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身世篇  第024章.樊瑾,我好想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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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勤奮和樊瑾二人合力,將池瑜架到了車上,去往妙手回春醫館的路上,樊瑾緊緊攥著池瑜的手。
    池瑜的身上都是汗,他緊閉著眼,嘴裏不知說的什麼,一刻不停但就是聽不清。
    池瑜的這種狀態讓樊瑾很擔心,他不自覺的想起尹鹿之前說的,池瑜曾經酗酒。
    史勤奮作為池瑜的助理及保鏢,近幾年來一直在他身邊,所以他的事史勤奮應該最清楚。
    樊瑾開口問道:“勤奮哥,池瑜……池總他這是怎麼了?酒精過敏嗎?”
    史勤奮沒有任何思考幾乎脫口而出,似乎就等著樊瑾問他這個問題一樣:
    “是應激反應,老大在兩年前長時間的酗酒,對酒精形成了依賴,後來戒酒就產生了應激反應,再接觸酒精,就會發燒生病,要去輸液才能清醒。”
    “這……能冒昧的問一下他、他兩年前酗酒的原因嗎?是因為……”樊瑾頓了頓,鼓足了勇氣決定臭不要臉一回,“是因為樊瑾嗎?”
    史勤奮透過後視鏡深深的看了一眼樊瑾,“嗯”了一聲。
    樊瑾深呼吸了一口氣,這種感覺很怪異。
    一方麵心疼池瑜,一方麵對池瑜因自己去世後的反應而隱隱感到高興。
    他覺得自己太不厚道了,人家這麼難受,他還在一旁竊喜。
    於是樊瑾開始為池瑜擦汗,還不停地安慰著:“再堅持一會,就快到了。”
    史勤奮是個非常稱職的保鏢兼助理,他撥通了肖霽的電話,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講清,並告知對方他們還有大概15分鍾車程。
    到了妙手回春醫館,肖霽已經守在了門口,車門打開的那一刻,他看見樊瑾頗為意外:
    “哎呦,風水輪流轉啊,上次池瑜把昏迷的你送我這兒來了,這回換他暈了?我說這麼長時間沒見他碰酒了,怎麼今天開了葷,原來啊原來~”
    調侃歸調侃,肖霽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他聽了聽池瑜的心肺,照了照他的瞳孔。
    隨後朝著身後的兩名醫生擺擺手,兩人推著池瑜進了醫館。
    “說說吧,喝了多少?”
    “這麼大的杯子不到半杯。”樊瑾給肖霽比劃了一下。
    肖霽歎了口氣。
    池瑜這個應激反應,根本不在於他喝了多少酒,有時候他喝了含有酒精的飲料,隻要他不知道,身體就不會有任何反應。一旦讓他知道他再次碰了酒,之前的種種痛苦會瞬間將他吞噬。
    他的身心會在頃刻間崩潰。
    說白了,一切都是他的心理原因。
    肖霽點了點樊瑾的胸口:“心病,懂麼?心病還需心藥醫,來我這輸液也是瞎掰,就那麼點酒精量能對身體有什麼影響,讓他痛苦的根本不是酒,而是之前的記憶。不是我說你啊老史,老大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怎麼不看著點?”
    “不怪勤奮哥,是我提的,我不知道他喝酒會這麼大反應,我感覺氣氛到了就想著跟池總小酌幾杯,後來我們也勸他了,但他動作太快直接倒上喝了。”
    肖霽看出樊瑾的自責,小聲嘀咕了一句:“真是色令智昏!”就沒再多說,追著被醫生推走的池瑜給他做檢查去了。
    嘴上輕描淡寫,其實他還是擔心池瑜的,不放心把他交給值班的醫生,還得他這個館長親自給做這個檢查才踏實。
    史勤奮和樊瑾在大廳裏等著做著各項檢查的池瑜,史勤奮見樊瑾的氣壓很低,開口勸道:
    “不用自責,喝酒是老大自己的決定,他那麼大的人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能理解他,他想擺脫過去。剛剛肖霽也說了,他這是心病,恐怕在你提出跟他喝一杯的時候,他也想試一試,自己到底能不能走出來。哪怕失敗了,他也邁出了突破性的一步。”
    “兩年前……樊瑾去世的事,對他竟然有這麼大的打擊?這是為什麼?我聽說之前他們的關係並不好啊。”
    “人啊,隻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唄。”肖霽不知什麼時候忽然從樊瑾和史勤奮身後的病房裏探出了身子,順便回答了樊瑾的問題。
    “具體的我建議你還是直接問當事人,這種涉及到個人情感的問題,從別人那裏得到答案,感覺對人不是很尊重,去吧,他已經醒了。”
    樊瑾起身,在肖霽的帶領下從他們身後的病房串了幾道門,來到了VIP病房的門口,剛要進門,肖霽攔下來他:
    “你知道池瑜兩年前因為他的那位同學的事大受打擊,但這件事其實比我們任何一個人想的都要嚴重,要不是池瑜的姐姐,他這輩子就廢了。
    所以他每次一沾酒,都會有一段時間的思維混亂期,他的思想會回到兩年甚至更久之前,他可能會說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話,別刺激他,順著他就行。”
    樊瑾點頭。
    肖霽示意他可以開門了。
    樊瑾推開了VIP病房的門,靠坐在病床上的池瑜朝他這邊看了過來,隨後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樊瑾,你來了?”
    樊瑾再一次汗流浹背了,他勸著自己現在的池瑜思維混亂,隻要順著他就行。
    配合演戲,他是專業的。
    “嗯,你感覺好點了嗎?”樊瑾給了肖霽一個“放心吧交給我沒問題的”眼神,順手關上門,
    他走到池瑜的床邊,用手去探他的額頭。
    還行,沒有黏膩的冷汗,精神狀態恢複的也不錯。
    池瑜用那隻沒有打吊瓶的手握住了樊瑾的手,樊瑾的嘴角抽了抽。
    實話說,兩人很熟了,但這種刻意而為的肢體接觸他並不是很適應。
    男人之間平日裏摟摟抱抱勾肩搭背的算是正常,但隻要跟池瑜離得稍微近些他就渾身不自在。
    如今更是,被他這麼握著,樊瑾覺得躁得慌,還是不明緣由的那種。
    池瑜的笑容純粹無害,手指捏了捏樊瑾的掌心:“我沒事兒了,你戲拍完了?怎麼有空來看我?”
    “戲?哦對,拍完了,今天休息。”
    “我這病的太不是時候了,今天的會議不得不延期開了,對了,咱們經常去的那間會議室,我讓勤奮換了個密碼門,別人就進不去了,你說密碼設個什麼數字呢?要六位的。”
    六位數字?
    樊瑾想都沒想:“512111唄。”
    “512111?”池瑜重複了一遍,眼中充滿疑問,但很快他就會意的笑了起來:“我們的生日?”
    樊瑾的生日5月12號。
    池瑜的生日11月1號。
    “嗯。那間會議室本來就我倆碰項目開小會使用頻率最高,你又不想讓外人用,那就這麼定唄。”
    這個時候,樊瑾差不多摸到池瑜的脈了。
    從他話語中所述的事件來看,應該是差不多五年前,有一次他因為發燒而錯過了一次項目會的事。
    也是在那一次以後,池瑜將玉鼎娛樂三層的那間會議室,換上了密碼鎖,隻不過,那個密碼是池瑜自己設置的。
    而且此時他的態度與那時也是極其不同的。
    那個時候池瑜的眼神都是冷的,裏麵充滿了對樊瑾的厭惡,恨不得倆人稍微離得近一點,池瑜的眉頭就擰個幾道彎。
    樊瑾看看此時池瑜笑的一臉不值錢的樣子拉著自己的手,還在向他征求設置密碼的意見。
    樊瑾心中一通嘖嘖,真的是重生了啊,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受氣包了。
    池瑜聽到樊瑾的提議,眼睛都亮了:“行!我覺得挺好的!這個密碼,就我們兩人知道,我誰也不會告訴的,你也是啊,別告訴任何人!”
    “啊?勤奮哥你都不說?”
    “嗯,不說。”
    樊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池瑜這到底混亂成什麼樣了?性格竟然也變的單純熱情了,不過這樣的他確實比之前有溫度有人氣,更討喜,更惹人憐愛。
    等會兒?
    惹人憐愛?
    樊瑾想到這兒,趕緊抽回了手,他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變態的想法!
    “那個,你燒退了嗎?吃過藥了嗎?”樊瑾趕緊轉移話題。
    池瑜抬起了輸液的那隻手。
    樊瑾“噢噢”的應著,暗罵自己犯傻。
    “樊瑾,我有話想對你說。”
    “哦,你說。”
    “我之前對你的態度不好,是我沒有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我總是挖苦你,處處跟你較勁,其實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也很欣賞你,隻不過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啊??”
    樊瑾覺得池瑜是真的混亂了,他不僅病了,還病的不輕。
    “池瑜,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不是,你是清醒的麼?你燒糊塗了吧你?”
    “樊瑾。”
    ……
    “樊瑾。”
    ……!
    “樊瑾。”
    “我特麼在呢!別叫了,叫魂的似得,你這太不正常了,我走了!”
    “別走!”
    樊瑾慌亂的往門口邁腿,池瑜急的奔下了床,吊瓶架被他扯得倒在了病床上,他一個趔趄向前栽去。
    樊瑾回身接住了他,卻因為慣性被他巨大的衝力撲倒在了地上。
    後背吃痛,樊瑾“嘶”的吸了口涼氣,但他還是關切的問池瑜有沒有磕著碰著。
    池瑜手上的針早就竄出了血管,他不管不顧的自己拔了針,將仍在滴液的針頭扔到了一邊。
    池瑜將全身的力量都壓在樊瑾的身上,感受著樊瑾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他鼻子發酸,在樊瑾推搡著的叫罵聲中,他的臉貼著樊瑾的臉,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句壓抑在心中兩年的話:
    “樊瑾,我好想你。”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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