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該起床了。”
    翻個身繼續睡：“不！我不起~~”
    溫和的聲音絲毫不變的優雅，彙報著今天的日程：“您今天早上要陪老爺共進早餐，然後去見見香港這邊幾個堂口的堂主，其中最重要的是老四和老五，最後就是……順便說一句，現在是五點半，少爺您知道老爺子一般五點鍾就起床了”
    “行了！我起還不成嗎，今天早上吃什麼！”低血壓低血糖低血脂的三低人群，這麼早起床有多痛苦隻有當事人才能體會了。
    沈俊彥啪啦啪啦報了一堆古今中外東西南北的食物名稱之後，滿麵笑容的站在我麵前獻上早安吻一個：“少爺如果餓了就先嚐點這個提提神吧。”
    嗯……這個，早安吻不都是在額頭上的，難道我記錯了？迷迷糊糊下意識伸出舌頭來回應，然後終於在被剝得幹幹淨淨之後清醒：“…滾！誰想吃你啊！下輩子吧~~啊~~”
    清晨，陽光還沒有灑在神州大地上的時候。在香港某棟豪宅的某個樓層的某個房間裏，傳出了極其駭人聽聞和不和諧的驚呼聲——
    非禮啊~~！強X啊~~！來人……唔~~啊恩……
    幫眾甲：“這聲音是從小少爺房間傳出來的吧，要不要去看看？”
    深明事理的幫眾乙：“人家小兩口生活情趣你懂個屁，得罪了沈堂主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六點鍾當我穿戴整齊完完整整的坐在老爺子對麵開始吃早餐的時候，我真感謝他老人家那早起的習慣。
    看著大家按照各種規矩和傳統落座之後我終於明白，老爺子就算沒有兒子孫子在身邊也能活得很滋潤啊！周圍全是一幫孝子賢孫。爺爺當然坐在最上席，我坐他右邊，沈伯坐他左邊。從我往下依次是沈俊彥、老四和老五。從沈伯往下依次是馮叔，尖沙咀的王彪和九龍的林晨。
    “吃吧。”老爺子動了筷子大家才敢抬頭看食物低頭下筷子，我還沒睡醒，這氣氛又實在吃不下。隻好勉強吃著。一邊瞧著老爺子的眼色好說話。
    老爺子終於慢悠悠的放下筷子，一邊的女仆過來地上熱毛巾、漱口水之類的東西。我趕緊也放下手裏的筷子示意不吃了，看見我不吃了沈俊彥還有老四老五也紛紛舉箸投降。
    “小琦啊，沈伯伯你小時候就見過我就不多說了。這是小四兒和小五，這兩年一直跟在我身邊做事兒，你們認識認識吧。”老爺子指著座下兩個外國人說道著。
    被稱為老四的是一個火辣的褐發碧眼美女，這個天香港的天氣不算寒冷，她便隻穿了一件黑色的低胸長裙。合身的剪裁很完美的勾勒出她的曲線。但是我我對於那些肉不像一般男性那樣感興趣，所以說實話，我覺得他沒有seven漂亮。
    至於老五麼——“幸會。”
    “幸會，或者應該說…再次幸會！”金發碧眼的男孩子站起來露出了閃閃發光的笑容，顯然他比小四兒要真誠多了。
    “張琦。”
    “你好，剛才冒昧忘記介紹了，我叫沙利葉。大家都叫我小五。”
    月之天使，傳說中的光明之子。真不錯，可惜也是墮天使之一。是的，這不是我們兩第一次見麵，第一次的話，鏡頭得往前回放一小段。
    “俊彥~~你不是說爺爺在等我們吃早飯嗎？你…別…哈~哈~”年輕衝動的身體大清早抱在一起會有什麼結果，有點生理知識的人都明白我就不解釋了。十四也不回答，隻是一味的挑撥我不算堅強的神經。被那樣炙熱結實的身軀緊擁著，我竟然也禁不住的口幹舌燥起來。真他媽的，老子的荷爾蒙分泌難道不正常了？
    “whatthehellareyoudoing？Shit！”（你們他媽的在幹嘛？shit）
    突然衝進來的耀眼少年一陣睡眼惺忪的怒吼，一大早被吵醒的怨氣瞬間化解了剛才的上腦的精蟲，把我救出了困境。
    我施施然起身整理好衣服，微笑著好死不死送還了人家一句：“It‘snoneofyourbusiness（關你屁事）”
    對方當即氣得絕倒，摔門就走。
    沙利葉是美國人卻長期跟著老爺子在亞洲和歐洲混，國文說得不錯。微妙的是，我發現他是耀組組員當中少見的不喜歡用編號稱呼自己的人，大家雖然都有一個或者幾個名字，但最珍惜的還是這個編號。一到十九，耀組的十九個人不僅是十九個數字，還是一種生死相隨的榮譽。他們永遠代表著耀的核心力量，就像…亞瑟王的圓桌騎士。
    “今天早上真是不好意思，打攪你們。”早餐後散步，我和沙利葉都漸漸走到了人群的最後，也自然聊了起來。
    我老臉下意識一紅：“不不不，我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被那混蛋給……”我說著眨眨眼舔了舔嘴唇，做了個吃幹抹淨的動作。
    沙利葉哈哈大笑，跟在我後麵的沈俊彥聳聳肩：“少爺，您怎麼可以這麼說？不過，這也算是屬下的榮幸？”
    我回頭瞄了他一眼：“或許，我可以感謝你給我機會讓我結識了沙利葉這樣的優秀的朋友？那我還真是要感謝你，我美麗的未婚妻。”
    “那個漂亮的小貓seven不是去了中國嗎，這次沒和少爺一起來？”
    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是啊，那邊新接手的一些事物還要他來處理。畢竟灰色產業是小七的長項，他可幫了我的大忙了。”
    沙利葉搖搖頭：“有多少國際的黑道集團想在中國有一片天地都失敗了，少爺幾乎是白手起家卻這麼快就做出了不俗的成績。老爺子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對您是十分讚譽的，幫內的人也都很敬佩您。”
    我不禁摸摸鼻子：“沙利葉，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在我們那裏有一個很流行的詞叫做中國特色。我想，我這種做事方式正是因為他的中國特色才能成功吧。至於你說的白手起家我可不讚成，有十四和小七兩個人在我身邊，我怎麼也說不上是白手起家啊！你還是太看得起我了，大家都太看得起我了。”
    “少爺，您真的很有趣。我和十四見過幾次，想不通他為什麼會對一個男人產生興趣還要結為伴侶，現在我明白了。如果您要讓追隨者成立一個後援隊的話，我建議我來當您的親衛隊隊長。”沙利葉的舉止很優雅而紳士，讓我懷疑他不是美國人，而是個有著優越血統的不列顛貴族。
    “那到真是我的榮幸”看著前麵笑顏如花的小四兒“不知道你有沒有心情和我說說她？”這女人從剛才開始連一個招呼都沒和我打，也不正眼兒瞧我，麵子夠大的。
    沙利葉唇邊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搖了搖頭：“那種蕩婦，提她幹什麼。大家都叫她戴翠拉，她倒是很喜歡別人叫她四兒。”
    低頭不再說話，我想到時候會有人告訴我的。果然，散步結束之後老爺子單獨留下了我。
    “和小五在後麵鬼鬼祟祟的聊了半天都說了些什麼？“
    我看著天花板麵無表情的回答：“他向我介紹香港哪家的雙皮奶最正宗…爺爺、爺爺…我不亂說了，您別揪我耳朵。“這招用了十幾年了，還是很管用。
    老爺雙目微合：“爺爺幾年不見你還長本事了，有什麼話還不快說！”
    “那是、那是！其實，小琦想說的隻有一句不中聽的話：爺爺，耀可不像您想想的那麼團結，隱患很多啊。”
    “這種事，不用你說爺爺也知道。所以，爺爺還是希望你能夠心疼心疼爺爺，過來幫幫爺爺。以前我和你爸媽說過，你有你自己的人生。現在你長大了，可以自己做出判斷，也應當然也不會強迫你。”老爺子長歎一聲“或許你不想聽，你真是個這方麵的天才。”
    那還用你說？我笑著拍拍老爺子的肩膀：“爺爺，我是天才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啦。”
    “回去忙你的吧，還有一件事你要記住，有什麼事一定要相信十四。知道嗎？”老爺子抓著我的手，目光緊緊盯住上麵的鑽戒。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哭還是笑。
    “哦，知道了。那也要我走了。”
    “去吧。”
    關於爺爺和沈伯的交情還真的挺深，我爸出生不久就雇了沈伯的妻子當奶媽來照顧我爸。所以我們兩家雖然是老大和屬下的關係卻又有主仆的關係，還有兄弟般過命的交情。實在是很複雜，說也說不清。我隻知道爺爺對沈伯的信任，絕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的。
    “少爺，您馬上要……您怎麼了，少爺？”沈俊彥關切地看著一臉沮喪的我。
    揮揮手倒在床上：“少年麵對人生艱難抉擇的必經之路，別管我了。給我拿換的衣服，如果有時間的話讓我洗個澡。”
    沈俊言依言照辦。
    滿滿一浴缸的熱水讓我的神經突然放鬆了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要把人掏空了的沮喪。
    “十四，你說我為什麼這麼輕而易舉的接受了和你的關係呢？你為什麼這麼輕而易舉接受了我和你的關係？想不通啊想不通，我不明白我們兩之間到底算不算愛情，還是臭味相投的哥們兒。”才發現弄清楚這東西真的很重要，否則我會先被自己困擾而死。如果我對沈俊彥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是服從於我爺爺，那就糟透了。
    柔軟的食指按上我的嘴唇，指肚那裏小小的繭子摩挲著有種特別的感覺：“說那麼多，不如做一回試試看？”
    試試看就知道了，也對。看看時間還有四十五分鍾才出發：“行，你手邊上帶著杜蕾斯和KY嗎？”
    我是半真半假的，可是沈俊彥轉身到房間裏翻了一下拿了兩樣東西過來之後，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敢情他早算計好了，等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