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精靈
精靈、精靈、精靈
我聽到草尖上的牧笛聲，
我聽到花芯內收放花瓣的歌聲，
我聽到司掌四季交替的銀號角吹響，
我聽到在迎麵的海風流動的豎琴聲……
但是，我看不到樂曲的施放者，
——那些害羞的精靈。
我在溪邊汲了點水喝後，便忍不住直接倒下來休息……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走了大半天了，一個人影都沒見到。難道真的是死神所說的精靈世界，生活在這裏的都是精靈，所以我看不到嗎？那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啊，我要怎麼回去啊？什麼精靈的力量，我渾身上下一點變化都沒有，完全沒感到什麼力量。死神不會騙我的吧？我歎息著。
“快逃，快逃，王子要追來了！”
“等我一下！”
這麼清脆的聲音哪裏來的？我四處張望著，突然在我的正後方……精靈？
兩個隻有我一半高，長著翅膀的精靈？但是，精靈不是應該都很美，很可愛的嗎？為什麼他們……
“啊！你看前麵有人！”其中一個精靈？發現了我。
“怎麼可能有……”另一個在轉過頭來看到我後止住了下麵的話。
“哎呀，王子要追來了，怎麼辦？”之前那個精靈？急道。
另一個轉轉烏溜溜的眼珠，衝我叫道：“喂！人類！待會兒看到一個男人過來一定要攔住他，知不知道？”
我鄙夷的看著它，問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我是精靈，你不聽我的，我讓你好看！”它憤怒道。
我一怔，現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可不能胡亂得罪人。遂道：“好吧，一定攔住他。”
那個精靈高興的拉著同伴離開了。
他們走後不久，就又有一個精靈飛了過來。這個精靈不同之前那兩個，真是漂亮又精致，讓我都看癡了。
“咦？”本來飛得極快的他，在看到我之後，停在了我眼前。“你是人類？”隨即蹙眉，“不，你身上有精靈的味道。你是什麼精靈？怎麼沒見過？”
我怔愣著，不說話。有精靈的味道？大概是死神所說精靈的力量吧。可是，什麼精靈？精靈不就是精靈嗎？
“你怎麼不說話？”他皺眉。然後讓我瞪大眼的事情發生了，他……就在我的眼前慢慢的變大，變大，直到變成一個二十出頭的英俊青年。
“你……”我指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眉頭皺的更緊了，問道：“你是半精靈嗎？”
半精靈？
我仍愣著不說話。
“你是啞巴嗎？”他怒道。
“我……”看來我是一定要開口說些什麼了。
“你什麼？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出現在精靈王國？”
“我……”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是人類。”
“人類？”他鄙夷的看著我，道：“是半精靈吧？”
究竟半精靈是什麼？為什麼他好像那麼不屑。“半精靈是什麼？”
他皺著眉上下打量我，然後問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從哪來的？”
哪來？“人類的世界。”
“路麵嗎？”他道，“可你有精靈的味道。”
我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釋，隻能沉默不語。
他鬆開眉頭，道：“算了，我看你也沒什麼惡意，不願意說就不要說了。”
走了兩步，又回頭問我：“你見過兩個英普【注1】？”
“呃？”
“很壞、長得很醜的精靈！”他道。
啊！是之前那兩個嗎？我搖頭。
“真的？”他懷疑的看著我。
我又搖頭。他看看那兩個英普逃跑的方向，又看看我，然後說道：“好吧，反正現在也追不上他們了。”然後看著我問道：“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暈！怎麼又繞回來了？早知道就不幫那兩個精靈了。可是，眼前這個人，不，是精靈，好像不太一樣（自覺），或許可以幫我離開這裏吧。
“我掉到了小溪裏……”
他點點頭恍然大悟，“大概是正好讓你穿過了夾縫。你還真是幸運！百年難得一見呢！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幸運個P！“我想回去。”我道。
“回去？會人界？”
我不住的點頭。
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恐怕就是回去了，別人也看不到你了。”
我一愣，他解釋道：“你身上有精靈的味道，到了人界就和精靈一樣，別人是看不到你的。”
“不可能！”我激動的反駁。死神說我還可以找之前認識的人。
他聳肩，“好吧，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麼回事。不如先和我會王宮吧。”
“是精靈國的王宮？”
“當然，你要回去必須我母後同意。”
既然如此，“那好吧。”
越往裏進，越是讓我驚詫。各式各樣的小精靈在頭上飛，他們唱歌、跳舞，看到我們到來，便圍著我們歡呼、雀躍。
真是一個神奇的世界……
麵對我的驚奇，那位王子隻是掃了一眼，然後道：“我叫諾歐，是仙人國的王子。我的母後是麥布女王【注2】，父王是奧伯龍。”然後指著不遠處的一群精靈對我說：“那些是戈柏林【注3】，是邪惡的精靈，你要注意他們。他們喜歡惡作劇，製造災禍，但不會造成很大的麻煩，隻是搞一些令人生氣或難受的惡作劇。”
我邊聽他的話，邊點頭。最後我們停在了一顆大樹旁。這顆大叔應當有數萬年曆史了吧。樹樁很粗，恐怕是十個人拉起來也圍不住。
“這裏是精靈世界，我們待會兒要到的是仙人國，我的父王母後，都在那裏。”
諾歐拍拍巨大的樹樁，拉起我的手，道：“閉上眼睛。”
我聽話的閉上了眼，感覺一陣溫柔的光籠罩了我……
【注1】 Imp，魔精。來源於英國傳說，英語裏有“頑童“的意思。對於它的長相有很多種描述，而且都不相同。它們居於英格蘭的沼澤地區，在陸地上她它會騎著一匹和它同等醜陋的馬，四處奔跑。一般是體型很小的魔鬼，大約隻有人的1/2到1/4高，有翼，擅長偷襲，Imp口中吐出的氣息會使植物枯死，動物生病。很多時候為邪惡魔物或魔法師的信差和監視器。為一般魔法陣呼叫出的小惡魔，隻會初級咒文及幻術。
【注2】 仙人中有獨居者，也有群居者。群居者居住的地方叫仙人國。仙人國由仙王和仙後統治，但為主的是仙後。麥布女王就是愛爾蘭民間傳說中的仙後。傳說中的仙王比較像是王夫，是親王奧伯龍。
【注3】 紅帽子（Redcap）等邪惡的小精靈的總稱，體型不大，喜歡惡作劇，製造災禍，通常居住在黑暗的地方。相傳它們的微笑會令血液凝固，大笑則使果實從樹上紛紛墜落，就連女巫也容不下他進家門，她倒不怕戈柏林，隻是看到他就覺得礙眼。
戈柏林經由比利牛斯山的裂縫進入法國，搶灘成功後便很快蔓延至整個歐洲，並潛上維京人的龍船，偷渡進入英國。英國德魯依教徒稱他們為“羅賓戈柏林”，後來簡稱為“戈柏林”。
戈柏林沒有固定住所，他們總是進駐岩石裂縫，樹根表麵，但他們定不下來，用不了多久就再度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