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孤鴻飛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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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孤鴻飛雁
二人隨眾賀客略作寒暄,進入大廳。稍後徑往司禮處送上賀儀,然後坐下飲茶,談笑不提。二人衣著普通,賀儀不輕不重,眾人隻以為皇甫家交友廣闊,想必又是誰家派出的弟子,俱皆渾不在意。
天近傍晚,秋風漸緊。喜宴流水般的排了上來,眾賀客席中坐定,高呼對飲,熱鬧非凡。
良久,吳大彪以目示意,項義微一點頭,已然明白。據吳大彪推斷:那燕十三定會在今晚到來,一則便於躲避和逃離,二則黑色雁翎晚間難以發覺,飛鴿傳書提前預警就極為困難,便於燕十三出其不意。
二人看似與一般賀客無異,隻在飲酒閑談,實則早已凝神注意一切動靜。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新郎新娘出來敬酒。席間氣氛驟然熱烈,大廳中笑語喧天。突然,一聲冷哼傳入眾人耳中:“家中寶物"鴿經"已失,還有何麵目在此狂飲!”大廳內一時寂然無聲,氣息不聞。瞬間,眾人如星爆四散,各執兵刃在手,四下搜尋出聲之人。幾個知情者則紛紛搶出廳外,躍上屋簷,喝罵之聲不斷。
項義,吳大彪由於早就凝神以待,已知聲音傳自大廳西南角橫梁之上。二人並不出聲,隻隨手抓起幾個酒杯,呈左右包抄之勢往出聲處電射而往。
“竟有這般身手之人在場!”一聲驚訝之聲未落,隻聽一聲“哢嚓”聲響,一個黑影擊穿屋頂,穿越而出。“好朋友別急著走!”身隨聲出,二人已到屋頂之上。縱目四顧,隻見一個瘦小的黑影已在五丈開外。項義抬手一指,二人提氣急追。那黑影輕身功夫果然高絕,每一起落,總在三丈遠近。奈何項義,吳大彪二人“殺戮九變玄功”已至三層中期,已躋身江湖超一流高手之列,輕功身法雖遜黑影一等,氣息悠長,後勁連綿卻非黑影所及。
幾個起落之間,三人已出了“皇甫山莊”,四周喧雜人聲也已漸遠漸弱。黑影仿佛未盡全力施展輕功,並不急於將二人拋開,二人似也未盡全力,仿佛並不急於把人追上。
忽然,黑影驟然加速,每一起落均在四丈開外。二人擔心失去黑影蹤跡,亦將功力提至極限。茶盞功夫之後,己然來到了長江水邊。黑影倏地一個轉身,麵對二人站定,二人亦凝神止步,麵對黑影站定。“二位不即不離,不知有何見教?”黑影聲音沙啞。“不知前輩可是燕十三否?”項義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雁翎大盜”燕十三。可是有甚指教?”燕十三道。“豈敢指教,晚輩吳義、吳彪兄弟見過前輩!”項義說罷,躬身施禮。“哼,居心叵測。如果有事相求,須得先勝過我手中雙鉤!”燕十三說罷,從身後撒出一對奇形雙鉤,鉤身暗淡無光,顯然不是凡品。“前輩果然爽快。那就由我陪前輩走上幾招如何?”項義說罷,也從背後抽出伸縮寶刀。“好!”燕十三話音未落,手中雙鉤竟是左點右劈,一招兩式,閃電而來,風聲激蕩,內力沛然。
“來得好!”項義一聲輕喝,身形往左滴溜溜一轉,燕十三左鉤點空,右鉤卻與項義一招“倒掛燈籠”的長刀碰在一起,聲音沉悶,竟然不似金屬相擊之聲。
“好刀!”燕十三一聲大喝,同時措步扭身,雙鉤呈剪刀之勢交剪而來。“好鉤!”項義也一聲大喝,一招“力劈華山”直往雙鉤交剪處猛力劈來。一刀雙鉤碰在一起,卻再也沒有分開,原來二人均已較上了內力。“小子,你隻知此乃好鉤,卻不知其究竟好在哪裏?”燕十三說完,手中一緊,雙鉤赫然齊齊從鉤身中伸出二尺利刃,直欲削向項義握刀的雙手。“前輩你也隻知刀妙,卻也不知道其妙在何處?”項義說著手中一動,刀身前端也自伸出二尺利刃,二人雖仍保持相持態勢,但各自雙手均陷於對方利刃威脅之中。
“哈哈!有趣有趣!兵刃有趣,你小子更加有趣!”燕十三說著雙手輕輕一推,竟自罷手不戰。“說吧!何事求我幫忙?”“敢問前輩,如果請您幫忙探聽一個消息,需要什麼報酬?”項義道。“那得看消息難度如何!難度太小,老夫不屑為之,難度太大,隻怕其報酬你又難以承受。"燕十三傲然道。“難度極大,大到前輩你也沒有把握做到,至於報酬,那是絕無問題!”項義道。“什麼?你小子竟敢輕視於我?”燕十三怒道。“絕非如此,難度確實極大。前輩你隻管先說報酬,如果我能辦到,自然告訴你我要什麼消息。”項義道。“黃白之物,我從來不屑一顧,難度極大的消息需要一件千古神兵,一件世所未見之利器,一件可助我飛行脫身的寶衣!你看如何?”燕十三看眼前二人衣著平凡,暗忖其必然拿不出什麼寶物,便漫天要起價來。
“與此刀一樣可削金斷玉者,可算千古神兵?"項義道。“嗯!”燕十三點頭。“二十隻短箭齊發之神弩,可算是世所未見之利器”?項義又道。“嗯”!燕十三又點頭。“穿上此衣,可橫躍五丈、斜下飛躍二十餘丈,可能助前輩飛行脫身?”項義再次問到。“嗯”!燕十三再次點頭,忽然一愣:“你小子哪裏可得這許多寶物?”“這個前輩勿用費心。你隻說是否符合條件便是!”項義道。“如確有此三件寶物,條件自已符合。說吧,什麼消息?何時需要?”燕十三道。“三件寶物,半個月後送往此處交與前輩驗收。消息就是遊俠盟盟主荊忌什麼時間在遊俠盟總部?會呆多久?時間為一年之後的任何時間均可”項義道。“遊俠盟荊忌?消息難度確實極大。但老夫話已說滿,自會為你辦到。但消息傳往何處?倘若路途太遠,耽擱太久,豈非消息已失價值?”燕十三道。“前輩所慮極是,這也正是晚輩還要再次煩擾前輩之所在。敢問前輩一件事情!”項義道。“有話直說!”燕十三道。“好!敢問前輩與那皇甫吟有何嫌隙?尚可化解否?”項義道。“昔年那老東西連壞了我好幾莊生意,我發誓要報複於他,而今已經兩清了!”燕十三道。“那勞什子"鴿經"是否對前輩頗有大用?”項義問到。“有甚大用。我又沒功夫去養什麼鴿子,隻是皇甫吟視之若命,是故我才將之取來。你若想要,送你無妨!”燕十三道。“如此甚好!晚輩是想將之還給那皇甫吟,順便從他那兒要幾隻信鴿,用於和前輩傳遞消息。如果能籍此化解前輩與那皇甫吟之間的嫌隙,豈非更好?”項義道。“傳遞消息的確有必要,至於我和皇甫吟之間,我卻懶得費心。他不再惹我,我自也不會惹他。否則,我定叫他皇甫山莊整日雞犬不寧。”燕十三道。“一言為定!半個月後再見!前輩珍重!”項義道。“一言為定!”燕十三說完伸手一揚,一物已飛到項義手邊。身形卻是不曲不伸,平平後躍至三丈開外的江中小舟之上,仿佛腦後長著眼睛一般。
皇甫山莊內,賀客已離去大半,其餘人等與皇甫山莊眾人靜坐大廳,默然不語。見項義二人到來,自有人認得二人乃是追殺燕十三而回,連忙上前詢問。項義略一搖頭,隻說有事情要請皇甫吟相商。
密室內,皇甫吟、項義、吳大彪分賓主坐定。“二位少年英雄,不知找老夫有何見教!”皇甫吟道。“見教不敢。卻有一物奉還。”項義說著,伸手遞上“鴿經”。皇甫吟一見,急忙站起,雙手顫抖著接過,又急急打開,細細查看有無任何損傷。查看完畢,皇甫吟眉頭一展:“如此天高地厚之恩,讓老夫何以為報!”說著就欲跪倒。項義連忙站起,雙手虛扶:“前輩不必如此,此乃舉手之勞而已。”“舉手之勞?對二位可能如此,對老夫卻是重逾身家性命。二位能從燕十三手中取得此物,想是有為而來,說吧!隻要老夫能辦到的,絕無半點推辭!”皇甫吟道。“前輩法眼無虛,我二人冒昧前來,確實有事煩擾前輩。一為求取幾隻信鴿,二來……項義話未說完,一時頓住。“男子漢,大丈夫,怎吞吞吐吐起來?”皇甫吟道。“我等本隻為求取幾隻信鴿而來,但在和那“雁翎大盜”燕十三拚鬥之後,才知此人雖為巨盜,卻也不失為一光明磊落,一諾千金之人。那“鴿經”也並非我等爭奪而來,而是燕十三拱手相送的。因此,我等想籍此化解前輩和那燕十三之間的恩怨,不知前輩意下如何?”吳大彪插言道。“原來如此。但那燕十三卻如何說?”皇甫吟問到。“燕十三說他和前輩之間已經兩清。隻要皇甫山莊不再惹他,他自也不會來惹皇甫山莊”,吳大彪道。“
已經兩清!嗬嗬,果真如此?好!從此以後,皇甫山莊不再過問“雁翎大盜”之事,他燕十三也別來煩我皇甫山莊就成!”皇甫吟道。“多謝前輩!”項義,吳大彪同時道。“至於那“鴿經”前輩是怎麼樣從密室之中尋回的,就不關我兄弟的事了!"三人相視一眼,大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