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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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又過了很久,久得白純透以為她可以永遠留在清朝了。
直到最近,一個接著一個的夢在提醒她,分別的時候該來了。
她不斷的夢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聽到醫生在對父親說:“是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我也無能為力了,要再這麼下去,不死也變成植物人了。”聽到父親在她床邊說著:“小純,該醒了,以後爸什麼都依你,再也不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了,睜開眼看看爸爸吧,爸求你了。”然後她夢到了許劍希,他在跟她告白:“純透,該醒過來了,鬧夠了,該收手了,你知道你把大家都嚇壞了,醒來吧。你是在跟我賭氣嗎?因為我身邊有太多的女生,你生氣了,是嗎?那我招,我是為了刺激你才……我不好,你別生氣了。我逃婚,也是因為知道你不想結婚。……純透,沒有你在我身邊,我會忘記自己誰。沒有你,我也不再是我了。”她白純透發誓,要不是她意誌堅定,那會兒早就睜開眼了。要不是已經有了吳祁傑了,她一準兒被他感動了。她最後一次在古代做的夢,夢到了自己過世多年的母親。夢裏,白母慈祥的笑者著對她招手,喚著她的小名——純兒。白純透夢裏就想,哪個妖怪冒充她媽呢,也不裝像點,她媽哪能這麼溫柔啊。醒過來後就覺得不太對勁,夢見了過世的人……她該不會也“命不久矣”了吧?!
她沒將這些告訴吳祁傑,她不知道怎麼說,可她必須盡快告訴他,時間不多了,不說,沒機會了,她要回去了吧!
這天,白純透發高燒,一直昏迷不醒。吳祁傑慌得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她就要離開了,這種感覺很真切。
——而現代這邊,白純透正在進行手術。醫生說這次手術如果成功,那白純透醒過來的機率將大大提高,但若失敗,那她會死去。雖然手術的成功率隻有40%,可如果不做這次手術,那白純透就等於植物人。於是經許劍希勸導,白父簽下了手術同意書。——
吳祁傑為純透,擦著額頭上的汗,心急如焚。終於,白純透睜開了眼,把吳祁傑激動的呦,差點沒滿屋子亂蹦了。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活潑的一麵。”白純透滿臉驚訝。
“你快急死我了,你知道嗎?每個大夫進來都搖頭。”
“我不是醒過來了嗎,沒事的,你們清朝的大夫真沒用。”
“你們清朝?什麼意思?”
“……”
“你有什麼沒跟我說,對嗎?”吳祁傑直視純透。
“啊傑,我……其實,早就想告訴你了。”純透深吸一口氣,“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生活的地方,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也就是說,我是從幾百年後回來的。”
吳祁傑聽得雲裏霧裏的。
白純透接著說:“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回來,我甚至不確定,我還能不能回去。”
“你想回去的是嗎?”吳祁傑問。
“我不知道。”純透搖頭,她真的不知道,她想跟吳祁傑在一起,可她也放不下她爸爸,還有許劍希。
“那現在是你要做出決定的時候了,對嗎?”
“恩。”
“你……不用太在意我,就按你自己想的去做。”吳祁傑不說倒還好,一說就倒置白純透抱著他直掉眼淚。
“如果有一天,我回去了,再也不回來了,我不要你傷心,不要你為我掉眼淚。和欣兒好好在一起,不許想別的女人,連我不許想。我也不會想你,因為我在21世紀也有成親的對象了。……說不定,再過個幾百年後我們還會見麵,那個時候我們就隻跟對方在一起。”
“你真的不要我了,舍得離開我了嗎?”
“……我不要離開你,有用嗎?不受我控製啊。”白純透還是很虛偽的,明明就不願意他不想她;明明就不可能不再想他;明明想和他現在就在一起,而不是幾百年後。
哭完吼完後,又是昏迷。
——現代,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了。
白父問:“我女兒……活著是嗎?”
醫生點頭。
“太好了。”許劍希和白父一起叫了出來。
醫生道:“可是,手術並不成功。”
“什麼?怎麼可能。”許劍希就差沒揍醫生了。(其實,很多時候做醫生的比病人更有生命危險。)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白父拉開許劍希道:“不怪他們,是我不好,我不配當她父親。”
“怪我,沒有看緊她。”許劍希也開始責怪自己。
“傻孩子,你能分分秒秒都待在她身邊嗎?是她媽媽太想她了,所以才把她帶走了。”白父在也忍不住,痛哭起來。
醫生又說:“你們把握時間吧,她熬不過今晚了。”然後,很鎮定但速度又快得驚人地離開了。
白父因接受不了要失去純透的事實加上疲勞過度,也昏了過去。
隻有許劍希守著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