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韓瞧他那張俊臉，怎麼看怎麼麵目可憎。
    大早上遇到這種找茬挑釁無理取鬧的人，簡直就是晦氣！
    小韓深吸口氣，說：“那如果查出來沒問題，我要你向我們店公開道歉！”
    “不可能。”楚靈焰一口回絕。
    “怎麼？”小韓橫眉倒豎：“你不敢？”
    “不是不敢。”楚靈焰淡定說：“是我的判斷，不可能出錯。”
    小韓：“……”
    小韓要被氣笑了，抓起手機就要打妖妖靈。
    “好好好，你的嘴真是比鋼筋還硬，不蒸饅頭爭口氣，我今天非報警不可了！”
    話音剛落，就聽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麼了？”一位蓄著白胡子目光如炬的老人家走了過來。
    “莊老爺子！”小韓看到莊見禮，眼睛一亮，像是看到救命恩人似的，連忙說：“有人找茬，我剛打算報警！”
    “找茬？”莊見禮眉毛微微一動，看向周圍。
    “是啊，就是這個小年輕，好端端的在買藥，突然說你們店裏賣毒藥材！”
    “我作證，不怪小韓，都是他找茬。”
    “世風日下，肯定是哪家賣藥的，看不慣六善堂積德行善，故意雇人來搞破壞的。”
    “要我說，這種人就得報警抓他，擾亂秩序，弄進去關幾天才行！”
    “……”
    大家七嘴八舌，很快就把來龍去脈講清楚了。
    楚靈焰成為眾人焦點，被大家口誅筆伐，倒也淡定從容。
    小韓見莊見禮來了，腰杆子也硬了，哼了一聲說：“這是我們六善堂的鎮店之寶莊老爺子，他可是全國知名老中醫，是有家學傳承的，你這回算是提到鐵板嘍！”
    楚靈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莊見禮看向楚靈焰，微微蹙眉，道：“你說，我們店裏賣毒藥材，可有證據？”
    楚靈焰也看了看莊見禮。
    這位老人家，倒是福澤厚重，功德不淺，從醫六十載，救死扶傷無數，是有真本事的杏林好手。
    比起這個初出茅廬涉世未深的小韓，功力不知深厚多少。
    楚靈焰也不辯解，抓起一把藥材，遞給莊見禮，說：“老人家，小韓是新手，分辨不出好壞也正常，您浸淫杏林多年，想來不會輕易被蒙蔽雙眼，要說檢測報告，我沒有，但證據就在這藥材裏，您不妨仔細看看。”
    小韓突然被點，聽這人說他功夫不到家，一時間更氣了。
    他是個屁的新手啊，他可是正兒八經醫學院畢業的，而且，已經在這裏工作幾年，實操經驗一點都不少！
    奈何莊見禮沒說話，小韓也隻好用眼刀試圖刮楚靈焰幾下。
    莊見禮掃了眼那些藥材，沒覺得有問題。
    他隻管看診開方，不管拿藥，但這些藥材都是從專業基地培養出來的，品質應該過關。
    不過，莊見禮素來小心謹慎，不會輕易下定論。
    而且，眼前的少年眼神清明，語氣篤定，整個人四平八穩，倒不像是故意找茬，更像是已經掌握了確切證據。
    莊見禮便捏起一塊藥材，放在鼻子下麵仔細嗅了嗅。
    這一嗅，不要緊，一股子微不可查的怪味入了鼻腔。
    這怪味已經融入藥材內，如果不是他對藥材特性熟知，怕是會被期滿過去。
    莊見禮表情微微一變，立刻放下這塊藥材，又拿了一塊重新細聞。
    小韓原本還想等莊見禮打臉楚靈焰，他便隨時緊跟而上報警抓人。
    但一看莊見禮這反應，小韓心裏騰時一個咯噔。
    “小韓，去再抽幾個藥屜給我。”莊見禮表情嚴肅，目光冷冽。
    小韓趕緊隨機抽了些藥屜，放在實木桌子上。
    楚靈焰掃了一眼，全都有黑氣纏繞。
    有些重，有些輕，有些深淺不一，還有的原本是品質優良的藥材，但現在已經被感染了。
    莊見禮抓了一把，細細聞了一下。
    緊接著，他又掰開一小塊，放在嘴裏咀嚼。
    周圍看熱鬧的人，看到莊見禮這反應，也都心裏犯了嘀咕。
    “莊老爺子怎麼這反應，看著不太對勁啊。”
    “該不會真有問題吧，我都吃了一星期了。”
    “這得等拿去化驗吧？單憑聞一聞嚐一嚐，怎麼品得出好壞？”
    莊老爺子臉色難看，小韓大氣不敢出。
    片刻之後，莊老爺子直接把手裏的藥材往桌上一丟，冷著臉對小韓道：“這些藥，是什麼時候進過來的？”
    小韓連忙說：“是昨天剛收的。”
    莊老爺子微微鬆了口氣。
    六善堂的藥，隔段時間就會上新，以保證品質始終維持在高水準。
    還好這批藥才剛剛新上，賣出去的不算多，也都有記錄，想招回來不算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莊老爺子說：“這批藥有問題，你趕緊挨個打電話，讓買藥的人回來退貨，六善堂給三倍賠償。”
    小韓頓時僵住身子，不可置信道：“莊老爺子，這藥真有問題？會不會搞錯了，要不先拿去檢驗一下吧。”
    莊老爺子掃了小韓一眼，重重哼了一聲：“檢驗？肯定得拿回去重新檢驗，當務之急是趕緊召回，這藥被人下了毒你都不知道，還在這兒耽誤時間，還不趕緊去打電話？”
    小韓險些驚掉下巴，飛快看了楚靈焰一眼，心裏惴惴不安，不敢細想，立刻翻出買藥記錄挨個打電話去解釋情況。
    幸虧他們六善堂，要求登記每一位買藥人的聯係方式。
    不然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