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侖冉王之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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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侖冉王之四
那天晚上,公主對我說,既然阿蕪要回來了,居有的戰役,也該結束了。我隻是沉默。公主又提議說,如果擔心,快點給楊術指婚就好了。於是我問公主有什麼好的人選。她說,覺得永寧王的幼女不錯。很端莊,很賢惠。
我知道她的哥哥,蘇絡的太子娶的就是永寧王的女兒。現在各國的王室基本上都於永寧王有姻親關係,除了我們侖冉。因為永寧王出自侖冉,而曆代國王都視其為心腹大患。
公主見我不語,又道,楊術並不是王室,讓他娶永寧王的女兒,是他天大的福氣。說‘你不用出麵,我讓嫂嫂找永寧王去當眾提親,楊家怎敢駁永寧王的麵子?而且那時木琴蕪已經進宮,他也沒什麼盼頭,肯定答應。’
我道她為什麼會對這事那麼上心。
她說,希望能安我的心,能幫我解憂,更希望我能因此更憐惜她。
於是我緊緊的抱著她,在她耳畔說:你說我永遠的妻,即使阿蕪也不會取代你。
阿蕪終於要入宮了。她進宮那天,我又是著急,又是擔憂。著急著什麼時候去看她才好,太早了不好,殷勤。太遲了也不好,會讓她受傷,覺的不受重視,她是我的寶,我不能讓她受傷。我更擔心,不知道,她會怎樣對我?從146年至今6年總,我隻有和她解除婚約時見過一麵,六年了,竟然六年了,我竟然有六年沒見過我的阿蕪。怎麼會那麼長?
公主一直端坐著看我來回踱步。然後,她撲上來,抱著我說:“不要急,不要急,她已經來了,已經來了。”說著,淚緩緩的流下來,抽泣著,“明天,明天再去,好不好,今天晚上先陪陪我,好不好?”
我反手抱做她,將頭埋在的的脖頸舔吻著,慢慢向上,輕咬著她的耳垂,喃喃說道:“後天,後天我再去,這兩天,我會一直陪著你,陪著我的妻,還有我們的卜辭。乖,不哭。”
直到第二天晚上,我才來到阿蕪的寢宮,彙耀宮。她初入宮,地位並不高,本來應是我派人將她帶到我的寢宮侍侵的,但是,我不敢,我已經重重的傷了相國,還拿楊術的命逼她入宮,她現在一定很傷心,很恨我了,我不敢再傷害她,我不想把她推的更遠,她是我的心頭肉,我怎麼忍心傷她?
一進宮門,便看到她坐在窗前,靜靜的,卻滿含淒楚,讓我的心都揪疼了,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她從無憂無慮的快樂少女,變成現在這樣一個憂慮悲傷的宮妃。
我輕聲喚道:“阿蕪……”
她抬起頭看見我,站起來走到我身前,盈盈一禮道:“請陛下安。陛下吉祥。”
我猛的抱住她,“不要這樣叫我,你可以繼續叫我九哥的。”
她歪著頭,輕笑著說:“可是,你是陛下,不是九哥啊。”然後幽幽低下頭,“我是進宮來服侍陛下的,我應當尊您,敬您。”
“就是不能愛我,是嗎?”我說。
她驚訝的抬頭,“怎麼會呢?後宮的每個人都愛著陛下啊。”
“包括你嗎?”
“當然了,臣妾也是這後宮中眾多妃嬪中的一員啊。”
“你不要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了你,我好不容易才等來今天,不回輕易放手的。”
她又笑了,“陛下真愛說笑,我進了這宮門,就沒打算過出去。我生是這宮中人,死也是這宮中的怨鬼一縷。”
“怨鬼?好……”說著就將她抱上了床。
我不管她怎麼在這宮中生活,我隻知道盡我所能的寵她,疼她,嗬護她,就像她小時候一樣。看著她長大,讓她在我懷裏睡著,這樣守著她,護著她,就是我全部的幸福。所以,不管她怎麼表現都好。我隻需要寵著她。
阿蕪進宮一個月後,與居有國的的戰役告一段落。
我慰勞楊術將軍辛苦,特準他一個月的假,並晉封他為大將軍,子代父職,並將魯少北、鍾文靜手中的大半兵馬還給他。
不久後,我就聽說了永寧王親自到楊府提親,說楊術是少年英雄,其女慕名已久。欲將其下嫁。我心想著,不知是公主的麵子大,還是這永寧王會送人情故意向蘇絡國示好,竟然親自上門。
阿蕪進宮後,我大多時間沒事都會陪著阿蕪,隻有偶爾抽空會去看看公主,我心中一直是對公主有愧的,甚至不明白,我何德何能能得公主如此對待。
阿蕪還是那副樣子,一直都隻是稱我為陛下,她說:她的九哥,從來不會舍得她傷心流淚,而陛下是後妃共有的丈夫,隻會惹人流淚。
於是,我跟她說:如果你沒有讓我流過淚,我仍舊是舍不得你傷心的;而即使你讓我流淚了,隻要等淚幹了,你逗我笑一下,我仍舊會把心掏給你;而淚幹後,隻要你不再傷害我,即使你不逗我,我也仍會守著你。隻求你不要再傷害我。
我們現在大概就處在我淚幹了,她不逗我,我仍守著她。而她的淚不知道有沒有幹,但我一直再逗她,她卻不給我一點鼓勵,一點回應。但,沒有關係,隻要她還在那裏願意讓我守著就好。
151年的冬天,阿蕪懷孕了。我得知此訓的那晚,在床上抱著阿蕪。一遍又一遍的親吻的阿蕪的臉頰,滿心的喜悅,滿肚的柔情,我不知如何發泄,隻是一直喚著阿蕪的名字。喚著親愛的阿蕪,我的阿蕪,告訴她,這是我最期待的一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會疼寵如對待我的阿蕪一般。
阿蕪一直微笑著,任我摟著。聽了我的話,問,如果是男孩,我會讓他作皇帝嗎?
我抵著阿蕪的額,說,這是我和阿蕪的孩子,我都聽阿蕪的。
她張了張嘴又閉了起來。最後說:算了,順其自然,嫡長子也很聰明可愛。
我疑惑的問她,你不想我們的孩子坐上那個位置嗎?
她說:不想,但,也許孩子是想的,如果他想,我就會希望他得到。但,如果過程太痛苦,如果他因此而失去了其它很重要的東西,我希望他能放棄。
我低笑著說:阿蕪也知道你對我很重要的,是嗎?她沉默不語。
我心裏澀澀的,輕聲問,我失去阿蕪了嗎?
她淚眼迷蒙的看著我,輕喚:九哥。
我欣慰的笑了,說:看,我的阿蕪還在,我沒有失去阿蕪。隻要是他真正在意的,他一定會想辦法不丟失的,即使丟失了,也還會找回來的。我們的孩子會知道怎麼取舍的。
她趴在我的胸口,喃喃喚著:九哥,九哥。一遍又一遍。聽得我心口絞痛。我撫著她的發道:對不起,我總讓阿蕪流淚,即使我總是逗著阿蕪笑,也還是不行,可是,如果不逗著阿蕪,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幹什麼。
152年的春天,楊術正是迎娶了永寧王的幼女,宗七小姐。這也就了了我一樁心事。我一直都沒告訴阿蕪楊術的婚事,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從宮女太監們那裏聽到什麼,但她一直是很平和的。這樣就好了。
152年的夏末,阿蕪幫我誕下了第三個兒子。在阿蕪沒進宮之前又有妃嬪幫我誕下一兒一女,於是這就是我的六王子,阿蕪說,他叫牧司。
牧司,木思,楊術兩個字都有木。
難為她那麼用心,我也就什麼都沒說,隻是和阿蕪一起抱著兒子。
而我也借機將阿蕪封為貴妃,地位僅在公主之下。
153年冬,宗七小姐為楊術誕下一女,取名念昔。
154年  秋
為了感念公主對我的付出,每個月,我都會至少抽五天陪公主。而今天,我就在公主房裏,卜辭已經四歲了,我和他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他的母親真的把他教的很好。
我抱著公主,道:“辛苦你了。”
她笑著推開我道:“我是他唯一的娘,他也是我唯一的兒,我不對他好,還能對誰好?誰還需要我對他好?”
我歉然,“如果你還想要個孩子……”
“對不起,請不要破壞這種平衡。”她打斷我,“我們都是對方的唯一,這才公平。”
而我最不能給她的也就是公平。
過了一會兒,她見我坐在床沿不做聲,又緩聲道:“過幾個月是念昔的周歲生日,楊術是我朝功臣。他夫人的姐姐是我嫂嫂,我作為國母,應當去關心關心……”
我點點頭,“是應該去看看。”出去走走也好,然後又告訴她:“你應該知道我們侖冉王族和永寧王的關係,客套一下就好,我不希望你和永寧王府走的太近。”
她輕輕一笑,說:“我明白的,你看我自嫁給你以後,所做的哪件事不是為了你?”
我歎口氣,將她拉過來,靠著我坐下,重又抱著她說:“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這句話好耳熟,竟是以前阿蕪說過的。……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
“你怎麼了?”公主擔心的問我。
我揮揮手說:“沒事,隻是想起一些往事。”
“既然是往事,就忘了吧。”
這個月,公主總是往楊府跑,我甚少見她,便花更多心思在阿蕪和牧司身上。但不知為何,阿蕪總是心神不寧的。直到念昔的周歲延的前幾天,她才跟我說想去參加。
我心裏雖然不高興,但想著畢竟楊術已經是有家室的人,還有個女兒,若我阻止阿蕪,反而顯得太小氣,不盡人情。於是隻好應允了。
第二天,公主說,她在外麵累壞了,想請我晚上到她房裏。她從來都不回主動找我。這一次真是稀罕,便立馬答應了。
晚上公主問我,最近有沒有什麼煩心事,我搖頭道沒有,就那些瑣碎的事。
“是嗎?”公主不信的說。
我忽然想起阿蕪要去念昔的滿月酒席,這恐怕是唯一讓我煩心的事了。
“是嗎?”公主頗興奮的說,“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去了,我留下來陪陛下。”我搖頭說:“既然你都忙那麼久了,怎麼都要去瞧瞧。”她不依的撒嬌道:“好不容易有一次能擺脫她,雖然是因為她有事出門,但是還是會讓我覺得很高興。”我隻好應好。
154年  冬
阿蕪出宮的那天我一直都在陪著公主,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找機會去看看阿蕪,可是,她卻竟然還沒有回來。
晚上我又去了一次,阿蕪正在休息,看到我來,忙要起身,我製止了她,問她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她說遇到家人多聊了會兒,天太晚了,就留下過了一夜。
深深的無力感籠罩著我,無論我怎麼做,都不能讓阿蕪將我當成最重要的人。我看她疲累,就告訴她,如果以後想念相國,我可以請相國來宮裏。然後就離開了。
最近幾天,公主總是出現在我麵前,我不知是湊巧還是故意,不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我陪她,而我願意。
隻打公主從將軍府回來後,總是沒什麼精神,坐立難安的樣子,我不忍心打擾她,就請了相國進宮來看望看望她。而我自己,也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她現在看我的眼光讓我覺得深深的愧疚還有心寒。
她的一趟出宮似乎讓我們又離的更遠了。而對於她至今還念念不忘楊術,我也是無法釋懷。我累了。
阿蕪進宮後,對於相國和楊術,我都是竭盡全力的厚待,尤其是相國,他年紀大了,身體不比以前,我將各國進貢的很多補品都賜給了他。
  “你已經很久都沒有在木琴蕪那裏過夜了,你有沒有怪我太纏你了?”公主問。
“我隻有好奇,以前你都沒有這樣。”
“你已經專寵她三年了,還不夠嗎?我隻能得到你偶爾的探望嗎?”
“……”
“她對你根本就沒有心,為什麼你要守著這樣一個人,而不願意看看我?我比她差嗎?我哪裏比她差。她的身份有我高貴嗎?她有我愛你嗎?她對你的付出比我多嗎?她比我漂亮嗎?她會幫你處理政事,分憂解難嗎?究竟你喜歡她什麼?”
“也許她什麼都不及你,可是,她是由我嗬護大的姑娘,是我在狗苟蠅營、艱難困苦時,唯一的美好。自很小開始,她對我而言就意味著幸福。”
“這隻是你潛意識的作用,實際上呢,她根本不能讓你幸福,她隻會給你帶來不盡的煩惱。”
“或許吧,隻是我的潛意識,可是,這種意識,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改變了。”
“……若我和她同時遇到你,如果她不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你會愛我多一點吧?”
“應該會吧,……你比她值得我愛。”
為了讓給我和阿蕪一點緩衝的時間,這年冬天,我答應給阿蕪一個月的時間回家省親。
我並不想把阿蕪逼的太緊,畢竟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不想看到她每天無精打采的樣子,也受不了她對我無聲的控訴。
我告訴他,希望這一個月的時間能讓她和楊術做個了斷,希望一個月後回來的,是個一心一意的阿蕪。
當我看到阿蕪又微突的小腹時,鋪天蓋地的絕望幾乎讓我窒息。我很想問她孩子是哪裏來的。可是當我看到她幸福、溫暖的笑容時,我知道,我不用問了。
我問她,把孩子打掉,好不好。
她愣了一下,說,死都不要。
我以為這一個月的時間會讓他們了斷,卻沒想到會加深他們的聯係。
後來問過禦醫才知道,那個孩子竟是在念昔的周歲宴時就有了。
於是,我把她打到了冷宮。
我輕撫著牧司的臉頰,想著,這個我最期待的孩子,他和我的命運可真像。不過他比我幸運,我甫出世就沒將母親,而他至少和母親相聚了兩年。而他不必像我那麼辛苦,因為,他會是我最愛的孩子,沒有人能傷害他。
阿蕪入冷宮的第二天下朝後,楊術留了下來,他竟然敢求我把阿蕪還給他。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要她?別忘了,你已經有妻子兒女了。”
“那就讓她回相國府,與其把她關在冷宮,為什麼不放她回家?你忍心讓她吃苦嗎?”
“你們就是料定了朕不忍心,所以才如此的肆無忌憚嗎?她是朕的妃,你們這是淫亂後宮,若不是因為現在和居有的局勢緊張,朕會將你滿門抄斬!”
他隻是靜靜的盯著我看,楊術,這幾年的行軍讓他越發有氣勢了,他的確是個人才,國之棟梁,如果不是因為阿蕪,我會很樂意和他交往,可惜……
“我們做個交易吧。”他說。我挑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我不相信陛下真的忍心讓蕪兒長久的待在冷宮,而且她現在有孕在身,身體虛弱。雖然陛下近年給臣很多優待,但臣心裏明白,陛下始終對臣有忌憚之心,下個月臣又要出發與居有打仗,而在冷宮的蕪兒,著實令臣擔心……”
“你是在威脅朕?”我打斷他。
這次的戰役關係到邊境冊惘山的歸屬權,冊惘山的礦產資源,其狩獵權,都是對侖冉及其重要,失去它,不但降低了我國的競爭力,更有損國威,大長居有的士氣。而,楊術是我國大將,雖然並不是非他不可,但其他人的勝算卻又都不大。
“不,隻是個交易,我打贏這場仗,陛下放貴妃出冷宮,隻是出冷宮,她可以仍是陛下的貴妃,也可以被陛下驅逐出後宮,隻要陛下不再讓她受苦。而且,她的困苦,相信也是陛下所不樂見的。”
的確,我不知道我會讓阿蕪在冷宮待多久,但,我知道,不會很長,我不忍心。
事實上,自母親過世後,我已經命人將冷宮重新修葺,雖不讓尋常宮殿的奢華,但也還算感激,而且我讓阿蕪的貼身婢女閔雲去照顧她,想來應該不會吃太多苦。我隻是很生氣她一次又一次的無視我,我究竟想要怎麼樣,現在連我自己都模糊了,我不想輕易饒恕她,甚至想狠狠的懲罰她,可是,我又能怎麼做?
楊術沒有得到我的答案,又說道:“我保證,此事過後,以後決不再見貴妃娘娘,即使偶遇也形同陌路。而我,絕對全身心的忠於陛下,決無二心。”
他的表情很認真,而我也從來不擔心他的信用,他一直都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但……
“一個是朕的臣子,一個是朕的妃嬪。這口氣,你讓朕就這麼咽下了?”
他挺立的身子一顫,跪下道:“若陛下要責罰,就請等戰事結束後責罰臣吧,這件事,是臣的錯,不管娘娘的事。”
“哼,孤掌難鳴。”
“陛下所言不錯,孤掌難鳴。”他抬起頭,憤恨的看著我:“陛下難道從來不曾懷疑過這件事嗎?陛下也覺得娘娘是個隨便的人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
“臣隻想告訴陛下,臣,從來沒有想過邀請娘娘來小女的筵席,卻不知,是誰代臣提出的邀請。而娘娘的酒裏,又是誰放了不該放的東西。”
我震驚的看著他,回想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一切……公主……
我疲憊的單手抵額,“好,我答應你,這次戰役勝利之日,就是阿蕪離開冷宮之時。”
155年    初秋
與居有的戰役,我朝得勝了。而楊術,卻為了能盡快結束戰役,衝鋒陷陣,戰死沙場。
當我得知此消息時,我知道,我和阿蕪是真的結束了。
我猶豫著是否要將楊術的死訊告訴她,而被我派去請她出冷宮的人,彙報我說,阿蕪在誕下一女後,已經於昨晚離世了。
冷宮裏很冷清,隻有阿蕪的婢女閔雲抱著嬰兒在她身邊哭泣的聲音。
阿蕪就躺在床上,很安詳,就好像隻是睡著了一樣。
閔雲說,阿蕪早產,兩天一夜生下女兒後,就……
她說,阿蕪不讓她通知我找穩婆,阿蕪說:不要再傷害他了。
她說,阿蕪本來是在睡覺的,可是,再叫她卻發現怎麼都叫不醒了。
我抱起閔雲懷裏的嬰兒,這是阿蕪拚盡力氣生的女兒,很小,還皺巴巴的,眼睛都張不開。
取名字了嗎?
還沒來得及。
我看著窗外紛飛的落葉,秋天就要到了。
那就叫秋彌吧,秋天的秋,彌留的彌。
秋天,是分別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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