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柒拾肆回 至人舊隱白雲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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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青雲離開後,徐莊周走進廳堂內,風穿堂而過,將燭光引得搖曳晃動。司馬遙站在一側,列缺則押著青女。列缺神色懊惱,見徐莊周進來後吞下起看著司馬遙緘默不語。青女神色黯淡,隻是低著頭跪在地上,頭發有些淩亂。
“先生,青女有負於您,我不求苟且,隻求痛快一死。”青女蒼白的嘴唇顫抖著,抬眸看著徐莊周,臉上仍有汙黑幹枯的血跡,“這次的事的確是出於我的私心,失了白口瓶,這是我的過錯。”
失了白口瓶,莫過於之前所做的前功盡棄,想要借由金蟬,想是行不通了。徐莊周靜靜的聽著,卻不做聲色。
“先生,除了青女之外,司馬遙亦有不忠。”列缺憤恨的看了一眼司馬遙,司馬遙卻隻是靜靜立在一側,並不出言以駁,“司馬當時將我四人全數差遣進紅蓮穀,而他則在穀口,企圖私下放走雲章。”
徐莊周不看他幾人,而是在一旁坐下,說:“如何算不忠,如此雖與預想中稍有不同,但並未全盤皆亂。若因些許事便要責罰,實則不妥。即是要用利刃,便不能怕會劃傷了自己的手。”
“這番他二人若再做的出格些,便不知會變成怎樣的局麵,先生怎能不管?!”
徐莊周說:“是嗎,可於我而言並非如此嚴重。與之相提,欻火與石燕傷勢如何?”
“石燕仍在昏厥,欻火的右臂傷得很重,筋脈皆被劃破了,在用湯藥吊著氣,恐怕日後……不能再握劍。”列缺神色複雜,又看了青女一眼,“若非她全力護著楚筱,楚筱又怎會有機會回擊!”
“你與青女傷的亦是不輕,你們二人都下去休息吧。我有話同司馬說。”
列缺幾欲張口,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咽這一口悶氣,放開了青女,同她一道出去了。
徐莊周看向司馬遙,笑道:“坐下吧,你亦是辛苦了。且知道雲章之後去了何處嗎?”
司馬遙站在那裏沒有動,搖搖頭,說:“封印破開後,我便離開紅蓮穀了。隻是那人此後便不是雲章,而是慕容雲。”亦不知十年的記憶,到底能改變一個人多少?到底是情重於恨,還是情輕於仇,“另外,聽說這期間太子出宮不知所謂何事,竟是失蹤多時了。”
“嗯,陛下因太子失蹤,而拖著重病在朝堂上怒斥大理寺,此事粗略的想想倒是情有可原,但卻經不起琢磨。”徐莊周低頭思忖片刻,說,“太子現在行蹤不明也無頭緒可查,慕容雲眼下或許會去尋鎮遠軍,現在隻能等待了罷。”
司馬遙頓了頓,說:“戎宣王已回到京城,在準備回覆雲城之事。我明日,便去廣陵樓。”
徐莊周垂首握著杯盞,燭光下大片陰影罩住他的麵目,依稀不清。司馬遙長行一禮,“司馬既不能做到如哥哥司馬昌一般,便無顏與先生辭別。先生亦不必來送,司馬此去便在千裏之外,等得天下莫非王土。”
夜半更寂,留得暗香疏影,空樽對月。
興許讓司馬遙離開此地才是最好,這世上沒有誰人無心無情,徐莊周於司馬遙,其聯係的關係微妙,司馬遙的想法若並非今次這般,現在理當是憎恨徐莊周。但他選擇輔佐他,而現在最好的出路則是讓他離開這裏。
這一切,是榮辱成敗,皆由他徐莊周一人承擔即可。自今次起,雲章即為慕容雲,徐子期便是徐莊周,摒棄過往,隻堵上此生執念。那麼便看看,是誰先登上九重寶塔。
◆◇◆
自紅蓮穀之後,雲章便不知了去向,或者說,那人本是慕容雲。
司馬遙來到廣陵樓中,他知樊陸終仍在之前那間天字,走到房門前叩響了門,卻無人來應,他正是轉身要走時,忽然傳來了開門聲,樊陸終說道:“即是來了怎麼也不進來,這麼快就急著要走了。”
“半晌無人應門,我亦忘了是為何而來了。”司馬遙隨口答了句,默默的看著他。
“若是你來找我,還需要敲門嗎?”樊陸終笑著,走過來將他攔住,一邊說著,一邊將司馬遙邀進屋中,“我說要帶著你回覆雲城,這自然不是玩笑話。我還想晚些時候便去徐莊周那裏討了你來,不曾想你已經來了。你待我這般上心,本王頗為感動啊。”
這屋內還站著樊陸終的一個暗衛,此時正端著膏藥,司馬遙顰眉道:“你受傷了?”
“那日在紅蓮穀時你亦是在場吧?那樓中的封印被衝破的時候,整個山穀傾塌大半,我卻都不記得之後的事了。”樊陸終將他拉著坐下,“我倒是甚為驚奇,沒想到那穀中竟有如此巨大的封印地。那雲章,現在可去了何處了?”
“我不知道。”司馬遙果斷的答道,“隻奉告你莫要再管此事,否則不會輕易收場。”
“我便隻是好奇心切罷了,不過,若眼下局麵真能改變,我若能籠絡一方,對我覆雲城如何都是有利無弊。”樊陸終對暗衛揮了揮手,“你且先出去吧,本王多日思君不見,想與司馬公子多說幾句。”
“你若再這般調侃,莫怪我無禮了。”司馬遙依然皺著眉,卻對這人的態度甚是不滿。
“如此甚好,我便就怕你對我有禮了。”樊陸終掩口笑了兩聲,“我本不是喜歡男子,家父亦想待我回覆雲城後為我納幾房妻妾,但我此番來到中土,見了司馬公子,便想著,為了這人,便是斷袖又何妨呢。”
“在下不過想暫時離開中土,便是不與戎宣王一道,倒也是無妨!”
司馬遙站起來,樊陸終趕忙拉住他的袖子,“我不說了就是、不說就是!”
他不拉還好,這一拉一扯便將司馬遙的袖子撕下一片來,正巧被端茶水的小二瞅著了,引得那小二半晌失神,扼腕道:“好好的,怎得就真斷了呢。”
“這是我家公子的私事,你還是回避吧。”站在屋外的暗衛將小二請了出去,將門關上。
司馬遙憤恨的甩開樊陸終的手,轉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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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莊周和長安的番外是一起的,這個要再延後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