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覺得我脾氣軟，好拿捏？”
    吳濤忙說不敢，“鳳總，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管不著你怎麼想，但請你帶著你的人離開。”
    他聲音冰冷，吳濤也知道這樣很不禮貌，談公事尚且得提前預約，私人時間，就更不好冒昧打擾。
    此刻堵人家行程，強製占用人家時間，還是仇人見麵，鳳阡陌生氣，他能理解。
    厚著臉皮笑道：
    “鳳總，我理解你的心情，是他們不對，可人都會犯錯，你高抬貴手，給一次機會，讓他們道個歉……”
    幾人看見他們，也圍過來，七嘴八舌的說著求情的話。
    昨天的胖子額頭上頂塊白紗布，臉色黑，但不泛紫了。
    眼神也像綿羊，不敢和鳳阡陌對視。聲音還是那般高，一直說對不起，有眼不識泰山，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
    吳濤錘他肩頭一拳，“別說那些沒用的，就說是你以後怎麼表現吧。”
    “我以後肯定不敢了，再也不喝酒了，戒酒！我說到做到……”
    吳濤又錘他一拳，“對鳳總說！”
    胖子“哦”一聲，忙看向鳳阡陌，保證以後對他馬首是瞻，唯命是從，讓往東，不會往西。讓打狗，不會攆雞……
    “讓開行嗎？”
    “好的！”
    胖子一下閃到一米開外。
    其餘的人直愣愣看看他，又看看鳳阡陌，最後看吳濤。
    不知是讓開，還是繼續訴苦？
    吳濤咬牙切齒看向胖子，剛剛有人說著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沒有收入。
    有人說老人生病等著錢續命呢，不能丟了工作。還有人說孩子等著奶粉錢，不能陪孩子長大，總不能連口飯都給不了……
    眼看著鳳阡陌就要被打動，又被他搞砸了！
    鳳阡陌無視幾人，趁機過去拉開車門上車，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他料定吳濤不敢硬攔。
    後視鏡裏，看見對方在揚手打胖子，對方閃躲，一個跑，一個追，幾個跟在後麵拉架。
    轉動方向盤時，手背隱隱作痛。
    一天活動太多，還忘記手背有傷，不小心碰流血了。
    回到家，他放鬆神經泡個熱水澡。
    韋夢魚推門進來，問他要不要吃夜宵？
    “你最愛吃的水晶薺菜丸子。”
    他托著盤子大步進來，往浴缸旁一蹲，“恰好在綠葉子吃飯，就順手打包一份給你。”
    “我在公司吃過飯了，不餓。”
    “要不然一人一半，你吃哪兩個？”
    韋夢魚神情特別認真，眼底帶著執拗，手裏拿著勺子。
    鳳阡陌沉默片刻，說隨便。
    丸子有雞蛋那麼大，蝦仁肉沫薺菜和胡蘿卜素，在透明的皮裏若隱若現。
    韋夢魚挖一勺遞來，鳳阡陌不喜歡被喂，抬手接過勺子自己吃。
    手背處紅腫的傷口從韋夢魚眼前掠過，他蹙眉問：
    “明天還去公司嗎？”
    鳳阡陌搖搖頭。
    暫時沒急事，明天他要在家休息。
    韋夢魚先吃完，把盤子往鳳阡陌麵前送送，托著盤子蹲在地上看他細嚼慢咽。
    浴室內水霧朦朧，浴缸上蓋著保溫的蓋子，鳳阡陌隻有胸口往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