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出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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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柳山莊在偏僻的山中,幾乎與世俗隔絕,但卻又與世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綠柳山莊一直秉承著一個信念:救盡天下世俗之人。在綠柳山莊,幾乎沒有什麼病是治不了的,沒有什麼毒是解不掉的,任何人都可以在這裏看病,但是,如果是富人錢就收的多,如果是窮人,可以少收少收再少收,直到免費看病再自己掏腰包給抓藥。但是,在地處偏僻的山中,又有多少窮人會來呢?
綠柳山莊莊主柳簫,一個人還不錯的老頭子,與世無爭,每天給人看看病賺點小錢養活莊裏的幾十人口,不對,應該是幾百口人。
莊裏有兩位少莊主,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少莊主柳苻月精通醫理,飽讀詩書,精曉韻律,可惜一點武也不會。二少莊主柳憐精通武術,可是對詩啊文啊卻一見就頭疼,除了武術唯一還有一點能讓人稱頌的就是吹簫還不錯,比他哥哥還要好。這就是讓江湖上的人給記住他們的其中一點原因。還有就是,他們一點也不像兄弟,長相不像,性格不像,可以說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可偏偏這兩人之間的兄弟之情好的讓人無話可說。大概是一種名叫血緣的東西吧。不過,其實很少有人見過他們,因為他們從下到達沒有出過莊,下過山。
這天,陽光明媚,萬裏無雲。一個小不點躺在草地上,突然一陣陰影擋住了陽光,遮蓋在他頭上。“我說月啊,你應該不是在前廳幫老頭子給人看病的麼?怎麼跑我這兒來了?”二少莊主柳憐嘴裏叼著一根草,懶懶地躺在草地上曬太陽,眼睛始終不曾睜開。
“隻是來看看你。”大少莊主柳苻月蹲在弟弟的身旁,寵溺的伸出手揉了揉柳憐的頭發。
“呸!”憐一口吐出嘴裏的草,“老子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揉我頭發了!”柳憐一臉的生氣,睜開大眼睛,馬上打掉柳苻月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你才十四歲啊,還是個小孩子呢。”柳苻月笑得一臉燦爛,“還有,不要說粗話。”伸出手剛想再摸摸柳憐的頭,馬上就被柳憐機靈的躲掉了。
“切,老子我就要說粗話,你拿我怎麼著?”柳憐看了一眼一臉無奈的柳苻月,“騰”得一下跳到了樹上,躺在樹枝上,“快去幫老頭子的忙吧。”
“好,那你慢慢得去思考那個問題去吧。”柳苻月笑得一臉燦爛,用最優雅的身姿起身年後轉身然後往前廳走去,白衣飄飄,好不優美。
嘁,又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柳憐對著柳苻月的背影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後者好像看見了似的,雙肩抖動起來。前者的臉頓時漲的通紅,他真的是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叫“憐”這個那麼女孩的名字,從小開始想,想了十幾年了還沒想通,還一直給別人笑,問他那個精明的老頭子,又不肯告訴他,他又能怎麼樣?算了算了,去找找那些叔叔練武去。
走到前廳,他的爹也就是綠柳山莊莊主柳簫剛看完一個病人。月不說話,走過去幫忙。
其實柳莊主本名不叫柳簫,真正地叫什麼已經沒有人知道了,他並不是因為得罪什麼人為了躲避而改的名,他改名是為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最愛的就是簫,最喜歡聽吹簫,於是我們的老莊主(當時是一表人才小夥子呢!)一時腦子發熱,改了名,學起吹簫,終於抱得美嬌娘。後來那名女子讓他把名字改回去,他也不願意了,說柳簫這個名字還不錯,就一直用到現在,讓世人都忘了他本來的名字。
那名女子就是二少莊主柳憐的娘,所以柳憐吹簫好聽還是有點原因的,被爹從小逼著學吹簫,後來恨透了簫,一聽到簫聲就吐,再到後來得知道這段他爹和他娘的故事,才終於不反感,並且認真學了起來,其實柳憐並沒有見過他的娘,他的娘在他出生時難產死了,這是莊裏的管家告訴他的。柳憐得知娘的一點一滴全是從莊裏老一輩的人那兒聽來的,莊裏的人不讓他去問莊主,就怕提到老莊主的傷心事。
每當夜深人靜時老莊主都會獨自一人坐在荷花池旁喝上一兩口的小酒,莊裏的人說,夫人身前除了喜歡聽簫聲就是看著一池子的荷花了。柳憐和柳苻月有時也會看見他們的爹一人傷心自哀的表情,真的無法想象出白天那個笑眯眯的老頭子也會有這樣的一麵。
莊主很疼愛兩個寶貝兒子,可以說是寵上了天,也不知怎麼的,就培養出了兩個性格很極端的家夥兒。還好兩個兒子都很聽到他的話。
“月兒,憐兒還在為他的名字苦惱?”老莊主柳簫一臉笑眯眯的問,月點了點頭,回答了一聲是。
“嗬嗬,其實憐兒的名字還蠻好聽的,他為什麼就非要想不明白呢?一點也不像女孩的名啊?”柳簫邊說邊接待下一位病人。
柳苻月淡淡的笑了,其實他也覺得柳憐這個名字很好聽,雖然說和這個名字的主人性格一點也不配,可是這個真的很不錯,他也沒覺得很女性化啊。每次和憐兒這樣說,憐兒都會說“那我和你換個名字試試。”一臉咬牙切齒的模樣,眾人便笑得更歡了。
“現在江湖太平,百姓安樂,日子都不錯,你哪天和憐兒一起出莊去看看吧,憐兒想出去走走都想瘋了呢,別人陪著我還不放心,就你陪著我最放心,你這個哥哥的話他最聽了。”柳簫寫下藥方子,遞給別人,頭也不回的對月說,“現在這個季節不悶不熱,出去最好了,挑個時間自己走吧,就是不要再外麵玩瘋了,把我這個老頭子孤單一人的留在莊裏養老啊。”說完還假裝用袖子抹了抹眼淚,一臉的可憐相。
又笑了,很開心的笑容,一般是因為被爹的動作和語言給逗笑了,還有就是可以和憐兒一起出莊了。他想了想,就往後院走去,想讓憐兒得到一個驚喜。莊主不讓憐兒出去,就怕他的性子容易闖禍,沒想到這次什麼也沒說就直接提出可以出莊,對月和憐來說都是很讓人興奮的事。但是兩個人的出莊念頭不一樣,一個是要出莊遊玩,當當大俠,一個是要出莊多看看人事百態,多學點東西。柳憐就是屬於前者,而柳苻月就是屬於後者了。
剛走到後院,就聽到一陣哈哈大笑的歡笑聲,接著便傳來刀劍相碰的打鬥聲,柳苻月無奈地搖了搖頭,看看刺眼的太陽,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然後抬腳跨進後院的大門。
“大伯,你的速度越來越慢了啊……哈哈……”柳憐拿著劍刺向他口中的大伯。“憐兒啊,大伯人老了,沒辦法啊……”那位大伯一陣感歎,突然之間改變招式,出劍的速度加快,憐一個沒注意,劍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伯,你剛才還說自己老了呢,怎麼一下子就加快了呢?你耍賴!”柳憐推開脖子上的劍,一臉的不平,明明他快要贏了,沒想到又輸了。
“憐兒,在江湖上不都是這樣的麼?為了自己的利益,怎麼會管他人的死活?現在還好是你大伯我,要是別人,現在在這兒的就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了。”大伯笑著說,口吻有著讓人不得不打冷顫的冰冷。
“反正爹又不讓我出莊,如果他現在突然和我說讓我出莊的話,我馬上開始好好學習那些詩啊詞的什麼的,可問題就是他又不讓我出去……”柳憐輕聲嘀咕著,但音量足以讓整個院子裏的人聽見。
柳苻月聽了也不禁笑出聲來,柳憐看著他瞪了一眼,“你怎麼又來了?前廳不忙麼?你可不要待在這兒啊,刀劍不長眼睛,萬一一個不好就飛你身上了,老子我可擔待不起……”
柳苻月看著他,伸手摸了摸柳憐的腦袋,柳憐一臉的嫌惡拍掉他的手,“都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孩了!”“可是在我眼中你就是小孩子,標準的小孩子。”柳苻月不介意他打掉他的手,繼續說,“雖然你是個小孩子,不過你應該不會讓我受傷是吧?”
柳憐看了看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月,你說話越來越有爹的氣質了,好冷。”說完還抱了抱自己的手臂,假裝打著顫。
“憐兒,即使你爹現在突然說讓你出莊你也不會去學那些詩詞什麼的吧!”一個胡子發白的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說,語氣是肯定,不是疑問。
“三伯,問題不是這個,重點在於爹不會讓我出莊,如果他突然轉性讓我這個才十四歲的小俠出去,我馬上把哥房間裏所有的書全背出來!”憐擦了擦自己的劍,把劍放在太陽的直射地方,自言自語道,“聽說劍放在太陽下可以更好的保護劍。”
眾人各自看看了對方,一臉的迷茫,誰說給劍曬太陽能保護好劍的?什麼和什麼?
“憐兒,你確定如果爹現在說讓你出莊,你就把我房間的書全背出來?”柳苻月優雅的坐到石凳上,一臉的笑容,怎麼看都覺得很奇怪的笑容。
柳憐不自覺的又打了個冷顫,明明太陽那麼大,怎麼就是覺得很冷呢?難道自己生病了?不可能啊……柳憐看了看柳苻月把劍放入了鞘中,想了想,用小得不可在小的聲音說;“不確定。”
眾人大笑,柳憐漲紅了臉,他怎麼看都覺柳苻月好像有陰謀,他可不要拿自己的麵子去換來痛苦,讓他去背那些詩詞還不如讓他去死來的痛快。反正都是在自家人麵前丟臉,而且他臉皮其實已經很厚了。
“憐兒,爹剛才和我說……”柳苻月頓了頓,看了一眼憐兒,他正用好奇的眼神看著柳苻月,示意他繼續說下去,“爹說,讓你把我房間的書一半的一半全背出來就讓你出莊,而且不規定回莊的時間,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月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陣大風刮起,然後又塵埃落定,麵前的憐已經不見蹤影了,隻留下一個回蕩在天空的聲音,“我背書去了……”
眾人麵麵相噓,哈哈大笑起來,背書對他來說小菜一碟,誰叫他記憶力超強呢,就差點過目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