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門開著，床上的人閉著眼眸，口鼻套著氧氣罩。
    胸口劇烈起伏，其餘都一動不動，呈靜止狀態。
    慶幸的是已經蘇醒，自己拿著手機在耳邊聽。
    全程沒有抬眸，沒有開口。
    “有氣無力”這個詞，第一次在韋夢魚的腦海具象化，他立在門外，也呈禁止狀態，聚精會神地盯著手術台上的人看。
    身後穆羅勒“咚咚咚”跑來，邊跑邊問：
    “到底怎麼了，你杵那幹嘛？”
    聞言韋夢魚猛地跨步，先穆羅勒一步來到鳳阡陌麵前，收起對方手機。
    碰觸下發現鳳阡陌的手冰涼，像在寒冬臘月裏玩過冰雪似的。
    他緊緊握住那隻帶著傷的手。
    像抓住自己的餘生。
    “別怕，沒事的！”
    下意識說一句，不知道在安慰誰。護士從他的聲音，辯出是在電話裏命令她的人。
    性子太霸道了些。
    看在他關心則亂的情況，不會和他計較。
    目光又看向緊隨其後進來的穆羅勒。
    往常遇見今晚這種情況，她打電話過去，接電話的人第一反應是把她當成騙子。
    她怎麼解釋都不信，還出言不遜刁難她。
    這個男人不但沒有，反而比她果斷，立馬就讓切。
    雖然是個小手術，可有些病人家屬不是怕風險，就是覺得沒必要，非讓醫生用別的辦法搶救。
    生命和割一刀之間，孰輕孰重，他們有時候分不清。
    遇見危急時刻，能果斷處理的不多。
    護士看向穆羅勒的目光，又多幾分親和。
    穆羅勒感受到打量，看向她問道：“你好護士，病人情況如何？”
    他一開口，護士聽聲音發現自己認錯人了，尷尬道：“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可以轉去住院部了。”
    本對接電話的人不好奇，如此一鬧，她反倒想知道對方說的一會就到，是多久，連帶著想看看他長什麼模樣。
    而穆羅勒不知她所想，詢問轉病房的事宜，並著手安排。
    鳳阡陌在韋夢魚拿走他手機時，就抬眼看著他。
    身體好像不是他的，一點也不聽使喚，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韋夢魚用衣袖，一點點擦他臉上的汗。
    “我們約好的，等幾天一起去收土豆，再不收，會像玉米一樣被別人收去。辛苦一場，總不能一個土豆蛋子都嚐不到，那就太不公平了！你快點好起來，就算不幹活也行，搬個凳子坐地頭看著我幹。”
    鳳阡陌用很大力氣，才點下頭。
    穆羅勒過來說費用交了，病房也安排好了，兩人要推著病床去住院部。
    鳳阡陌搖搖頭，覺得躺在床上被推著在醫院穿越，像一碟下酒菜似的被人注目，太社死了。
    “我想自己走過去。”
    他聲音很低，韋夢魚傾身去聽，怕他走不動，要抱他過去。
    說著就把手臂往他腿彎伸。
    鳳阡陌忙搖搖頭，滿身抗拒，感覺那樣還不如躺床上被推過去。
    “等歇一會我自己走……”
    韋夢魚滿眼無奈點點頭。
    看管著吊針瓶，等掛完再去病房。
    沒多會，急診室進來一個人，韋夢魚看過去，臉色立馬變了，屋內氣氛也瞬間沉悶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