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說夏奈的性格也許更適合學中國畫（“你整個人就象是一幅中國畫”），他是學西洋畫的，但是學點素描也可以為學中國畫打點基礎。反正，這個老師他是當定了。
    他們立馬去買了學畫要用的工具。
    把老師送回美專宿舍，夏奈回到家，捧著一大堆畫具走進家門，發現言焰又早早在家了！
    “星期天想和你出去喝個下午茶，想不到你還挺忙的！”
    和她出去喝下午茶，他大忙人什麼時候有這閑情逸致的？
    “對不起，下次請提前告訴我，我可以推掉別的約會！”她不卑不亢，不冷不熱。
    “你會因為我推掉別的約會嗎？”他目光炯炯。
    “如果先答應了你的約會，我自然會推掉別人的約會是不是？”她不逃避他的目光。
    “可是我約你，你每次都推！”
    “你應該知道我不習慣在一大堆人裏麵浪費一晚上的時間！對於你，可能有工作交際上的考慮，可那不是我的生活。我寧願和一個談得來的朋友聊聊天！”
    他語塞。
    過半晌他問：“你是不是覺得生活太枯燥了一點？”語氣有點猶豫。
    “生活內容的豐富要靠自己的計劃，我最近打算開始學畫畫！”
    “不錯！”他轉動杯中的酒，仿佛很入迷地看著酒在杯中的運動。“是找那個傑克當老師麼？”
    “是！”
    他咄之以鼻：“要找也要找個有名氣的好好學！”
    她笑：“你的哲學，什麼都有目的，什麼都要做到最好，可是對於我，隻是一種豐富生活的方式，傑克也許不是一個特別有藝術天分的人，但是他懂得這一點！”
    他咧一下嘴：“這是你的認為嗎？那好，你想學就學唄！”
    “我想請他到家裏來教我，你不反對吧？”
    他楞一下，假惺惺地說：“我？我憑什麼反對，這是你的家。你有你充分的自由！”
    “是嗎？那我和傑克喝茶是誰向你告的密呢？”
    他有點心虛：“我隻是關心你！”
    “是嗎？可是一個有充分自由的人這樣被關心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回避這個問題。
    她向他坐得近一點，一直看到他的眼睛裏：“我想有正常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傑克不會因此出什麼意外吧？”
    很厲害的將軍。
    “我敢讓美州最有影響的餐飲業大王的長子出什麼意外呢？”他反唇相譏。但是。。。。。他沮喪地問：“而且就算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子，你認為我是一個會這樣做的人麼？”
    她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良久的靜默。
    最後她說：“我希望你不會是！”
    下一個周六的下午，傑克如約來到奈的居所教她畫畫。
    夏奈留他晚飯。
    兩位紳士氣氛友好地互相握手寒喧，並且相談甚歡！
    他們隻字沒提雙方的背景和生意，他們隻談一個話題，就是藝術和繪畫。
    夏柰不知道言焰既然有這麼豐富的美術知識，而且他還是一個藝術收藏家，他請傑克有空去大宅看看他收藏的一些畫！
    而且他是這樣的健談和友好。他們兩個還真的有那麼點惺惺相惜的勁。
    每個人，都可以是一個演員。
    私底下沉靜少言的言焰也會有另外的一麵。
    每周六的下午和周日下午，傑克都會來夏柰處教畫。
    夏奈如數付給學費。
    他也如數收下，並沒有一絲猶豫。他教也是相當地認真，他是一個好老師。
    功課完成，他們一杯好茶在手，聊聊天。
    
    言焰的工作好象沒以前忙，也時不時在周末提前出現，於是就變成三人談。
    那種氣氛，很象很久以前，西門、豪、澤在她的住處聊天的情形。一個偶然的片斷劃過柰的腦海，她甩甩頭，不，不去想，什麼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