡提議道。
“不行,這具身體有禁製,而且我猜測我的神識無法晉級,想必跟他有關。再說若是我們直接毀了這具軀體,恐怕賀意會直接讓我成了他。”
寧缺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
飄渺宗宗內,搜查長老已經排查了整個宗門,隊伍在往周圍城鎮蔓延。而宗門大殿之中,王珊珊和張明跪在中央。
“啟稟聖子,那沙意的畫像已經拿來了。”一名修士上前遞給賀意一張畫像。
賀意此刻已經平靜下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衝動了,他必須要冷靜才能快速的找出偷盜之人。
他在心裏也不停的安慰自己,最壞的打算也想到了,假使阿策的肉身被毀,自己憑借那段法決,隻要寧缺來到北州,哪怕沒有阿策的身體,他也能讓寧缺成為他的阿策。
他伸手接過畫像,隻一眼就認出畫中之人,正是那日在東州被自己擊殺的陶渡。
冷靜下來的心境再次被打破,陶渡沒死還來了北州,那就是寧缺也來北州了,阿策肯定是被他們偷走的。
想到陶渡和寧缺的關係,他周身散發恐怖的氣息。
“不可以!我的阿策必須幹幹淨淨隻屬於我的!”
賀意雙目怒火不斷,他將目標對準跪著的二人。
“就是你們將那陶渡引來宗門的?”
“聖子恕罪,我隻是招生堂的弟子,這招生本來就是我的任務,況且我也不知道這個沙意會是魔修,明明之前測魔石也沒發光啊!”
今夜之事,宗門高層對外隻是說有魔修潛入宗內,偷走了聖子的寶物。張明也是有苦難言,自己這是倒了什麼黴運,恐怕今晚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嗬嗬!沙意!殺意!真是好膽!”
賀意嘴角扯出一抹邪性笑容。
“聖子饒命!聖子饒命啊!”
張明聽到那句殺意,就知道自己完了,立刻不停求饒。
“饒你?可能嗎?”
賀意一揮手張明頓時爆炸開來,血肉橫飛。身邊的王珊珊身體也被血肉覆蓋,但是她不敢動彈,依舊顫顫巍巍跪在原地。
“你為什麼要安排他去照看我的合歡古草?也是跟他們提前商量好的嗎?”賀意看向王珊珊。
王珊珊不敢一絲欺瞞,硬著頭皮開口道:
“回稟聖子,我是見那人有些許姿色,以為聖子您會看上他,再加上他的三條靈根全部適合種植靈草,這才做此安排的。”
“看上他?你可真會想。”賀意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對著王珊珊嗤笑道。
“聖子,您身邊的孟錦原是我的未婚夫,隻是他後來當眾悔婚,我恨透他了,就想著若是那人分去了聖子的寵愛,孟錦失意,我也能得到些報複痛快感!”
王珊珊繼續交代。
一旁的七長老也立刻開口替王珊珊求情:
“還請聖子寬恕,我這孫女也是魔怔了,才會有此安排,更何況此事與她也無關啊!”
賀意周身氣息並無收斂,一時間大殿內的眾人全部像是暫停般,靜候聖子吩咐。
他揚手朝著王珊珊拂去,寬恕?
做夢吧!
七長老護孫女心切,施法接下攻擊。
“怎麼,七長老這是在藐視飄渺宗門規嗎?膽敢公然挑釁本聖子!”
賀意攻擊打空,心中的怒火更無處發泄。
“不敢,隻是聖子您就可憐老夫就這一個孫女的份上,寬恕她這一次吧!老夫願意一千年不領宗內一絲資源,還請聖子高抬貴手!”
“嗬,如果我說不呢?”
賀意態度堅決,冷眼看著護在王珊珊身邊的七長老,他厲聲嗬斥道:
“眾長老還在等什麼?立刻出手,給我拿下這個膽敢違背聖子旨意之人。”
“別鬧了!”
大殿外許一命趕了回來,賀意立刻上前:
“師尊,找到阿策了嗎?”
許一命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太奇怪了!就算同是大乘修士,也不可能這麼快時間消失的這麼徹底。
賀意見他搖頭,腦海中有一陣混亂,當即暴走,對著大殿眾人胡亂攻擊。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奪走我的阿策,全部都去死吧!”
許一命釋放神識禁錮住了賀意,
“冷靜點!那賊人定然還在飄渺宗內,你放心吧,為師有辦法找出他!”
“什麼辦法?師尊你快點找,時間久了我擔心他們會毀了阿策的肉身。”賀意動彈不得,語氣哀求道。
“癡兒,你忘記了那具身體上的契約了嗎?來生契就算是隔著遙遠的時空,也會無視時間、空間生效的。不管對方用了什麼手段躲藏起來,隻要我們引起契約就能快速找到。”
來生契!這種契約屬於天道契約也是共生契約。中契約兩人可以同生共死,但是若是其中一人願意承擔千倍的死亡痛苦,就可免除共死約束。當年他也是眼睜睜看著阿策在他麵前重複的死了足足一千次,這才得以苟活下來的。
對啊,賀意如夢初醒,雖然阿策已經不在了,但是他身體上的契約還在,隻要自己感應契約,就能立刻找到他們。
賀意沉下心來,放空自己,開始感應身體內的契約,不多時,一根細長的紅線開始延伸。
許一命立刻跟隨著紅線而往,紅線兜兜轉轉停在靈草園內的合歡古草處。
看著紅線的一端漂浮在空中,許一命大驚,天道契約不會出錯,難道是賊人已經前往另一個時空了嗎?
小世界的寧缺和陶渡正在討論下一步如何走,突然陶渡驚呼:
“夫君你看,冰棺之中有紅線延伸出來。”
二人趕緊上前觀察,隻見紅線陡然變長,無頭蒼蠅般在小世界內穿梭。
寧缺外視小世界外,數百人全部聚集在木屋周圍,外麵也有一根紅線,仿佛想與這裏的這根彙合。
“不好!這紅線有古怪,竟然隔著小世界都能感應得到。”
說話間,賀意順著紅線飛至半空,他心念一動,紅線陡然收緊,冰棺內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飛起。
一時間小世界內的空間之門不停閃爍,外麵的天空之上,一股毀天滅地的能量直襲小世界所在之地。
“是天道!這紅線是天道許下的,現在兩根無法彙合,天道也來相助了!”
寧缺深感不妙,眼下不出去,天道不會停止攻擊,萬一天道攻破小世界,他們還是會暴露在眾人麵前。
外麵一名大乘和多名煉虛合體,自己和陶渡二人根本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