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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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是怎樣走回“家”的,也不去想還要到李教授那裏領取參加下一項設計比賽的證件,隻覺得很疲憊,客廳裏還掛著他們兩個放大了的照片,照片裏的她一臉燦爛的笑容,他雖然表情僵硬,可是那時心裏有多甜蜜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用力揪著自己的頭發,痛苦地喊出聲響:“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那聲音不像是詢問,更像是責備,對自己的責備。他“嘭”的一聲跪在地上,雙手一下一下用力捶打著地板,哭出聲響。眼淚簌簌地打落在地板上,卻怎樣也衝洗不掉內心的痛苦。
手中的戒指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他震顫地撿起來,放在唇上,閉著眼睛,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戴進小手指,細細端詳著,像在端詳一件寶物,又像在端詳一個人。而後他聽到手機響,他覺得那聲音很飄渺,仿佛來自很遙遠的地方,他沒有接,隻是躺在地上,靜靜地聽著《菊花台》,這是米雅最喜歡的周傑倫演唱的歌曲,她曾為他唱過,他還記得她的歌聲裏帶著憂傷,卻那樣動聽,讓他心生憐惜,那時,她的臉上卻有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現在聽著這首歌,卻覺得有些荒涼。
荒涼,他喜歡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別人不會明白“荒涼”也可以是一種心情,那是一種極端絕望又清冷的荒涼。
他輕輕地笑出了聲,一直冷酷的臉上多了一層自嘲和悲傷,還有一種被叫做淚的東西在眼睛裏泛濫、在臉上肆意流淌,它流過嘴角,鹹鹹的,澀澀的。不知這樣靜靜地過了多久,直到他思緒混亂,眼皮沉重,直到他感到頭昏腦漲,才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