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退讓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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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家豪的歸來是轟動性事件,讓人很咋舌。
    我們高一新生對他不是很熟,他的傳聞一般都是道聽途說,這下真人現身,他成了馬戲團的猴子似的,圍觀的人喲不要忒多。高二一樓那邊路過的女生是成群結隊的,我們剛好掉到第四組,這不,我這個位子剛好可以觀望到高二。
    我還能聽到高一教學樓這邊的尖叫,有的時候樓上班級上室內體育課,不要太瘋狂,我們底下在上課呢,就聽見上邊有妞尖叫:“我看到陸家豪了!我看到陸家豪了!”敢情她就趴在窗台上盯著高二三班看。
    一般我聽到騷動,都會轉頭去看看,我心裏蠻鄙視陸家豪的,你戴個帽子不是目標更明顯麼,他就是想受萬人矚目。
    我說:“陳彥,你條件不比陸家豪差,你咋沒這個待遇呢?”
    陳彥還沒發話呢,張捷就來打抱不平了,“小雲子,瞧你這話,陳彥不是被你看著麼,你們成天出雙入對的,彥哥要注意影響,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哥那是黃金單身漢。”
    我汗!
    我們數學老師說了:“我們東城就是這點好,比一中那幫書呆子活躍開放,比西城來的又稍微保守點,不會出大亂子。我們學校的NO。1拉出去比他們的強不知道多少倍。”
    我在心裏戚戚,陸家豪在我媽眼裏怎麼就一事無成呢?而且他怎麼就在三班呢?
    我問陳彥。
    陳彥恍然,“噢,他中考五門課50分,體育30,總分80。”
    我被風化了,做石雕狀好久,才回過神來,問:“是不是每門課都是10分?”
    “對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陳彥對陸家豪還算是佩服的,他忽然又對我說,“今天下午三四兩節課,就要麵試了,你去幫我加油。”
    學生會招幹。
    我想起教導主任就滲得慌,當初我才來幾天,沒校服,被他逮著站在太陽底下訓了半小時,還把我爸送我的那條祥雲鏈子給沒收了。沈豫好說歹說地才幫我拿回來的,而且我被告知,東城不能戴首飾,而且定期會讓頭發過耳的男生集體去學校理發店理發。
    我還問陳彥為什麼他就可以戴耳釘呢。
    丫說:“沒被抓到唄,抓到再說。”我差點吐血。
    所以今天我苦口婆心地讓他把耳釘摘下來,丫說了:“要本色,本色,知道不?”
    我氣得抓狂,“算了,你不聽我的話,我不去了。”
    “不去就不去,我還怕你去了臨陣倒戈支持陸家豪呢。”丫還生氣了,站起來就往外走。
    我把票票送給其他同學,當真不去報告廳了。高一高二每班派十個代表,到時候要填選票的。
    我無聊的自己坐在位置上寫作業,海龍在,張捷是副班長也去應征學習部部長的職位去了。
    海龍的手指從他的背和我的課桌之間升上來,指尖有個紙團。
    我疑惑地拿了,攤開,上書【你哥沒去,張捷短信你了,你沒看?】
    我是沒看,隻是沒想到,陸家豪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以為那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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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我跪在他床上給他塗我媽讓人從日本帶回來的淡痕藥水和淡痕膏,不經意地開玩笑,我說:“你當過一年會長了,就讓陳彥也當一年唄。”
    沒想到他會翻臉,一甩手,把那瓶死貴的藥水打翻在床上,把我心疼的,我吼他:“你幹什麼呀?”他已經黑了臉。
    連忙去收拾藥水,還好,20毫升的東西缺口小,流得也慢。我謹慎地擰了蓋,還不忘埋怨嘀咕:“你手勁那麼大幹嘛,媽好不容易托人從日本帶回來的。”
    回頭卻不見他人,不知死哪兒去了。我罵罵咧咧從洗手間拿了濕毛巾和電吹風,把那點藥水漬消除,滿屋子的薰衣草香氣,沒想到那麼點藥水威力那麼大。
    我聞著聞著就不知不覺地睡死過去,那會兒不是流行薰衣草麼,我就覺得自己老幸福了,而且聞的是這麼貴的香味。
    他吻著我的時候,我就醒了,想著剛還對我發脾氣呢,這麼快又對我動手動腳了,氣起來,就閉著眼咬住他的唇,我喜歡血腥,我就吮著被我咬出的血。
    黑著燈,隻有他的眼在黑暗裏亮亮的。
    末了,我推開他,我掩飾自己的心虛,說:“反正你也不在乎疤不疤的,幫你多咬一個。”
    他說:“我不去,總行了吧。”
    “隨你便,我隻是開玩笑。”
    我想起來,他卻圈住我的腰,把我的頭按到他胸口,“今天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睡一晚。”不是疑問句,不是祈使句,是一句肯定句。
    他的臂彎裏,溫暖又結實,我沒有拒絕。
    一覺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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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一個職位罷了,站在高位的人,我還不屑呢,但是,我是個女人,還是個未滿十四歲的孩子,所以,我永遠也不會明白男人內心的真實想法,有些東西你認為虛,他們可不認為。
    我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陳彥的黑臉,我看著傷神,傷心。
    他的一句質問,我百口莫辯——“你們倆這算什麼?”
    或許在他們眼裏這不是遊戲,但是我卻把它遊戲化了。我以為這是件無足輕重的事兒,對他們來說,這卻是件要命的重要事件。
    你看,我的一句玩笑,得罪了兩個人。
    好吧,我自認理虧。我走,我走還不行嘛。明明已經放學了,我還在這兒等你,等來的是一通脾氣,我這不是犯賤麼。
    “明天見。”我委屈地打招呼,陳彥低著頭不理人,算了,在氣頭上,不跟你計較。
    王叔叔和陸家豪早在車裏等著了。
    我說:“對不起,來晚了。”
    王叔叔笑笑:“沒事,才幾分鍾。”
    陸家豪不說話,低頭翻著一本書。
    真是氣悶,好像二人串通好了來氣我似的。
    我說:“王叔叔,可不可以把我送到城市廣場去,我待會兒自己打車回來,我想去那邊逛逛,買點東西過禮拜。”
    “如果家豪沒意見,我可以在停車場等等的。”王叔叔折中地提到。
    我連忙說:“不用了,我自己逛就可以了。”
    一下車,我就忍不住,掉下淚來,這都是些什麼爛事,你們以為你們誰呀,切。
    我就抽著鼻子,背著書包,朝地下超市走去,一路上,頻頻受人矚目指點。
    我越想越委屈,今兒個什麼日子,我憑什麼要受這份委屈,今天是我生日,爸不在,媽不在,本來明天星期天,我還想,陳彥可以今天就跟我出去,晚上可以讓王叔叔送回家,可好,人家氣著呢,誰還領我情啊。陸家豪呢,他才不會記得我生日呢。
    自己一個人過。
    走到寄包裹的地方,我已止了淚,就是眼睫毛處黏黏的,我憤憤地把書包塞進去,狠狠地關上門。
    塞硬幣上鎖的時候,有人叫我,“陳說雲。”
    是吳斌和他女友邵佳麗。
    邵佳麗和我處的還好,而且她人不僅長得好看,脾氣也很是可以。她可能一眼看出倪端,問我:“怎麼?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撇撇嘴,說:“誰要跟他吵。”
    小孩子的心性,他們兩個都笑了起來。
    吳斌說:“你哥不幫你?”
    “切,他們兩個大老爺我跟他們得瑟什麼勁,我自己出來逛不行啊。”我說話越來越衝。
    吳斌說:“嘿,我說,陳說雲,我怎麼覺得你那麼不待見我呀。”
    我剛想罵回去,你得罪我可不是一回呢,打籃球的事兒還沒跟你算呢,你倒是把自己當成好好先生,裝失憶呢。但是給邵佳麗麵子,我忍了,我對邵佳麗說:“我買點東西,你們請便。”
    把他們甩開後,我就在超市裏轉啊轉,拉了滿滿一車,零食要,食材也要。
    路過烘焙室的時候,我想,今天我生日,不能對自己寒磣,就點了個小蛋糕,兩人份大小的,待會兒到廣場上乘乘涼可以自己解決。
    我等等等。
    我看看表,我說:“師父,你怎麼這麼慢呐。”
    “今天訂單多,你再等一會兒。”我靠,這日子出生的人那麼多,會不會和我一樣的憋屈。
    我都後悔先把東西都買好了,再說東西已經多到極限了,我不能再逛了。
    “陳說雲,你生日啊?”吳斌這人怎麼陰魂不散啊。
    “不是,我喜歡吃蛋糕,當晚飯吃。”我沒好氣地說。
    邵佳麗過來,雙手往我臉頰上搓,嗲道:“陳說雲,你真是可愛死了——快好了吧,要不,吳斌送你。”
    我趕忙擺手:“不用,不用,還早呢,你們自己先回去吧。”就吳斌,他可是無證駕駛,整天開著他爸淘汰下來的奧迪四處招搖,你們不怕死,我還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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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拖著兩大袋東西,吭哧吭哧地找著一個空長椅,“呼——”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今天是你生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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