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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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桌一桌坐了兩個身著微舊灰衣的大漢,其中一個強壯如牛,另一個卻瘦的像沒吃過飽飯。另一桌坐了個身著深青長袍的年輕人,大概二十出頭,相貌頗為英俊。三人一見雲煙冷淡目光掃來,頭皮一陣發麻。這女人對待輕薄男子手段之狠辣他們是親眼見識了的。那年輕男子連忙起身對雲煙極其有禮的一拱手道:“在下雷波城盧鶴,姑娘年……呃……武藝高強,盧鶴心中十分佩服。”他本想說:姑娘年輕貌美、武藝高強……,可是忽然看到跪在地上的司徒彙,心中一個激靈,把那句稱讚她容貌的“年輕貌美”生生吞了下去。
雲煙見他目光清澈,對自己恭敬有禮,又稱讚自己“武功高強”,心中甚喜,微笑道:“盧公子言重了,雲煙不敢當。”盧鶴一聽,心中大石放下。他不敢一直把話題放在雲煙身上,俊容帶笑道:“雲小公子小小年紀武功便能如此了得,盧鶴真是羨慕不已。”西兒謙虛道:“盧公子過獎了。”盧鶴微笑,心想:小小年紀,得勝不驕,難得難得。
另一桌的灰衣壯漢起身對雲煙這邊一拱手,大聲道:“在下四海幫程三淺,這位是俺師兄胡慶。剛剛聽那位小姑娘提到姑娘要上天慕山,不知姑娘是什麼時候打敗三大護山高手的,這麼大的事,江湖上怎麼沒有傳聞?”那瘦子胡慶一聽,心中叫遭,在坐幾人雖對雲煙何時打敗三大高手大感好奇,可也無人敢問。他這師弟鹵莽耿直,說話不講究藝術,這麼一問似乎是懷疑雲煙大吹牛皮,不然打敗三大高手這麼大的事江湖上怎麼沒有半點風聲。其實他們心中對雲煙的武功已是大大的佩服,若說她能打敗三大高手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師弟這麼一問,與那跪在地上質疑雲煙是否在十年前打敗過司徒寒江的倒黴鬼司徒彙又有什麼兩樣?
果然,雲煙淡問道:“你們不相信我這年紀輕輕的女子也能打敗三大高手麼?”胡慶心中一個激靈,對雲煙拱手道:“姑娘誤會了,我這師弟不會說話,姑娘莫要和他一般見識。咱們隻是奇怪為何江湖上沒有您打敗三大高手的傳聞罷了。姑娘的武功我們是打從心裏佩服的,絕對相信您有打敗三大高手的本事。”程三淺這時才明白自己在無意間得罪了雲煙,若不是師兄為自己好好解釋……他額頭冒著冷汗,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司徒彙,心跳急了起來。
雲煙見他解釋的頗為誠懇,看了一眼臉色不是很好的程三淺,點頭道:“原來如此。罷了,既是誤會,我也不為難你們。那位程兄弟,你以後說話前多思量才好。”程三淺喘了一口大氣,猛點頭。
長樂對那個什麼“四海幫”的很感興趣,她向西兒問道:“‘四海幫’是幹什麼的?”西兒搖了搖頭道:“我也是第一次出門,好多門派都不知道。‘四海幫’的名字是頭次聽到。”長樂看向蓮生,蓮生搖了搖頭。
長樂向雲煙問道:“雲姑姑‘四海幫’是做什麼的?”雲煙搖搖頭,朗聲道:“胡先生,長樂小姑娘對‘四海幫’很感興趣,你可願為她介紹一二?”胡慶知道雲煙對那小姑娘很是寵愛,思量著怎麼說才能讓小孩子聽得懂,他對長樂簡單解釋道:“我們‘四海幫’專做外海水上生意。呃,也就是幫人押送點貨物,或者是包船給付得起錢的主顧,他們想去哪兒就送他們去哪兒。其他還做些零零碎碎的小事,那些無聊的很,小姑娘不聽也罷。”長樂點點頭,心想:這不就是現代的海運麼?能開辟海上商道,看來這“四海幫”還是有點本事的。
西兒微笑道:“姑姑,咱們回去的時候說不定可以請‘四海幫’送我們一程呢。”雲煙微笑點頭。胡慶笑道:“‘四海幫’若能請得姑娘仙駕,真是三生有幸。”
長樂好奇道:“你們住在海外麼?我聽雲姑姑提過‘雲山竹海’,那是你們住的地方麼?名字真是美的很啊。”西兒靈光一閃,道:“‘雲山竹海’的範圍可大了,不過景色美的很。我們住的地方叫‘青竹嘵塢’,就在‘竹海’裏,那裏四周長滿了各式各樣的竹子,有一種紫色的叫‘楚妃’,美極了,你見了一定喜歡。若是你來做客,我還要親自帶你上‘雲山’,那裏有一種像白虎的銀斑奇獸,聰明無比,極通人性,咱們捉一隻養養,一定好玩的緊。還有……”西兒講的眉飛色舞,長樂聽的聚精會神。雲煙和蓮生相視一笑,看來西兒很喜歡長樂啊,想誘她去自己家做伴呢……
雲煙見程三淺、胡慶和盧鶴三人聽得聚精會神、興致勃勃,微微一笑道:“雲煙久居海外,認識的江湖人士少得可憐,今日我與金錢幫的恩怨還請三位做個見證。雲煙雖然強橫,但是從不無故殺人。若是有人問起今日之事,三位原原本本告之便是。”三人連忙點頭。他們起初以為憑自己一生武功,看場惡霸調戲美人的戲碼興許還能英雄救美一番。哪知這美人誰也惹不起!後來局勢不明,他們不敢貿然離開,被折斷雙手的六人就是榜樣。直到此時他們才如釋重負,雲煙這麼一說,就是允了他們離開,不會殺人滅口了。
這時客棧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那些奉命捉拿下毒小妾的弟子回來了。隻見一名如花女子被豺狼虎豹一般的兩個黃衣大漢提了進來。那些弟子惱她是惹出這一切禍端的罪魁禍首,下手自然不會溫柔。
雲煙和廳中眾人齊齊看向這名女子。隻見她雖然容顏有些憔悴,可是依然美豔逼人,眼帶驚惶神色看向臉色蒼白、默然不語的司徒寒沙,見他看也不看自己,又轉向一直盯著她的雲煙幾人,怯怯問道:“不知姑娘招紅馨前來有何指教?”
雲煙看了看門口十多個黃衣弟子道:“他們沒告訴你本姑娘找你來所為何事麼?”紅馨雙目含淚,小聲答道:“他們闖進奴家房間,二話不說就把我挾持到這裏,一路上無論我怎麼問他們也不答話。紅馨和姑娘從沒見過,實在不知是何時開罪了姑娘。”
雲煙定定的看著她,輕聲道:“我也實在看不出像你這樣嬌嬌弱弱、楚楚堪憐的女子又怎會是下毒殺害臨翠的凶手。”紅馨一聽猛的抬起頭來。雲煙輕輕一笑,淡淡道:“我是臨翠的主人,今日為她找你來啦。”紅馨頓時全身顫抖起來,她轉頭看向司徒寒沙,發現他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旁,額上冷汗直冒,再仔細一看,那邊跪在地上麵若死灰的男子不是司徒彙又會是誰?
雲煙看著她淡淡問道:“你可有話要說?”紅馨淒聲對司徒寒沙喊道:“老爺,臨姐姐是您吩咐馨兒下毒殺害的,您此時怎麼一句話也不說?難道您要馨兒一人擔下著滔天大罪麼?”司徒寒沙猛然抬起頭來,從紅馨進廳以來第一次仔細的看她,他憤怒的盯著她道:“賤人,是你毒死臨翠之後向我哭訴,要我體諒你愛我心切,見不得她自持武藝高強,在我納妾之後對我冷言冷語。你怎麼敢說是我叫你下毒殺了臨翠?今日我才知你竟是如此歹毒?”紅馨哭道:“若不是老爺下命,我又怎敢大膽下毒殺害臨姐姐。您說臨姐姐不願將‘雲山竹海’武功傳授給你,那麼留著又有何用,這才命我下毒害了她。紅馨那時也是首次殺人,嚇得我直到現在還常常想起臨姐姐死前的慘狀。”
雲煙聽到這裏暴怒,一掌將紅馨腳前地磚打的粉碎,怒道:“跪下!”紅馨嚇的雙腿發軟,“咚”的一聲跪了下去,膝蓋被碎了的地磚割出血來。雲煙見司徒寒沙還是直挺挺的站著,喝道:“司徒寒沙,我今日定要將你司徒一家殺的幹幹淨淨!”她對那十多個被她怒氣嚇呆了的黃衣男子吩咐道:“你們幾個馬上去把司徒寒沙其他幾個小妾提來見我。哼,我勸你們最好別存僥幸心理,以為出了這個門若是不聽話也跑得掉,被我雲煙追殺將是這世上最不快樂的事情。你們辦好了這件事便可安然離開,否則我將連坐金錢幫上下,將金錢幫滿門殺的幹幹淨淨。”
司徒彙再也支持不住,崩潰叫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雲煙正在氣頭上,見他如此,更是心煩,抬手便要將他斃於掌下……
“住手”,長樂急聲道:“雲姑姑,你莫要聽紅馨一麵之詞,我看這事古怪的很,你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司徒寒沙隻是聽到你的名字便嚇的話也說不出來,他就算再不喜歡臨翠,又怎敢不顧及你,輕率的殺害了她?即使要殺臨翠又怎會用下毒那樣拙劣的伎倆?殺臨翠這樣的大事又怎會不親自動手,還要別人代勞,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分危險的道理他難道不懂麼?而且就算要找人代勞又怎會找自稱‘首次殺人’的紅馨?雲姑姑,紅馨的話真是漏洞百出啊!”
雲煙心中一震,雙眼一眯,重新打量著楚楚可憐的跪在地上的紅馨,她冷冷道:“好個狡猾歹毒的女子,故意激怒我,想讓我對司徒一家痛下殺手。你以為司徒寒沙死了你就跑得掉麼?”
紅馨忽然抬起頭來,臉上怯懦驚惶神情不見,反而是一臉怨毒的看向長樂道:“小雜種壞我好事。”話剛說完便暴起撲向長樂。西兒一驚,蓮生更是“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雲煙哪裏容得她放肆,右手一探便將她撲向長樂的身軀從半空中抓住,狠狠擲在地上。紅馨倒在地上頓時動彈不得,原來雲煙那一抓一擲間將內力衝入她的經脈,封了她的穴道。廳中眾人隻見雲煙輕輕一抓,重重一擲,也不見她出手點穴,那名女子便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心中驚駭。
紅馨冷笑道:“若不是你武藝高強,那小雜種已被我斃於掌下。”
雲煙正要說話,隻聽一個清朗男聲冷道:“那倒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