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馮總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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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晨想提前離席，一直關注著她的程昱自然留意到了。
    程昱提出單獨和黎晨聊聊，一來黎晨正好有借口離席，他等於又幫了黎晨一回，二來他正好有個和黎晨單獨說話的機會。
    今天的晚宴是馮曦做東，黎晨又是“IDO”這邊的人員，所以他和馮曦知會一聲是需要的。
    見眾人吃驚的樣子，而黎晨本人也一副不解的表情，程昱嗬嗬一笑，說道，
    “是這樣，我一位親戚的孩子考慮到澳大利亞留學，我幫了解了解學校及專業情況，谘詢下黎晨。”程昱臨時編了個理由。
    對黎晨的特殊好感，當著眾人的麵，程昱並未隱藏。
    他開始直呼“黎晨”，而不再是黎總監，這顯示他們之間更近了一些。反正他方才替她解圍過一次，也算是有點交情了啊。
    程昱的確有位表弟打算申請出國留學，表弟也的確曾順嘴提到過澳大利亞的袋鼠和考拉很有趣，但人家未必會去澳大利亞留學。
    其他幾位在座的年紀較長的男士，過來人心知肚明。男未娶女未嫁，程昱如果真地對黎晨有那個意思，而今正是大好的機會，兩家公司合作，往後他們必然有更多接觸。而且，這倆人看上去還蠻登對的。
    當然眼下眾人不好當著黎晨的麵開玩笑直說什麼，畢竟程昱這邊才隻是有個苗頭，而且黎晨看上去不是那種可隨便開玩笑的女子。
    於是大家都善意地笑笑，便繼續各自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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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之前勢必要知己知彼。馮曦自然對“百辰”的這位副總程昱也了解過。
    程昱是一位有頭腦、有能力而且辦事靠譜的年輕人。今日這場合一見，看得出，程昱是個情商相當高的人。
    這會兒程昱突然提出要單獨和黎晨聊聊，其對黎晨的好感毫不隱瞞，馮曦突然莫名地覺得有點煩躁。
    然而，馮曦當然必須克製自己內心的那點情緒並讓自己鎮定，於是麵帶微笑地說：
    “程副總哪裏話，我無權決定。LadyFirst，就由黎晨自己決定吧。”
    馮曦也看出來黎晨並不很享受這種聊天的場合，而且連續兩天的溝通商談下來，她今日肯定也是有些疲憊了。但今晚公司做東，他又不便主動提出讓黎晨早點離席掃大家興，正琢磨過會兒找個什麼理由，讓黎晨可以先回去休息。
    程昱這樣一來正好給了黎晨一個離席的理由。可馮曦發覺自己心裏怎麼地，竟然有點不希望黎晨和程昱出去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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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晨正在考慮提前離席，程昱無疑是幫忙給了她一個借口，管他是不是臨時編的理由。
    黎晨趁機向馮曦告假說還要準備第二天的工作，等下就先直接回家了。馮曦點頭同意。
    黎晨繼而站起身對合作方眾人說了聲抱歉，並再次感謝各家對這次合作的重視和支持。
    程昱很紳士地幫黎晨拉開椅子，並取了她的風衣遞給她。待黎晨邁步後，他跟隨在她身後，兩人一起離開了晚宴包間。
    程昱所做的一切都那麼自然得體，豪不造作，這就是紳士的素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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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曦雖然沒有看著他們二人離去的身影，而是繼續陪在座的眾人聊天，但他心裏卻如打翻了五味瓶子。
    她離去了，她方才坐過的椅子，她方才用過的茶杯，都還在那兒，甚至空氣中仍有她的味道，但整個空間似乎突然變得狹小，整個聚餐活動也似乎突然變得無趣。
    馮曦忽然記起以前曾看到過不知哪篇文章裏的一句“卷簾人離去，天地化為零”，當時還心想這也太誇張了吧，未免矯情，不料今日竟然真正體會到了其中滋味。
    程昱那時34歲，黎晨32歲，他們年齡相仿，兩人都屬於高智商、高情商的類型。
    程昱不僅有家庭背景、有個人能力，而且人品還很不錯。據說他就是不願意被別人認為靠父母吃飯，所以立誌靠自己打拚。從中央財經大學碩士畢業剛開始工作時，他曾聲稱不成為企業的副總便不考慮婚姻。
    而今，程昱用實力證明了自己，正是事業春風得意時。
    此外，人家還長地挺帥，年輕人的帥氣，反正馮曦覺得人家比自己帥。
    而黎晨，對程昱而言，也是很合適的人選。不管從哪個方麵，這兩位都相當般配啊。
    馮曦控製不住自己腦袋裏的這些七想八想的念頭。
    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麵都談些什麼，程昱說幫表弟谘詢到澳洲求學的情況八成是個借口。黎晨對程昱也很有好感吧，今天程昱的表現可謂聰明機智，並且他的一舉一動也非常到位地詮釋了“紳士”二字。
    馮曦忽然又想到他們二人聊過之後，程昱會不會提出送黎晨回家而她是否會答應呢。這念頭竟令他心裏的醋意更強烈了一些，馮曦生平第一次體會到，心中這股酸刺的感覺一點兒都不好受。。。。。。
    馮曦告誡自己，四十歲的人了，不該這樣胡思亂想，但思緒的閥門卻似乎並不那麼容易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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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程昱返回了晚宴包間。他看上去滿麵春風，似乎心情很不錯。
    程昱衝馮曦點了點頭說道：
    “馮總，黎晨先回去了。給她叫了輛專車，很安全的，您放心。”
    其他幾位男士打趣地說：“程副總不送送佳人的麼？”
    “這麼重要的晚宴，人太少可不行，我回來繼續陪各位。”程昱笑著說道。
    馮曦見程昱這麼快就返回，有點詫異，又忍不住悄悄有點高興，但轉念又一想，第一次單獨聊天就殷勤地要送女孩回家，未必是明智之舉，尤其是對黎晨那樣獨立又聰慧的女孩，一下子追太緊可能適得其反。所以，這位程昱是很聰明的，懂得拿捏分寸。
    而且，馮曦注意到了，程昱開始直接叫她的名字“黎晨”，而不再是“黎總監”。看程昱今日的舉動，大有對黎晨展開追求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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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晚宴，自黎晨離席後，馮曦表麵上平靜，內心裏卻五味雜陳，翻騰了個遍。
    職場叱詫風雲的馮總，這回居然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