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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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晚晚吃完了碗中的麵和魚,巴巴地忘了一眼宴尋。
他手邊的白瓷碟裏的扇貝肉,果然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的模樣。
見餘晚晚碗中空空,看向他的眸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宴尋夾了一粒扇貝肉扔進她碗裏,轉頭將那一碟扇貝肉挪到了汪明珠麵前。
“珠兒姐,給你的。”他笑得純淨無暇,同在餘晚晚麵前一點兒不一樣。
雖然但是……
雖然書中宴尋就是汪明珠的忠實守護者,他給汪明珠剝扇貝沒什麼可奇怪的,但是餘晚晚還是被他氣到了。
她還以為這些扇貝肉都是給她的呢!
狐狸在玩她!
看看汪明珠麵前堆得高高的扇貝肉,餘晚晚再低頭看自己麵前。
這麼大的一隻碗,碗底靜靜躺著一小塊扇貝肉,可憐極了。
餘晚晚憤憤捏緊筷子,將那一小塊扇貝肉送進自己口中,狠狠地嚼著。
氣死了。
該死的好勝心在作祟,餘晚晚雙手捧住空空的碗,可憐兮兮地望了望汪明珠麵前的那碟扇貝肉,轉而將期待滿溢的目光投向沈之禮:“沈哥哥……”
沈之禮作為寵妹達人,無需多言,一下就明白了餘晚晚的意思。
況且在他眼中,餘晚晚是那樣的弱小無助又可憐。
“晚晚,你想吃扇貝肉?我來給你剔。”
男媽媽沈之禮溫溫地笑著,說著便抬手,取了筷筒子裏一根幹淨的筷子,從大盤中夾出扇貝剔了起來。
一旁的汪明珠見狀,直接從桌前起身,她將她麵前宴尋剝給她的扇貝肉,連著整個碟子放到了餘晚晚麵前:“晚晚要吃扇貝肉?我這兒有。”
汪明珠說罷原樣坐了回去。
“珠姐姐真好!”餘晚晚毫不客氣地接受了那碟扇貝肉。
汪明珠淺淺一笑,如同初春枝頭梨花開,是不落俗的美:“哪裏,我也吃不掉這麼多。”
沈之禮並未停下手中剔肉的動作,他極具耐心地溫文而道:“既然晚晚有了,那我剔的就歸珠兒了。”
“好呀好呀。”餘晚晚笑得十分高興,“珠兒姐姐都瘦了許多了,沈哥哥,你多剔些扇貝肉。”
汪明珠的麵上起了些粉霞,捏住筷子開始吃菜。
餘晚晚則是將幾種醬料倒入小碟子,美滋滋地沾著醬吃起了麵前的扇貝肉。
她早就料到,若是沈之禮給她剔扇貝肉,汪明珠一定會坐不住,要將麵前的扇貝肉遞給她。
餘晚晚奸計得逞,快活得沒邊兒了。
宴尋剝那麼多扇貝肉,方才居然隻給她一個,哼,這一碟到頭來還不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吧!
狐狸沒想到吧!
餘晚晚此人腦子缺根筋,極容易得意忘形。
她一麵蘸醬吃著智取的扇貝肉,還一麵顯擺給宴尋看:“入口鮮滑,配上餘大師精心調配的醬料,真真是美味呐!”
雖說此刻腦袋被得意衝昏,但理智還是有一點的。
餘晚晚不敢去看宴尋的眼睛,不看還好,還能苟,她怕一看自己就慫得沒邊兒了。
這樣可不行,影響她吃東西的食欲。
還是吃完再仔細欣賞宴尋氣得要命的模樣吧。
餘晚晚美滋滋地享用完了扇貝肉,頗為滿意地舔了舔嘴唇,像一隻貪嘴貓。
她料想到宴尋此刻一定氣得眼中冒火,恨不得吃了她了,但是又礙於汪明珠和沈之禮在這兒,他不好卸下他的偽裝,也無法將她大卸八塊吞入腹中。
維持人設這方麵,狐狸還是挺敬業的,哪日得給他頒個獎。
這樣想著,餘晚晚轉頭去看宴尋。
這下她愣住了……
宴尋正低頭吃著碗裏的麵,麵上不僅看不出一點兒生氣的模樣,甚至還氤氳著莫名的笑意,窗外的陽光照在他低垂的睫羽之上,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陰影。
見……見鬼了……
這該死的歲月靜好的模樣是怎麼回事啊?
汪明珠可以這樣,沈之禮可以這樣,但宴尋這樣餘晚晚實在難以理解。
尤其還是在她故意戲弄了他之後。
餘晚晚使用三腳貓小計倆,從汪明珠那兒獲取了宴尋剔的扇貝肉,還側麵體現了汪明珠對沈之禮的關心。
一切明明晃晃展現在宴尋的眼前,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餘晚晚認定他是瘋了。
應該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宴尋緩緩抬起頭來,眼中的笑意愈發鮮明了。
“怎麼樣晚晚,扇貝肉好吃嗎?”
“好……吃。”餘晚晚如同做了虧心事的小孩,怯怯別過目光。
也不知怎麼的,她拈起白瓷盤中的一顆藍莓,抬手就往宴尋嘴邊喂去。
她的本意是想拿吃的堵住他的嘴,誰知東西喂到他的嘴邊,她才忽然間發覺這個舉動顯得有些曖昧了。
尤其是汪明珠和沈之禮還在這邊的情況下。
上次在吳州的餐館裏,她跟宴尋互相喂了那麼久,也沒覺得氣氛這樣微妙。
隻是手都伸到他的嘴邊了,再縮回去也不成。
宴尋黑潤的眸子在陽光下顯出一點點棕調來,倒是為他憑空添上了幾分柔和。
他笑著盯住餘晚晚的雙眼,朝她傾過去。
爾後他身子一側頭一偏,以一個微微仰頭叼枝頭果實的姿態,將她手中的藍莓吃進了口中,期間柔軟的唇還輕輕蹭過了她的指尖。
餘晚晚有些慌張地縮回了手,目光也看向別處,不知心裏頭在虛什麼。
好在沈之禮正在替汪明珠擦去她吃到嘴邊的東西,他們二人之間的氣氛更為微妙,未曾注意餘晚晚和宴尋。
餘晚晚想了想,她又沒犯事兒,那扇貝肉也是汪明珠自願給她的,她一沒有偷,二沒有搶,三沒有騙,慌什麼慌!
總之氣勢不能慫。
於是乎,餘晚晚強迫自己再看向宴尋的眼睛,盯回去就對了!
袖中的拳頭已捏緊,勇敢的餘晚晚再一次直視了宴尋的眼睛。
青春明朗的少年人麵龐上,黑眸晶亮,嘴角輕巧上揚,仍掛著饒有興致的笑意。
若說他這人壞,眸中卻又透著幹淨的神色,若說他眸子裏皆是純白無辜,又令人難以信服。
至少餘晚晚是難以信服的。
狐狸的目光毫不退卻,餘晚晚像是被人按住的彈簧,別人強勢,她便自然而然地慫了。
看了宴尋片刻,她便要緊逃開目光。
隻是餘晚晚有一點想不明白,汪明珠和沈之禮眼下氣氛如此特別,宴尋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呢?
按照《衛道》的設定來說,碰到這種情況,宴尋的眼神一定是像冷兵器上的寒光一樣,冰冷而鋒利。
餘晚晚又偷瞄了他一眼,他臉上居然還掛著笑意。
完了,狐狸一定是受了刺激,瘋了。
在店鋪用完午餐後,歇息了片刻,收妖團幾人便出了這家店鋪。
在楹海城沿著白石鋪就的道路四處走走,倒也愜意,順帶還能熟悉一下地形與周邊環境。
汪明珠與沈之禮肩並著肩走在前頭,餘晚晚與宴尋走在後頭。
一陣風吹過,頭頂的藍花楹簌簌飄落,歇在了行人肩上,借著他們的腳步遠行。
陽光正好,花影搖晃,走在前邊的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爾後羞答答移開目光,於熏風中輕輕牽起了手。
見了這樣的情景色,餘晚晚幾乎要當場土撥鼠尖叫,喜極而泣。
忍住,忍住。
成熟穩重是她的標簽,低調內斂是她的秉性。
沒錯就是這樣!
強迫自己冷靜下倆之後,餘晚晚看向了身旁的宴尋。
他長長的睫毛垂下,走路時盯著地麵的石子,沉默不言。
餘晚晚瞅了瞅前頭唯美動人的兩個身影,再反觀這邊孤身一人的宴尋。
嘖嘖嘖,真是可憐呐。
餘晚晚今日到了新地盤,心情不錯,整個人一鬆弛下來就想找點樂子。
方才用午餐的時候,宴尋竟然就甩給她一粒扇貝肉敷衍她,她使用計謀反擊之後居然沒傷著他,現在呢?
餘晚晚靠近宴尋,一邊與他向前走著,一邊用肩膀撞了撞他的手臂:“誒,宴尋,快看前麵。”
她說著指了指前麵,正拉著小手走在藍花楹之下的二人。
宴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神竟然是漠然的,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他這反應又是什麼情況?
他不應該是拳頭攥緊,眼角發紅,眸中冰火相撞,氣到要暴走麼?
餘晚晚覺得自己越來越搞不懂宴尋了。
這樣想著,腦海中忽蹦出一個念頭,伴隨著一陣電閃雷鳴。
難道……宴尋已經不喜歡汪明珠了?
餘晚晚當即又給否認了。
若是宴尋不喜歡汪明珠,為何用午餐的時候還要給汪明珠剔那麼多扇貝肉?閑著手癢?不幹點啥難受?不,不可能。
那他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呢?
莫非是一顆心已經被傷透了?氣到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剩下無盡的失落與無盡的悲?
這麼一想,餘晚晚覺得能說得通了。
其實宴尋也挺可憐的,沒有親人,連唯一喜歡的人都愛而不得。
“哎——”
餘晚晚替他歎了一口氣,決心還是不氣他了,看把孩子都氣傻啦。
剛想出言安慰他,說一些類似“天涯何處無芳草,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之類的話。
哪知身旁一直沉默著的他竟先一步開口了,他語氣有些不善,還帶著一陣寒意:“餘晚晚,你現在很難過吧?”“啊?”餘晚晚仰頭看他,見他眸中籠罩上了一層暗色,她不解,“我難過什麼?還好吧。”
宴尋從胸膛顫出一聲冷笑,似在嘲諷:“餘晚晚,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你和沈之禮不可能會有結果的。”
餘晚晚:???
好家夥,她可算是明白了,難怪方才狐狸莫名其妙地說她現在一定很難過,原來是他又以為自己喜歡沈之禮。
死狐狸,現在他還有心情嘲諷她?
真是半斤笑八兩,哦不,他喜歡汪明珠,她可不喜歡沈之禮。
她現在樂得很呐,死狐狸想不到吧?還以為別人和他一樣也在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