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周六來的時候，教完課程，喝茶的時候，問起言焰。
    “你那個男朋友怎麼今天還沒出現？”
    “他？可能忙吧！”事實上，五天來都沒出現在這個地方了，但傑克再是好朋友，畢竟這是她和言焰的私事。
    “噢！他還真是怪，星期天晚上十萬火急跑到我那兒，讓我幫他看幅畫。這幾天又不聞不問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我那個簡陋的宿舍裏，出了什麼事我可擔待不起嗬！”
    星期天晚上他以為她去了傑克那兒，居然以看畫為借口跑去求證，虧他想得出來！不過，應該是早撤了監視她的人，要不然他又何至如此狼狽。
    “他有時太忙了，是會忘掉一些事的！”
    “那你幫我交給他吧！”傑克笑笑：“這幅畫他買下也五六年了，應該早叫人看過了吧！是真跡沒問題。”
    話裏有話，傑克也不是省油的燈，夏奈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不過，就算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笑笑不說話。
    她給五天沒音訊的言焰一個電話。
    “傑克有幅畫擱在這兒，說是你讓他幫著看的！”
    “噢！你喜歡就放在你那兒吧！”
    話說完了，但是誰也沒擱下電話的意思。然後他吸口氣：“你還好吧？”
    “嗬，還行。我要求陳校長給我多排了課，我。。。。。。要求支薪。”以前她可全是義務幫忙。
    “這樣也好！”他說。
    陳校長也說應該這樣。工資是對勞動的肯定。
    又是一陣沉默。
    “16號，我想去你那兒吃個飯，方便嗎？”
    “我叫阿珍準備！”
    放下電話，夏奈有些惆悵。
    
    
    
    言焰來的時候，阿珍已經下班。
    看到隻有他和她兩個人，他情緒明顯地放鬆了。
    他送給她一顆鑽石，六七卡拉的粉紅鑽，切割完美。
    她想起來，每年這個時節，他都會送她一顆鑽石，就光溜溜一顆，沒有其他任何附屬的東西。
    “為什麼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其實也不過是一顆石頭，隻是美麗，而且堅硬，而且明亮，但是並不能一覽無疑！”他停一下，說：“有點象你！”
    這樣巨大的恭維從他嘴裏說出來，可真是奇跡。但是並沒有含情脈脈的眼神，語氣也太過平淡。
    “為什麼挑今天送給我？”
    “因為。。。。。。”他猶豫一下。“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的生日並不是今天，但是她相信今天是她真正出生的日子。
    關於她的身世，他了解得原比她自己要多得多。
    “如果我想知道所有的真相，你會不會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他沉默良久。
    然後他說：“其實了解真相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她也沒有堅持要求！
    
    他居然提出要告辭。
    夏奈當然不會開口留他。她隻是要求他留一來，陪她跳一支舞。
    她關了所有的燈。
    因為今晚的月光很好。
    “今天月曆是多少？”
    “你是月曆十五生的！”
    音樂響起，他有些遲疑。
    夏奈記得這支舞曲，她沒有想到的是，他也知道，並且記得。
    當她和澤在月光下跳舞的時候，他有看到？他有聽見？
    音樂已經響起，她主動向他伸出手。
    她的雙手抱著他的腰，她把自己小小的腳踩上他的大腳。
    她有雙小小的腳，而他的腳比澤的還大呢！
    音樂舒緩，月光美麗，她輕輕地閉上眼睛。
    可是為什麼他在顫抖呢？就象——大風中的一片落葉。
    終於，他推開她，踉蹌地奔向浴室。
    當渾身被冷水澆透的他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已經開亮了一盞落地燈。她坐在燈光中冷靜地喝一杯酒。
    他端起另一杯一喝而盡。
    然後他恢複了他冷靜的語調。
    “你一直痛恨我？”
    她抬眼笑看她：“我想抽煙！”
    他給大門處的管理員打電話。
    
    夜已經深了，但煙還是很快送來。
    有錢好辦事。
    
    他把煙扔給她。
    她抽一支，點上，徐徐吐一口。抽煙，並不需要學。
    “你恨我？”
    她輕輕地笑：“你說呢？”
    “對不起！”
    她彈一彈煙灰。“不用說對不起！你一直有主動在為你的良心付出代價！事實上，你摁死我如同摁死一隻螞蟻，我連喊冤的地方都沒有，你根本不用說抱歉！”
    她說的是事實。
    “可是我希望你能忘記過去，希望你能原諒我！”
    “忘記？你說我能忘記麼？”她看向他的雙眼！
    他不語。
    過去的一幕幕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