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成也蕭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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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的南思緊皺著眉頭,牙齒發顫,模糊不清地呢喃著什麼。
“媽……我,想,你……”
夢中支離破碎地閃爍著從前的畫麵,那登上報紙的文章。
xx日報:貨車碾壓破碎案。2017年3月4日,晉楓區憐係路夜晚的斑馬線上發生了一起案件。一名為趙某的司機因過度疲勞駕駛,精神恍惚。因此在十字路口的拐角未看到紅燈,導致斑馬線上的一名女士慘遭碾壓。據現場的目擊人士描述,趙某左轉時看到斑馬線並未減速慢行。知情人告知,受害者南某女士單親養育著一名隻有八歲的男孩。拒絕疲勞駕駛,珍愛生命,安全駕駛。
一章短短的日報將一個人的死亡說得簡單明了,好像這麼多年以來隻有他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會在無數個深夜輾轉難眠……
……
再次醒來時是淩晨五點,距離去學校僅僅隻有一個小時了。他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撓撓頭發下床洗漱。光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讓南思清醒了不少,家裏常年隻有他一個人,冷冷清清。
打開手機上連一條消息都沒有,南思默默看著鏡子中冷清的自己,發著呆,就這樣到了去學校的時間。
清晨的陽光照在他單薄的衣服上,整個人被噩夢折磨的消瘦了許多,周圍都是學生們打鬧的聲音。
走進班級裏,高陽朔率先上去勾住南思的脖子。
“誒誒誒,臉色怎麼這樣,難道你被人揍了?你放心,哥們雖然人少,但力量大啊!”
說著,高陽朔就擼起袖子,展現自己威武的肌肉。南思撇了一眼就回眸,沉思了一會。
“還肌肉,雞肉吧?”
高陽朔聽到這句話就有些氣急敗壞,假模假樣地打了南思幾拳,就踱著小碎步走了。
南思坐在椅子上發呆,幾次翹椅子差點摔下去,直到老班把轉學生帶進班級才回過神來。
“同學們,稍安勿躁。”梁曲芳後頭跟著祁蕭,他穿著一中的校服,一中的校服和三中差不多,在講台上垂著眸看著台下的眾人,沒有一絲拘束和害怕。
看來那張學生證沒有過度P圖
“這位,就是三中轉來的祁蕭,大家歡迎一下,鼓掌。”
隨著梁曲芳話音段落,台下便響起來熱烈的掌聲,也有不少人不屑地看著祁蕭。
梁曲芳拍了拍祁蕭的肩膀:“祁蕭同學,做個自我介紹吧,大家好認識你。”
祁蕭點點頭,轉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出了自己的名字,校服隨著他手上的動作擺動了起來,勾勒出健碩的身材。
“大家好,我是三中轉來的祁蕭,我的祁是祁寒酷暑的祁,蕭是成也蕭何的蕭,今後我會和大家一起學習,謝謝。”
他的話語說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就像機器人在描述事實,但祁蕭本身自帶高冷氣息,在他這種人身上說出這種話也並不奇怪。
南思看見那張熟悉的臉,怔愣了一會,低下頭希望他能沒看見自己,不讓尷尬可就大了。
“好了,可能祁蕭同學比較靦腆啊哈哈,祁蕭同學在三中可是年級第一,這下我們的南思同學可就有危機感了呀。”
突然被點的南思又把我頭低下了一些,恨不得鑽桌子地下。他的前桌突然轉過頭來,看起來憋笑很難受。
“哈哈哈,南思,這個吃飯(曲芳)太過分了吧,居然攻擊你?!”
“……別笑了。”
“祁蕭同學,你看看想坐哪?”
祁蕭沉思了一會,他說:“我都可以,你隨便說一個吧。”
梁曲芳掃視了全班,得出一個結論:全班最高的南思沒有同桌。他點了點頭,似乎下定了決心:“那你就和第四組最後一桌的男生坐吧,他叫南思,成績和你差不多,你們可以互相學習哈哈。”
南思:“……?”
上學果然是一個天大的災難?。。。
“好的梁老師。”
隨著祁蕭從講台上走下來的腳步,南思的心跳也似乎隨腳步聲跳動。
一下,兩下,三下,……
恰巧南思的前桌又轉過頭來嘲笑:“我的天,吃飯也太壞了,讓這個陌生人和你坐!”
前桌的力氣太大連著自己的桌子都歪在走道上,正好擋住了祁蕭通往座位的路,祁蕭抬手敲了敲桌子:“可以讓開嗎?我要過去,謝謝。”
莊林被祁蕭這個舉動嚇到了,語無倫次:“啊,好,好的,不好意思。”
南思沒憋住笑了出來,最後獲得了倆人共同的凝視,臉上爆發出紅暈。
“你,你好……我叫南思。”
“你好,我叫祁蕭。祁寒酷暑的祁,成也蕭何的蕭。”
祁蕭似乎把自我介紹的話語重新了南思說了一遍,此後倆人就沒再說話。
南思把手上撐在桌子,手撐著臉。苦思冥想著:“該不該說和他見過?啊,有同桌實在是太可怕了!”
到了晌午,窗外的蟬鳴聲越來越大,南思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忽的被一陣手機消息提示音震醒。
吳亞萍:【“今晚來我這,有人要見你,七點來,晚到你給我就滾出去。”】
吳亞萍:【“把成績條拍照發我。”】
吳亞萍:【“聽到沒有?”】
南思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吳亞萍的語氣,仿佛在對待一個陌生人,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還是回複了。
?:【“知道了,我回去的。”】
過了許久,對方才慢悠悠回複。
吳亞萍:【“嗯。”】
高陽朔來找南思吃飯,映入眼簾就是南思這副鐵青著臉的表情,他疑惑地問。
“怎麼了?誰約你打架了?你喜歡的人拒接你了?還是成績發下來了?”
“你能別當我是混黑社會的好嗎,我是有誌青年,好學生,高中的課程那麼急,還談戀愛,老班得把我皮扒了。”
每每想起成績高陽朔就一陣後背發涼,“難道?真的假的,成績發下來了!?”
“我外……吳亞萍要我去她,說見什麼人,怎麼辦。”
高陽朔和南思小學初中高中都是一起讀的,南思的家庭多少還是知道的。高陽朔沉默了,害怕了,恐懼了。
“報複還是來了嗎?!哦—我可憐的南瓜!”
高陽朔和南思一樣聽到吳亞萍這個名字也是犯難,無法幫助。他伸出手重重地擁抱了,在南思耳邊輕輕吟唱: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