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的夏天.第一場 第五幕 〈神秘少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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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我回來看你了,你怎麼跑出來了?小笨蛋,晴漪?
一個長得清清秀秀的少年出現在溫涵的眼前。帥氣的眉宇,如寶石般璀璨的眼睛,幹幹的頭發乖巧的搭在他額上。
你是誰?溫涵問。她好像記得在哪兒見過。
他先是吃了一驚。你不記得我了嗎?晴漪。
溫涵搖搖頭——她的確不知道呀!晴漪這個名字她連聽都沒聽過,眼前這個叫她小傻瓜的人……她好像見過。
我不認識你呀。她認真的說,一副天真的表情,卻帶著病容。
不會的!!!!少年大喊。
她愣愣的看著少年,不知道自己是正在坐著,還是正在站著,或是在躺著。
少年走過來,攫住她的身子。
你怎麼會不記得我?!那我們的約定呢?!他大吼。
約定?什麼約定?溫涵根本就不知道呀。
少年的眼角流出了淚。如水晶一般。
他哭了?溫涵想上去擦他的眼淚,卻挪動不了步子。
晴漪……晴漪……
***********
“晴漪?……”溫涵一個激靈從沙發上跳起來。夢?難道那隻不過是個夢?
“晴漪……”她的口中喃喃的念著,那輕輕的話語仿佛在她耳邊回旋。
夢。溫涵有些相信那是夢。
那帥氣的眉宇,如寶石般璀璨的眼睛,幹幹的頭發……都那麼真實的在她眼前旋轉。那又怎麼說,它會是個夢呢?……
溫涵搖搖頭,不再去想它。
一絲溫暖的風拂過她的麵頰。
眼淚的痕跡綻放在了她的臉上。
哭了?溫涵想。把手放到臉上輕輕擦拭了一下。的確哭了啊。
已經是下午了。她有些餓。雖然睡過了,可她卻比平常還要疲憊。
溫涵跌跌撞撞的走向冰箱——什麼也沒有。
“哎,又忘記買東西了。”
沒辦法,下去買吧!
於是溫涵拖著自己疲憊的身子走向鞋櫃,穿上鞋。然後拿起鑰匙,走出門。
好累。
***********
允丁超市。
溫涵慶幸超市就在她家樓下不遠處。
“吃什麼呢?……”她小小聲說,纖長的手指點過一件件琳琅滿目的商品。
“吃這個吧。這個營養一些。”一隻手指點了點一個吃的。
誰?
她轉過頭去看。
不過就是一個挑三撿四(被老婆婆渲染的)老大叔嗎?
和她心裏的答案差得遠了。
溫涵拿起一包速食餃子。沒辦法,先買這個吃,明天病好了再來買這一星期吃的。
她匆匆拿到櫃台結帳。溫涵那瘦弱的身體實在是支撐不久了。她還答應過……秦遜,一定不要餓到自己。
櫃台怎麼排這麼長的隊?
溫涵想去別的櫃台看看呢?沒料想到其他櫃台可比這的人多得很。
“你站我這裏來,我幫你一起付。”一個好聽的聲音叫她。
溫涵抬頭看了看那人。
“你……”
帥氣的眉宇,如寶石般璀璨的眼睛,幹幹的頭發……
溫涵的健忘症又犯了。她隻覺得那很熟悉,很熟悉……卻想不起來。
“不想嗎?”他笑笑,帥氣的眉宇上多了一分笑意。
“沒有。那好吧。”溫涵不好意思的把餃子拿給他,他正好在付帳的時候。
空調風吹起他前額的頭發,好漂亮。
***********
“謝,謝謝你。”溫涵生疏地和少年說謝謝。
“小菜一碟。”他笑笑,把雙手背過後麵,和溫涵一齊肩並肩的走。
“哦。”除了“哦”,溫涵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叫什麼?”
“溫涵。”溫涵呆呆的反應,她從來不會反問別人“那你呢?你叫什麼?”。
“哦。”少年也“哦”了一聲。
“……”這下溫涵可沒話說了,隻好選擇沉默。
“……”少年也開始沉默。
“……”
“……”
“……”
溫涵就這樣走著,腳步很慢。難道他真的一直沉默下去?
“溫涵。你,為什麼不問我叫什麼名字?”少年忽然打破沉默。
“那為什麼要問?”她問。
“呃……”少年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難道沒人問他這個問題?
“嗯?”
“就算你不問。那我也告訴你好了,我叫……你聽好哦!”
“啊?”什麼?溫涵覺得好奇怪。他是日本的嗎?名字叫做“你聽好哦”?
“我叫你聽好!聽好我的名字!”
“哦。”
“我叫!叫……喻、寒、淵。”
“哦。”喻寒淵啊,比秦遜的名字多一個字啊。不知道為什麼,一聽人說什麼事,她總是很習慣的把那件事和秦遜連接在一起——盡管他真的讓她哭了很多次。
“……”
“……”溫涵忽然停下了腳步。
“你家到了?”喻寒淵問。
“不……”溫涵搖搖頭,閃亮的眸子裏露出不可思議的光。
“怎麼了?”喻寒淵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個陌生的少年。
“你……怎麼……回來了?……”溫涵斷斷續續地說著,一邊向後退去。
那個在喻寒淵看來是陌生的少年,對溫涵卻不陌生。
那,是秦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