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想刀墨洲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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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洲崇手持木筷,抬頭望向亦溫,開口道:“坐下。”
亦溫剛想起身就被命令坐下,無語地笑了,你說坐就坐?我要是乖乖聽話我就不叫亦溫了。
墨洲崇食指輕輕敲擊桌麵,視線聚焦於對麵亦溫的憤怒眼神中。
玲瓏拉住亦溫的手腕輕輕捏了一下,示意小孩兒乖乖坐著。
“你捏我我也不要待在這,你瞅他做的什麼狗事兒。”亦溫憋屈地朝玲瓏喊道。
玲瓏:“……”主人今日心情不佳嗎?怎麼和小孩兒過不去?
剛欲起身的亦溫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墨洲崇,忽地發現自己動不了?怎麼回事?手腳不聽使喚?!
亦溫突然抬頭看向墨洲崇,如果眼神能刀了他,墨洲崇應該在亦溫這裏死了上萬次,也可能不止。
“你!別太過分!”
玲瓏餘光瞅向主人,心裏歎口長氣,以後準備兩個飯桌,明天就準備!不,今天晚上就準備!
墨洲崇未理,夾起一塊剔了刺的魚肉放入嘴中,“尚可。”
“墨洲崇!你!”
“唔!”
“唔唔!”
“食不言。”墨洲崇淡淡開口道。
被禁言的亦溫殺鬼的心愈發強烈,如果眼神能吃人,墨洲崇早沒了。
玲瓏深深歎口氣,小孩兒和主人是真不對付,主人今天的舉止太奇怪。
“咕嚕”
“咕嚕”
飯桌的每個人都聽到了一聲接一聲的胃腸蠕動的聲音,尋其源頭——亦溫。
唯有兩個眼珠子能動的亦溫惡狠狠地盯著對麵吃自己魚的鬼,尼瑪墨洲崇!封的了我的嘴,封不了我的心!擦!
整個飯桌上,玲瓏陪著饑腸轆轆的亦溫挨餓,順便伺候主人吃飯。
“主人,明天早上您想吃什麼?”
墨洲崇拿過玲瓏遞過來的紙巾擦擦嘴,“不用了。”
亦溫的眼珠子嘰裏咕嚕的轉,嘿嘿,他明天不吃早飯!簡直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多和他待一秒,亦溫覺得自己都會窒息而亡!
“玲瓏,買一份溫補的湯,選幾個小菜,不要涼性的。”墨洲崇的視線落在亦溫的鼻尖處,向上緩緩移動,落入一雙星眸。
亦溫無語,豬頭怪投胎,吃這麼多!
看什麼看!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要命的救命恩人,冷的像冰窖,規矩真多,我呸食不言!擦!亦溫內心忿忿不平,小火苗愈燒愈旺!越想越氣!尼瑪墨洲崇!
“好的主人。”玲瓏起身看一眼氣呼呼的亦溫,唉,可別惹事,自己不希望回來看見的是失去意識的亦溫。
“哢噠”一聲,玲瓏輕輕關上門離開,屋內隻剩墨洲崇和亦溫。
在墨洲崇的眼裏,對麵的亦溫其實就是一個虛張聲勢且張牙舞爪的小獸。
“你根基薄弱,不適合當天師。”
亦溫:“?”
“我喜歡!”突然能說話的亦溫語氣略微激動,“我當不當天師關旁人何事?”言下之意則是,和您有半毛錢關係嗎?
“玲瓏不會永遠保護你。”墨洲崇端起飯桌上的水杯淺喝一口,姿勢優雅又帶著一股高高在上,至少在亦溫的眼裏是這樣的。
亦溫懨懨道:“我知道,我也不需要玲瓏來保護我。”自己會變強的,總有一天。
氣氛突然變的安靜極了,兩個人默默無語,秒針“哢噠”“哢噠”不停轉動。
隻聽“哇哢”一聲,玲瓏拎著東西進門,邊換拖鞋邊將鑰匙放在櫃子上。
“主人。”玲瓏將東西放到飯桌上,瞅瞅自家……忽然頹喪的小孩兒,這是怎麼了?
“這幾天的餐飯不要放涼性的食物,芹菜、黃瓜不許讓他吃。”墨洲崇囑咐道。
玲瓏忽然間明白主人為什麼不讓亦溫吃芹菜和黃瓜了,小孩兒前不久剛去了深京那種陰濕之地,這幾日應當好好散散體內沾染的陰氣。
“什麼?!”另一邊的亦溫炸毛,不許吃芹菜?!神特麼不許吃芹菜,自己吃不吃與墨洲崇有什麼關係,我敲!真是鄰居煮麻椒,麻了隔壁。
“是。”
“是什麼是玲瓏!是他大爺是!”亦溫拽過桌上的袋子,憤怒地疾步走向臥室。
“嘭”的一聲巨響。
玲瓏悄悄瞅了一眼主人,“主人,我待會去說教他。”
“不用,柏家什麼時候來?”
“後天。”玲瓏心裏嗤笑,可惜啊,李家已經來不了,算計了主人竟還想安然度過。
夜晚的明月高懸,柏家內庭,典型的徽派建築風格,以黛瓦、粉牆壁、為表型特征,以磚雕與石雕為裝飾特色,高宅、深井、大廳,庭前曲水環繞,一看就是風水極佳之地。
主座之上,身著淺黑馬褂的老者淺飲一口茶水,束起的黑白發上插著一根卯酉簪,聲音滄桑有力,“後天是個黃道吉日啊,李家的那點破事我們不能插手,自作孽不可活,哼。”
“但是,我柏家的孩子必須活著回來,那位也是個明事理,不是找茬的人。”
“我老了,你們年輕人看著來吧。”
“切記,他若想動手打你們一頓,你們乖乖受著。”柏天翼放下青花瓷的茶盞,由旁邊的老管家攙扶著柏家家主離開主廳。
廳下左右兩側的兩個人相視一眼,了然於心,家主的意思很明顯,別找茬,你們打不過他。
“當當當!”
“玲瓏!你開門!”
亦溫穿著橙子小睡衣,抱著枕頭砰砰敲,“狗女人!”
亦溫的小屋裏一共兩個臥房,一間玲瓏的,一間自己的,現在!墨洲崇那隻狗來了,強行霸占了自己的房間,自己在門口罵罵咧咧了兩分鍾後被無情禁言。
“玲瓏!”
“你出不出來!”
“你再不出來我把你所有的漫畫書燒了!全部燒成灰!地府看去吧!”
“小溫溫,不早了,快去睡覺。”屋內的玲瓏衝著門口大喊後轉頭繼續看自己的少女漫畫,絲毫不在意亦溫的威脅。
“玲瓏,你還有沒有心啊——啊!”
“哢噠”一聲,亦溫刷地回頭,淺淺的門縫透露著淡淡地暖光,門開了?
“咳。”亦溫輕咳一聲,躡手躡腳地悄悄過去,慢慢伸出一個頭探進去,沒人?墨洲崇呢?
“啊我的媽呀!”
亦溫轉頭看向門後,嚇得七魂六魄差點脫離軀殼,墨洲崇偉岸的身影仿佛融入了門後的昏暗之中,眸色泛著暗紅。
“你、你門開了,我、我進來看看。”亦溫扭頭不敢去看麵前這位厲鬼的眼眸,轉而盯著自己的床,怎麼還紅眼了,可不要在我家發瘋,家具也挺貴的。
“進來。”墨洲崇身著一身綢巾睡袍從暗處走出,坐到亦溫最最喜歡的小橙子靠椅上,頤指氣使地讓亦溫去拿吹風筒。
亦溫眨眼瞅著墨洲崇還在滴水的頭發,嗬嗬,滾尼瑪的,攥緊手中的抱枕轉身就走。
“啪”的一聲,房門關緊,亦溫掰扯著把手上下按動,使勁一拉,紋絲不動。
“你!”
亦溫轉身怒指翹著二郎腿的墨洲崇,“住我的地方,睡我的床,吃我的東西!”
“還想勞役我!”
“我是有底線的,別太過分!”
“我……”
“你的命是我的。”輕飄飄一句話打的亦溫啞口無言。
好好好!亦溫頓時心裏五味雜陳,人家可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大恩人,如果沒有墨洲崇,也沒有現在的自己。
“嘭”的一聲,亦溫將手裏的抱枕甩到自己的小床上,走過去拿起吹風機,插上電,按下按鈕,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
“呼呼呼”
“呼呼呼呼呼”
墨洲崇閉眼享受著身後亦溫的服務,嘴角微微上揚,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一個鬼還能洗頭?亦溫皺眉思考,質問道:“你是鬼嗎?”
呼呼的暖風吹在頭皮間隙中,墨洲崇難得好心情地回答了亦溫,“算是。”
算是是什麼?是還是不是?亦溫琢磨著這兩個字的含義,不自覺放慢了手中的速度。
“亦溫。”
“昂?”
“可以了,出去。”墨洲崇扭動脖頸一圈,神色略帶疲乏。
“……”亦溫手中的動作一頓,盯著墨洲崇八分幹的頭頂說道:“外麵沒地方容得下我。”
“你就讓我睡這唄,床這麼大,不睡就是價值浪費。”
“我說……”出去,不等墨洲崇說完,亦溫截胡搶先道:“你說可以,我就知道救我命的人是大善人,一定舍不得讓我睡外麵。”
亦溫手腳並用地火速爬上床,迅速蓋好被子,閉上雙眼開始睡覺,絕對不出去!死都不出去!
五分鍾後,亦溫滿臉怨氣地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屁恩人,狗屁墨洲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個家沒有我容身之地了!”
亦溫發泄般怒吼後迎來一聲怒喊,“小點聲!擾民。”
玲瓏這個狗女人,和墨洲崇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冷酷無情,沒人性!
第二天清晨,九點的太陽光溫暖極了,室內暖洋洋的,原本在沙發上的亦溫躺在了地麵,被子蒙頭,擺成一個“大”字,呼呼鼾睡中。
“亦溫,該吃飯了!”玲瓏瞧著在地上睡成死豬一樣的亦溫,放下手中的橙汁,走過去掀開亦溫的被子,“起——床。”
“滾呐。”亦溫不耐煩地咕囔一句,翻個身蜷成團繼續睡。
半個小時後,亦溫“深情”注視坐在自己對麵的墨洲崇,咬牙切齒地說道:“您不是說您不吃早飯嗎?”
玲瓏飛快剝了一個雞蛋塞進小孩兒嘴裏,“多吃點。”
亦溫撇了玲瓏一眼,乖乖低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