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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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餘晚晚因為沒有完成係統布置的任務——使汪明珠喝的藥變為無效藥。
她也沒能逃過係統的懲罰。
這個懲罰就是讓她發燒燒得頭暈腦脹、四肢無力、整日昏睡不醒。
然而這懲罰還不僅僅是懲罰這麼簡單,還附帶了考驗任務。若是有人喂藥給她喝,就代表這個世界裏還有人在乎她,她還有存在的意義。
如此就算考驗通過,餘晚晚的病情就會很快好轉。
若是沒有人關心她,也沒有人熬藥給她喝,她就算階段性任務失敗了,或許永遠都好不了。
好在沈之禮與汪明珠很關心她,宴尋經過幾日之後也覺醒了,餘晚晚才得以完成係統的考驗任務。
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餘晚晚起床洗漱之後,換上了一身蓮花暗紋輕紗質地的齊胸襦裙,美滋滋地坐在鏡子前替自己盤發髻,再一左一右,各簪上兩朵木芙蓉樣式的絨花發簪,慶祝她重獲新生。
為了保留一點虛弱的樣子,她拿出帕子,還將唇上的口脂顏色擦得淡了些。
畢竟哪有人前一天一副死態,第二天就容光煥發的。
不久之後,汪明珠與沈之禮從聚緣樓回來了。
餘晚晚聽到他們兩的聲音,立即將房間的門打開蹦了出去。
“沈哥哥,珠姐姐!”
興高采烈的蹦了過去之後,餘晚晚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精力太充沛了,可太不像大病初愈的模樣了。
然而熱烈的笑容放了出去,一時間也收不回來了,她幹脆大大方方地笑著。
待在自己屋內的宴尋聽見餘晚晚雀躍的聲音,嘴角勾起一絲不屑,拳頭也不由的捏緊了。
這該死的女人,果然一醒過來就圍著沈之禮轉。
汪明珠與沈之禮見新鮮的餘晚晚躥到眼前,一下還有點緩不過來,既驚訝又驚喜。
明明昨日裏她還是一動不動地沉睡著,眼下就完好地立在了麵前。
“晚晚你醒了,太好了!”
“這幾日,給你們添麻煩啦。”餘晚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對了,畫書姐姐身子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些。”
餘晚晚此話一出,沈之禮更心疼她了。
“傻晚晚,你前幾日都病成那樣了,如今好了些,便開始惦記著他人了?”
餘晚晚內心一陣偷笑。
她可不是單純地關心宴畫書。
一來出於人道主義,宴畫書也不是十惡不赦,應當關心一下她。
二來宴老夫人待客周道,宴畫書是她的孫女,理應關心一下她。
三來,若是宴畫書無大礙,但又沒有完全恢複,餘晚晚就不必提心吊膽,擔心她來攪汪明珠與沈之禮的局了。
“哎呀,你們就告訴我一下嘛,畫書姐姐情況如何了?”
沈之禮溫柔和煦道:“晚晚放心,畫書小姐已經沒有大礙了,但畢竟受了驚嚇,還需要靜養幾日。”
這個答案餘晚晚很是滿意。
看來她昏睡的這些天裏,沈之禮與汪明珠應該有很多單獨相處的時間,也不知進度如何了。
餘晚晚搓了搓手,轉向另一個話題:“沈哥哥,珠姐姐,老夫人委托的事件,可有什麼突破性進展?”
汪明珠搖了搖頭,“目前來說還沒有,這幾日下了雨,說書先生沒有去聚緣樓。”
餘晚晚有些失落:“啊……你們一次都沒遇見那白胡子老頭兒嘛?”
汪明珠道:“前幾日未下雨的那一次,倒是遇到了他。”
餘晚晚的心情一會兒沉一會兒起的,聽到這裏眼睛又亮了些,急忙問道,“那故事進展到哪一步啦?”
她發誓,她搞學習的時候求知欲都沒這一半強。
汪明珠簡單想了想,平靜地道來,“我們去的那一次,他說到宴樂兒的夫君死後,宴家人試圖殺掉宴樂兒腹中的孩子,她夜半時分一人跑去了山頂的廟中,產下了一子。”
餘晚晚很是疑惑,“為什麼要大老遠的跑到山頂的廟裏呀?”
沈之禮想起那日老夫人喊他們過去的時候,餘晚晚並不在場,遂向她解釋。
“之前老夫人說,我們到達宴府之後,她又做了新的夢,那些夢與她先前做的不同。簡單來說,她那些新的夢與吳州城外紅林山上的那座廟有關,宴樂兒孩提時期與少女時期經去那座狐仙廟,最後……應該也是死在那座狐仙廟內。”
餘晚晚聞之,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狐仙廟?那裏麵供奉的是齊暮吧,所以宴樂兒才會常常往哪裏跑呀。”
沈之禮與汪明珠有過設想,但不敢確定的事,到了餘晚晚這裏,從她口中說出來竟然這麼篤定。
未及二人開口,餘晚晚又問:“對了對了,宴樂兒在廟中生下孩子之後呢?”
汪明珠道,“生下孩子後,她帶著孩子回了宴家生活。幾年之後,宴父與宴母要求宴樂兒改嫁,然後某日……宴家人以及許多仆人都倒在了血泊中,隻有宴樂兒與那幾歲的孩子,以及少部分的仆人活了下來。”
餘晚晚詫異地張了張嘴巴:“這……”
腦海中攀升上了一個念頭,這……會不會是宴尋做的?
按照他的性子,也不是沒可能。
【叮——】
係統的聲音忽然間又在腦袋裏響起。
【請宿主接收新任務,去狐仙廟中描繪一張狐仙像,喚醒宴尋的記憶。】
餘晚晚腦袋一歪:???
這又是什麼勞什子任務?
不過既然係統下發了任務,餘晚晚隻得盡力完成。
“沈哥哥汪姐姐,我想去一趟狐仙廟看一看。”
沈之禮不解:“晚晚,你身子剛恢複些,還是不要到處亂跑為佳。”
汪明珠也勸道:“是啊晚晚,這些天下了雨,即便現在雨勢小了,但山體濕潤,上山恐怕很費勁。”
他們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餘晚晚為了完成任務,隻得胡攪蠻纏:“去嘛去嘛,就帶我去嘛,你們最好了。”
汪明珠與沈之禮出於理智考慮,正欲二度說服餘晚晚別去山上。
這個時候,宴尋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紅林山頂是麼?我帶晚晚去就行。”
餘晚晚竊喜,想不到這宴尋也有能為她所用的這一天。
午後時分,餘晚晚備好了一套文房四寶,準備與幾位一同上山。
雖然雨已經停了,但是下過幾日雨後,山上泥土依舊是濕潤滑膩的,汪明珠與沈之禮不放心餘晚晚,便也一道同行。
餘晚晚身體恢複得尚可,精力也充沛,但她不想讓自己漂亮的新布鞋占滿濕泥土,於是假裝還有些虛弱,讓宴尋背著她上了山。
這臭狐狸,折磨她那麼多日,她非得讓他出點力不可。
上山的路上,汪明珠與沈之禮走在前麵帶路,宴尋背著餘晚晚,不遠不近地跟著。
這已經是宴尋第二次背餘晚晚了,上一次背她的時候,她還是十分怕他。
這一次,她卻已經能安然趴在他的背上,手指打著卷兒,玩著他墨黑的頭發和鮮紅的發帶。
宴尋背著餘晚晚一路向上走,她被他勾住的腿彎彎之下,兩條小腿晃呀晃的,露出一點潔白的腳腕,晃得他心頭蕩漾起了一圈圈漣漪,忍不住想將她的腿兒掐上一把。
隻是騰不出手來。
誘人的糕點在視線的餘光中晃蕩,想吃卻吃不著,他心頭愈發焦躁淩亂。
爾後,他終於像是忍不了了似的,扭過頭朝背上的她低吼一聲:“腿再晃把你扔下去。”
餘晚晚別過腦袋往身後的山腳下看去,從這兒被扔下去,她就是命大不死,也得摔掉大半條命,搞不好還會被沿途的樹枝刮破了相。
想到這裏,她乖乖認慫,小腿兒勾了起來。
害怕眼前這個家夥一時瘋魔,真將她扔下去,她不由地將雙臂摟得更緊了些,大腿也用力夾住了宴尋的腰側,活像一塊狗皮膏藥。
宴尋感覺到背上那個人貼他貼得越來越緊,整個人軟乎乎的。
他忽而又想起她昏迷的那幾日,他將她整個人擁在懷中,那樣的熱,那樣的軟,那樣的香。
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美妙的東西。
想到此處,思維被拉了回來,隻因背上那人又開始不老實了。
她將他擋在後頸處的頭發撥到一側,伸手輕輕觸摸著那串豎著的純白符號,聲音輕輕的,似在說情人間的耳語,“宴尋,這是什麼呀?很好看。”
好看?她在說他的封印麼?
宴尋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誇這封印好看。
“手不要的話,可以給有需要的人。”他思慮片刻,終是向她拋出這麼一句話。
餘晚晚委屈巴巴地縮回了手:“摸一摸都不行……小氣。”
憑什麼不讓她摸?她昏睡的時候,他都把她吻成什麼樣兒了,哼!隻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沒安靜一會兒,餘晚晚又開始本著逗弄宴尋的心叨叨起來:“我睡著的時候,沈哥哥是不是在我床邊守著我呀?”
話畢,她感到宴尋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他定是心虛了。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主動說出守在她床邊的是他。
見他現出一絲慌亂的模樣,餘晚晚繼續盤弄著宴尋的黑發,內心止不住偷偷竊喜。
既然宴尋閉口不答,餘晚晚便二度激他:“女子生病的時候,還能守在她床邊的男子,定是真心喜歡這女子吧。”
這句話從餘晚晚口中傳到宴尋的耳中,他一瞬間心亂如麻。
所以,他守了她這麼多天,是因為喜歡上了餘晚晚?
不,不可能。
他喜歡的從來都隻有汪明珠不是麼?
他似乎越想越生氣,再度壓低聲音,朝著背上的餘晚晚冷森森道:“舌頭不要也可以給有需要的人。”
餘晚晚在他耳邊小聲嗤嗤笑了,擾得他耳邊仿若又螞蟻爬過,一陣輕輕的麻感從耳道蔓延向整個半邊臉。
爾後,餘晚晚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宴尋耳邊輕輕鋪開,宛如天真無知的少女開的一個拙劣的玩笑:“宴尋,把我的舌頭給你好不好呀?”
此話一出,他腰間一陣熱流向上湧動,密密麻麻彌漫至全身。
他渾身燥熱起來,恨不得當即就將她放下,捧著她的臉兒,像品嚐糕點一般將她吃個幹淨。
背上的少女卻還渾然不知,小手兒捏起少年的一縷頭發,玩鬧似的在他頸側輕輕刮著。
宴尋心頭愈發麻亂。
“啪”腦子裏的某根線像是突然燃燒斷了似的,他勾住她腿彎的手向後一滑,隔著輕薄的衣物,掐上了她的大腿。
餘晚晚未曾料到他會這樣做,嚶了一聲,隨即委屈地趴在了他的肩頭。
“宴尋,我又惹你不高興啦?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嘛……你掐疼我了。”
他就是忍不住想對她做點什麼,她要改?怎麼改?
見宴尋今日悶聲悶氣,對她的問題總是閉口不答,餘晚晚決心閉嘴。她安安靜靜趴在了他的肩頭,聞著他身上輕輕淺淺的寒梅香氣,竟然覺得心頭有點安心。
然而要不了多久,餘晚晚又開口了。
她輕輕戳了戳宴尋的肩膀,在他耳邊甜甜道:“宴尋,你穿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
宴尋就像沒聽到似的,一聲不吭繼續背著餘晚晚向山上走去。
莫非是,他害羞了?
餘晚晚再次趴在他的肩頭,手中輕輕捏著他頭上的那根紅色發帶。
當紅色撞上黑色,總多了幾分暗黑妖嬈的意味,而當紅色撞上純淨的白,一下子就變得那樣嬌俏鮮活。
從紅黑配色換成紅白配色,他好像更進接近她心中的那個少年了。
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就覺得他應當是這樣朝氣明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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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過濕潤綿軟的泥土,踏過一片又一片石塊組成的長長石階,狐仙廟的大門終於出現在了眼前。
令餘晚晚沒想到的是,它靜靜立在這片山頭,這麼小,這麼破舊。
可她總覺得,這裏一定也曾熱鬧過,隻是逐漸被人遺忘了而已。
推開漆片剝落的廟門,午後的陽光照在了通體純白的狐仙像身上,時光在這一刻變得溫暖而安靜。
汪明珠與沈之禮不知曉齊暮本人的模樣,但餘晚晚和宴尋,因入過樹妖用意念編織的幻境,故而早已知曉齊暮的模樣。
眼前的這座雕像與齊暮雖不是一模一樣,但約莫也有七分像。
畢竟是雕像麼,與真實的血肉之軀還是存在不少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