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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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憐漫無目的的在樹林裏亂走,他很衝動的從綠柳山莊裏麵“逃”了出來,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該去哪兒,他自己也沒有頭緒。
他隻能在林子裏亂走,困了就直接睡在樹上,渴了直接喝溪水,餓了就直接摘果子吃,他身上又沒有錢,而且他也不敢走到大街上免得引起轟動,雖然說認識他的人也並不是很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反正他也無所謂,就憑他的體質來說,這點根本不算什麼,又死不了。
沿著河水慢慢地走著,然後,柳憐就看見了一個身著黑衣的人躺在地上,下半身在河水裏,上半身在岸上,不省人事。
這個……柳憐皺了皺眉頭,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了又想,還是上前去看了看那個人。
一股酒味,很嚴重的酒味。柳憐還沒有走進那個人就馬上捂住了鼻子,用另一隻手拚命地揮啊揮,難聞死了,原來是個酒鬼。
柳憐忍了忍,在那人身邊蹲下,一隻手還是捂著鼻子,還有一隻手則把那個背對著他的人的臉轉向他。
好俊俏的臉,皮膚是麥芽色的,眉毛似柳葉,眼睛逼著看不出是什麼樣,鼻子很高,嘴巴抿著,下巴尖尖的。
柳憐突然一陣惡寒,他什麼時候開始會欣賞男人了?真冷。
用手拍了拍他的臉,沒反應,柳憐用手捧了一些水潑在那人臉上,還是沒有反應,算了,直接扔水裏,多方便。
剛腦子裏想完的事,手上就馬上付諸於行動了,一把拎起那人的衣服,朝水中央扔去,然後就拍了拍自己的手,不管那人的死活了。
黑衣男在水中央撲騰了幾下,便沉了下去,柳憐睜大了眼睛,不是吧,那個人不會遊泳?可是那個人應該會武的啊,他感覺的到。
算了,救人一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就好心的救別人一次吧。柳憐完全就忘記了剛才是哪個混蛋把那個黑衣男扔下去的,還是朝水中央扔的。
柳憐用輕功踏在水麵上,然後把正在往下沉的某人又拎回了岸上,接著就蹲在了某人身旁,使勁地拍著黑衣男的臉。
黑衣男從口中吐了幾口水出來,正好不偏不倚地全吐在了柳憐的衣服上,柳憐馬上一蹦一跳地躲開老遠。
這個人真是不知好歹,救了他還弄髒了自己的衣服,這就是傳說中的忘恩負義!哼!柳憐看著身上的汙漬,不禁皺著眉頭。
這個人可真的是很不自覺啊,明明是柳憐自己把別人扔下水的,怎麼現在變成別人忘恩負義了?
“你是誰?”黑衣男躺在地上,看著正在揮手試圖風幹衣服的柳憐,有點迷離的問著,“你幹嗎把我扔下水?”
“什麼?是我救了你好不好,是我把你從水裏撈起來的!”柳憐大跳著,“再說了,是你自己喝醉了睡在這兒了。”
黑衣男不說話了,當柳憐再一次以為他又睡著的時候,他自己站了起來,然後做著一連串讓人不解的動作。
“你在幹嗎?”柳憐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但是當他問完時就知道黑衣男在幹嗎了,他在撿樹枝。
“生火,烘衣服。”黑衣男看也不看柳憐的答道。
柳憐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也開始幫他撿樹枝,“對了,你叫什麼?”
“南柯,南柯一夢的南柯。”黑衣男麵無表情的回答著,然後示意柳憐把樹枝聚到一起,搭起來,接著手朝天放在腹部往上運氣,然後朝樹枝的方向推了一掌,樹枝就著火了,開始燃燒了。
這些舉動把柳憐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可是自認為自己內功還不錯的,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了高人啊。
南柯看了一眼柳憐,開始脫衣服,“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很簡單的。”
這句話可是深深打擊到了柳憐,這麼簡單的事,他可就是做不到呢,柳憐一個沒注意,南柯已經差不多脫了個精光。
“你……你……你想要幹什麼?”柳憐看著光著上身的南柯,結結巴巴的開口。
南柯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隻是要烘幹衣服而已,某人腦子裏再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呃,柳憐發現自己的思想齷齪了,不禁的臉一紅,南柯隻是烘衣服而已,他思想齷齪個什麼勁啊?
柳憐跑到火堆旁,也開始烤火,突然他想到了他好像還沒有告訴南柯他的名字,剛想開口自報家門但馬上便沒了下文。
他知道自己的狀況,現在能少接觸別人就盡量少接觸,而且他又不知道南柯的背景,南柯的武功也不低的樣子,還是小心為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的,也有著自己的苦衷,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南柯淡淡的說著,一邊烤著火。
柳憐看著他,沉默了,良久才緩緩的開口,“我叫柳憐。”
“綠柳山莊的二少莊主,你怎麼會在這兒?”南柯瞟了一眼柳憐繼續說。
這次,柳憐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比較好,畢竟他算是離家出走吧,而且還是在闖下大禍之後,這個說出去總歸不太好吧。
南柯重新穿上了衣服,看了一眼柳憐然後又一運功,火被熄滅了。
“你去哪兒?”柳憐看著要走的南柯問著。
南柯看著柳憐,說出了一個柳憐怎麼也不會想到的答案,“一路玩過去,我要品嚐各地的美酒。”
柳憐頓時愣在原地,這個人……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南柯回答完之後就轉身走了,甩下還愣在原地的柳憐。柳憐馬上回過神,跟了上去,反正他也沒什麼地方好去,那他就跟著南柯好了。
南柯知道柳憐會跟著他,便放慢了腳步,偷偷的笑著。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柳憐跟在南柯身後不講話,他也不知道南柯會不會嫌他煩,不過他想好了辦法,如果南柯嫌他煩,他也會死皮賴臉的跟著。
一路上南柯帶著柳憐品嚐了各地的美酒,柳憐不會喝,有的時候喝了兩口便馬上醉了,然後昏睡不醒,這時候的南柯就會哈哈大笑,然後把柳憐抱回房間,對,是抱著回房間的,他可不像柳憐一樣粗魯,拎著衣服領子走人。
柳憐的酒量越來越好,但還是怎麼都比不上南柯,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怎麼醉得一塌糊塗?
南柯聽了隻是哈哈的大笑,說他其實沒有醉,是在睡覺,他說那次他喝的酒是他有生以來喝過的最好,最醇,最香的酒,然後他就醉了。
柳憐聽了也想喝那個酒,那麼好的酒喝一口即使醉死了應該也是值得的吧。可是南柯馬上打破了他的幻想,那種酒已經沒有了,世上僅有的一小壇,他還是偷出來的呢。
從哪兒偷的?
十三劍莊唄。
好,夠厲害。
柳憐一直不知道柳苻月在找他,他以為柳苻月會乖乖的待在山莊裏,隻是他沒想到,柳苻月已經溜了出來,沿著他和南柯的路一直尋找他,而他們總是走叉路。
有時候柳憐在大街上會看見幾個熟悉的人影,可是他也會很快的否決掉自己的思想,因為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他的眼前,而且他看到的人影也總是一晃就不見了,所以,他看見的都是幻覺。
柳憐從酒樓的二樓往下望去,他突然又看見了拿熟悉的身影,然後搖了搖頭,人影又不見了,他輕輕的笑了一聲,然後醉倒在了桌旁。
南柯笑著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酒杯然後抱起柳憐往房間走去。
柳苻月看見了樓上的那一眼,馬上拉著陳言歆進了酒樓,但他什麼都沒有看見,他隻是瞄見了一襲黑衣的男子抱著一襲白衣的人從他身邊走過,留下淡淡的酒味。
那個白衣男不會是柳憐的,柳憐最討厭和男人做這種親密接觸了,況且他的憐兒是不會喝酒的。
不會喝酒所以才會醉呀,真是笨。
柳苻月走了,他總感覺柳憐是在這一帶,可是為什麼就是找不著呢?這塊地方又不是很大。
算了,不要著急,總歸會找到的。
此時的柳憐睡在床上,嘴微微的開啟,輕輕的叫了一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