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斷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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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夢撒很少陪客,因為她隻是個賣藝不賣身的人,他即使陪人也隻是一般的和一些文人在一起,她的客人她會自己挑。
每次隻要輪到她該出現在樓裏的日子,她就會自己挑客人了。要求很簡單,可以彈個曲給他聽,或者做首詩,她滿意了就可以了。
為什麼一個好好的才女會淪落到做一個青樓女子呢?誰知道呢,原因大概就隻有她自己知道吧。
大家好像都把某個人給忘記了。
柳苻月最先意識過來,然後坐回原位,他是沒有興趣去參加什麼那種活動的,不過,如果柳憐讓他參加的話,他可能會考慮考慮。
“阮魈壽,你繼續說。”柳苻月笑著看著阮魈壽,某人臉上開始出現不自然的紅暈了。
“我……我……”阮魈壽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口,“我以後再說可以嗎?求你們帶我離開這裏,我一定會全告訴你們的!”
柳苻月看向柳憐,光是他一個人答應是沒用的,還要征求別人的意見。
柳憐聳了聳肩,指了指沈竹楠,如果真的要帶他離開,最應該問的是沈竹楠,因為要贖人的銀子肯定是他付了,他們可沒那麼多錢。
最後,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沈竹楠的身上,他搖著扇子,笑得很邪魅,“我們和你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要帶你走?或者,我可以幫你贖身,然後再給你一些盤纏,你自己生活可好?”
阮魈壽不說話,就這樣看著柳苻月,他認為柳苻月一定會幫他的。可是他錯了,柳苻月是不會幫他的,因為這一路上不是他一個人在走,而是三個人,他沒有資格代表三個人的權利。
沈竹楠坐到阮魈壽的旁邊,拿扇子轉過他的頭,看著他幹淨的臉蛋,緩慢的說著,“你想和我們一起走也行,不過,你陪我睡一晚怎麼樣?隻要成了我的人,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沈竹楠的口氣完全就是像在對一隻小貓咪講話的語氣。
聽到前麵幾句,阮魈壽還是蠻開心的,可是後麵一句,讓他馬上臉色慘白,他原本就不想要做這一行的,如果答應了沈竹楠的要求,他不就等於還是入了這一行?
好吧,隻要能離開這裏,他什麼都能做,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以後的日子,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但是,他可不可以不要陪沈竹楠,而是陪柳苻月呢?
“不想陪我嗎?”沈竹楠從阮魈壽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他們兩個可是一路上都是靠我養活的哦,嗬嗬……”
他講的話模糊不清,阮魈壽誤以為柳苻月和柳憐是沈竹楠的男寵,心一下子涼了好多,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涼了。
“喂,把話說清楚一點,什麼靠你養活的?我們都是自己出自己的銀子好不好?是你這個死皮賴臉的人跟在我們後麵,像牛皮糖似的怎麼甩也甩不開!”柳憐猛地雙手撐在桌上,對著沈竹楠的臉說著,靠得很近。
沈竹楠的頭微微向前,在柳憐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柳憐頓時彈開,臉通紅,不是害羞紅的,反正他全身差不多都給沈竹楠看過了,摸過了。他的臉是被氣紅的!
“憐兒真是香,我就是要一輩子跟著你們,你想怎麼辦呢?”沈竹楠放開阮魈壽,開始扇扇子。
柳苻月吃驚了一下,沒說什麼話。
“腦子有病!”柳憐用袖子擦著臉,就是剛才被沈竹楠親到的地方,被柳憐擦得越來越紅,好像要把那層皮也給磨下來似的,“月,有沒有什麼藥可以好好清洗一下?我覺得好惡心。”
柳苻月“噗哧”一聲笑出來,“拿水多洗幾遍不就好了。”
原來他是叫月,阮魈壽心裏暗暗記下了。
“月,等下你也去露一手吧,好久沒有聽你彈琴了。”柳憐站到窗口,看著那女人彈琴。
柳苻月點點頭,既然是柳憐想聽的,那他一定要彈給他聽,“那憐兒什麼時候吹簫給我聽呢?”
柳憐回頭看了一眼柳苻月,不說話。
“為什麼這裏有許多不像似青樓的女子?”柳憐看著下麵進進出出的人,不解地問。
“誰規定男子能自由進出青樓女子就不能了?不然這裏的這種小倌難道都是給男人準備的?畢竟像我這樣的人也不是很多的……”說道小倌的時候,沈竹楠還摸了一下阮魈壽的臉。
的確,像沈竹楠這樣的人肯定是少數的,因為他是純一個斷袖的,對女人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在這裏雖然說男人找男人是很常見的,但是他們找的都是男寵,一般都是家裏有自己的妻妾的,男寵都是玩玩的。
柳憐若有所思的點了一下頭,又不說話了。
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沉默了?
突然又想到了阮魈壽的問題,沈竹楠喝了一口酒,笑笑說:“我們可以帶你一起走,但是你得欠我一個人情怎麼樣?”
沈竹楠其實是不行讓阮魈壽和他們一起走的,一個來曆不明,身份都不知曉的人跟在身邊是很危險的,但是呢,他也有足夠的自信可以保護好自己和其它人。
阮魈壽沉默,萬一讓他還人情就是要讓他和沈竹楠上床怎麼辦?對於做別人的男寵這一點來說,他是不情願的,做了男寵他就沒有辦法完成自己的心願了,而且,他覺得男寵好像有點會讓人看不起。
“不會做你心裏現在在想的事的。”柳苻月看出阮魈壽的表情,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阮魈壽抬起頭,看了一眼柳苻月,好像很有保障似的點了點頭。
沈竹楠笑了,他等下就去和老鴇贖人,反正他什麼都不多,多的就是銀子。他還愁這一生他要怎麼花完呢!
“下麵好像已經開始了。”柳憐回頭對柳苻月說,“我們也下去吧。”
柳苻月點了點頭,跟在柳憐的身後,阮魈壽馬上也跟了上去,沈竹楠則是慢悠悠的喝著酒,坐在位子上不動,他要等一會兒再去。
已經有人拿著琴開始彈奏了,柳苻月搖了搖頭,這種怎麼可能會讓姬夢撒看上眼呢?
“對不起公子,請你再回去練個幾年吧……”姬夢撒很有禮貌地打斷了正在彈琴的人。
到此時,柳苻月和柳憐才看清姬夢撒長得怎麼樣。
柳憐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柳苻月,又看了一眼姬夢撒,然後再看一眼柳苻月,再看一眼姬夢撒……
柳苻月明白柳憐的意思了,他隻是想說姬夢撒和他有的一拚不是麼?可是,他是從來都不怎麼在意外貌的,長地那麼像女人他也沒辦法,這是爹娘給他的容貌,難道他要去毀容麼?如果他能選擇的話,他也不想長成這樣啊。
“月兒……”柳憐突然發神經似的摟住柳苻月,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柳苻月,深情款款地說,“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柳苻月愣住了,但是臉上的笑容還是在的,心像個小兔子似得跳地飛快。
阮魈壽在一旁看他們倆看得很不自在,心裏不爽著呢。
突然,接下來一個動作,讓柳苻月苦笑不得。柳憐突然放開他,在旁邊幹嘔起來,“月,你肯定是男的,否則我不會想吐……”
柳苻月真的是不知道該對他的憐兒說些什麼好了,該是說謝謝他呢,還是罵他一頓好呢?
“還有哪位公子想上來挑戰一下麼?”姬夢撒微微低著頭,樣子像個大家閨秀似的。
“有有有,這兒!”柳憐舉起手揮動,把目光都移了過來。
“那請這位公子上台。”姬夢撒皺了皺眉,她不喜歡這種人,就是憑感覺不喜歡柳憐。
柳憐馬上把柳苻月推到前麵去,柳苻月無奈的朝前麵走去,很有禮貌的問,“可否借琴一用?”
“請。”姬夢撒對柳苻月露出笑容,看得柳憐超不爽。為什麼那個女人對他就是冷冰冰的,對柳苻月就是那麼溫柔?難道就是因為柳苻月長得比較好看?
柳苻月在琴的前麵坐下,想了一想,開始動手。
和剛才的那位仁兄的琴藝比起來,柳苻月真的是在天,他在地了。
柳憐歎了一口氣,柳苻月什麼都好,就是運動不好,跑個一會兒他就會氣喘籲籲,可是他的樂理和醫術卻又是無人能及的,大概他的運動神經全都平均分配給這兩樣東西了。
沈竹楠很悠閑的從樓上下來,來到柳憐的身邊,趁柳憐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摟住他。
柳憐掙脫開沈竹楠的懷抱,想大叫卻又不敢,他怕吵到柳苻月,會打擾到他彈琴。
阮魈壽沒有怎麼注意他們兩個人,他現在可是一心沉浸在柳苻月美妙的音樂之中。
姬夢撒在一旁不斷的點頭,這真的是她有史以來見過的彈奏最好的一個人,他的技巧不再她之下,而且,他的心已經完全和這琴融在了一起,讓這音樂活了。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這美妙的享受之中時,突然“砰”的一聲,琴弦斷了,音樂戛然而止。
柳苻月看著斷掉的琴弦,又看了看自己正在流血的手指,不自覺地搖了搖頭,他很少碰到這種斷弦的情況,看來一定會有事要發生了。
“月,你沒事吧?”柳憐飛奔到柳苻月的身旁,看到他在流血的手指,馬上毫不猶豫的抓了起來放在自己的口中吸允。
柳苻月麵露有點尷尬的神色,“憐兒,沒事的,我自己來就好。”
阮魈壽在一旁有點看不懂了,這三個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請問公子的尊姓大名?”姬夢撒來到旁邊,無視其它人。
“柳苻月。”柳苻月報上自己的姓名,然後努力把自己的手指從柳憐的口中解救出來,隻可惜他都失敗了。
接下來,姬夢撒就對大家宣布,今天她要和柳公子暢談,許多人有很多的不滿,他們是承認柳苻月的琴技不錯,可是姬夢撒怎麼又這麼快的斷言呢?萬一還有別人比柳苻月更好怎麼辦?那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姬夢撒隻是對大家笑了笑,如果有這樣的人,那在很早之前就會出現了,現在的確是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人,他就是柳苻月。
姬夢撒對大家點了一下頭就離開了,然後就有人來請柳苻月走了,柳憐鬧著非要一起去,可是姬夢撒不同意,然後大家都僵在原地。
然後,大門口進來了一批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