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爸爸說的故事
    是出嫁的前夜。
    父女兩個單獨在一起。
    爸爸沉思地看著她。
    他說他想講一個故事。
    曾經有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叫雪，她的嬌媚，令看到她的男人都會為之窒息。
    而她的出身又是那麼的金貴。她是一個世家唯一的女兒，從小萬千寵愛在一身，養成了她刁蠻任性的性格，但是她的教養很好，所以藏得很深！
    她就讀的貴族學校的老師，不由自主地愛上了她。
    奈知道，爸爸講的是她的母親的故事。可是她故意露出誤會爸爸是說自己的樣子。但是她內心卻詫異著發生在自己和母親身上重複的情節。
    可是她的父母很快去世了，因為她的兄弟們吃喝嫖賭抽，家業也敗光了！
    暗戀她的老師想，現在她不再是高不可攀了，他有一份很好的職業，又有父母留下的不多卻也不微薄的資產可以過上舒服的日子。所以他和自己的妻子離了婚，去向雪求婚。雖然雪並沒承諾過他什麼，但是他決定義無反顧地這樣做。為此，他放棄了兒子的撫養權。
    可是雪輕輕地笑了，象雪那麼美，也象雪那麼冷。“我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我。”她在試穿一件色彩絢爛的華服。在鏡子前輕輕地轉身，欣賞著自己的美麗。她的嘴裏在輕輕地哼著歌。
    她成了這個繁華城市最紅的歌女！
    她的腳下有著無數的仰慕者。
    雖然她成為全城女人嘴裏的蕩婦，但是其實她一直是個處女。
    她喜歡無意識地挑逗男人，當他們愛上她的時候，她又裝出無辜不知情的樣子。
    就象對她的老師。她裝做很有誠意地請他做他的英文家教，其實她常常在和他說自己的煩惱，誰喜歡她，誰追求她啦。因為她知道他愛她。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是他甘之如飴。他喜歡她加給他的甜蜜的情感折磨。
    她愛他！
    後來，眼高於頂的她終於和另外一個人相愛了！那是一個黑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可是在她麵前他象一隻綿羊。
    她也愛上了他，可是她卻三天兩頭莫名其妙地找茬和他吵架。認錯的總是他，他曾經為了她，在大雨裏淋了幾個小時，就是因為她說要分手。
    他們終於結婚了。
    她生了一個可愛的寶寶。
    她是那個城裏最受男人歡迎的太太。她的客廳裏高朋滿座。她聰明機智，談吐風趣，是最受愛戴的沙龍女主人。
    她還是沒有同性的朋友。那些太太們對她都抱著酸溜溜的心情。但事實上她對丈夫是忠誠的。
    她的丈夫也明白這一點。
    但是他的內心是不舒服的。
    起先他是抱著溺愛的心態看她興高采烈地在賓客中周旋。可是久而久之，他對於她身邊的密友們還是產生了嫉妒心理。
    他是靠打打殺殺起家的，過後慢慢轉為建築、出入口生意。他並沒有受過太多的教育。每當他看到太太和詩人討論詩歌和畫家討論藝術和商人討論貿易因為爭論而閃閃發光的眼神時，他就覺得很不滿，因為他不喜歡她對別的男人有這樣的眼神。而且他是這麼深愛著她，希望兩個人有更多單獨相處的時間。
    但是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束縛她的自由，她覺得他的吃醋是對她人格的侮辱。她當然不會聽從。
    而他覺得自己一直遷就著她，所以一直壓抑的大丈夫情節終於爆發出來。他說了很難聽的話也說了很決絕的話。然後負氣離家出走。他想她會來求他。
    但是三天後，傳來了她的死信。她居然負氣自殺了。
    他其實是深愛著她的，他象發了瘋一樣狠狠對付了最受她青眼的四個密友和他們的家人。然後自殺了！
    夏柰的心情是震驚的，但是經過這兩天的驚風駭浪，她已經學會了掩飾自己，她想知道更多的真相，但是她不想讓爸爸知道她現在的真相，因為這會讓老人憂心，他已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了，而且也會給她的家人帶來災難！
    所以她裝作最沒心沒肺的樣子笑了：“爸嗬，你要訓我也不用麻煩編這麼一個超爛的故事。”
    她抓起老人的手。
    “你怕我太任性麼？第一，我有你老人家的嚴格教導，所以一直努力做一個理智冷靜的人；第二，言焰可是有學位的生意人，可不是黑社會；第三，我沒有雪的魅力，也不打算出風頭，我要做個低調的妻子，我會好好辦我的學校！最後，我熱愛生命，好死不如爛活，就算有天大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
    老人終於釋然。但欲言又止。
    夏柰蹲下來，想象小時候那樣把自己的頭靠在父親的膝蓋上，可是腳長手長，靠不舒服了！
    她長大了！！！
    “小奈！”
    “爸爸！”
    “記得這兒永遠是你的家你的港灣！”
    “我知道！”爸爸、媽媽、哥哥、妹妹、弟弟，她的親人們曾經給過她很多很多的愛！她會記得。這是她麵對一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