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前緣難消 第三三章:離開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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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雲清被囧長老的維護心中牽扯出不舍,眼角泛紅道:“囧爺爺,我們會的。以後若是有機會,必定會多會族裏看看你們的。”
他很小就跟著付昝離開,後麵回到族裏雖然龜父和龜母對他不錯,有其他的兄弟姊妹的分攤,其實也是孤寂的。囧爺爺他們為此還說過龜父他們好幾次,最後幹脆就每次在碧雲清清醒之後由他們算日子帶著,從小就像是他們的親爺爺一樣對他疼愛。
“你們好就好,我們就不多耽誤你們時間。不用送我們,我們知道該怎麼回去。”囧長老瞥見碧雲清似乎有點傷心,連忙止住剛才的話題,不敢再多囑咐兩句,當即就提出要走,不用付昝他們送。
目送族長帶著長老和族人離開,碧雲清像是有一種此生再也不見的預感,讓他忍不住的落淚。他有點害怕,但是有不敢去挽留,他不會和族人待在一起,他要和付昝一起離開的……
察覺到碧雲清不可言喻的悲傷,付昝沒敢觸動他,隻是將他緊緊地抱進懷中,一下一下拍撫著他的後背安撫道:“沒關係的,會有見麵的一天的。”
付昝知道自己對龜族能夠做到的不多,他們本身不是什麼強大的種族,麵對這些災難也隻能尋求生機。他私底下給了族長不少的寶物,希望他們在後麵這一場災難之中能夠平安,要知道這次他也沒有多少的把握。聚集洪荒全部的大能也未必能夠得到成功,事實上這次他們回去,已經接受了他們命運的最壞打算,是回去安排自己的後事的。
碧雲清知道是自己感觸過多,收回剛才觸動的眼淚,催促著付昝進府。下午他也該打算將這些下人正式送走,這碧府或許不久後就會重新起名,或者說不會再有碧雲清的龜丞相府的存在,這些對於碧雲清來說沒有多少需要留戀的,唯獨對相處多年的管家他們總會有幾分珍重,畢竟他們都是真心待自己。
下午時分,在碧府的前院之中。碧雲清就坐在椅子上,看著在場陪伴多年的下人,眸光之中閃爍一絲溫情。但碧雲清已經決定了的事情,最後還是對他們開口道:“明日之後,我和付昝就會離開這裏,多久回來也不知道,所以你們今日多領三個月的工錢,便直接離開吧!”
管家接受了這麼多天,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主人已經不需要他們陪伴。因為付昝這家夥簡直是占有欲爆棚,更是為了想要獨占碧雲清,將碧雲清的一切身邊事務都接手,而且做起事來比他們還要符合主人的口味。這讓他們大受打擊,為此還是決定早點離開,不然下一家不好找。
管家恢複過來正常表情,對站在前麵第一個下人道:“朱書,趕緊過來領你的工錢,後麵還有很多的人,不要耽誤時間。”老爺已經和他說過,明日便要離開龍城,為了不耽誤老爺的大事,管家還是願意為老爺做好最後一件事。
朱書看了一眼碧雲清,知道沒有留下來的可能,也不能拒絕這樣的選擇,隻好上前將自己的工錢取回來,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
後麵的下人一個個上前報自己的名字,和管家核對自己的身份,取走自己做工的工錢。
整個碧府的下人不算是太多,就隻有三十八人在這府邸裏麵做事,大多數都是在早年第一批進來做事的下人。正是因為如此,沒有過一個時辰,所有下人的工錢,包括管家在內的也都結清。
碧雲清看著手上簽完的工錢賬本,對在座各位下人道:“今日之後,你們便是真正的自由。若是想要留在龍城繼續做下一份工作的,我可以給你們推薦。若是要是回去做自己事情的,我也不攔著。”
管家見碧雲清如此寬厚對待他們,心中寬慰許多,第一個上前道:“家主,我等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我準備回去養老,其他下人也各自有了出處。”畢竟是龜丞相府出來的下人,而且兩天前的大婚可是在龍城出盡了風頭,從府裏出去的下人也都搶手的很。
碧雲清見管家這樣說,思索一番就明白是怎麼回事,看來是龍宮那位出手安排了。碧雲清也沒有再多說,隻是對管家囑咐接下來的事情道:“既然是最後一日,便將廚房裏麵的東西都收拾出來,晚上我們都再相聚一次,也算是為我們主仆一場做一個了結。”
“是。”管家得到碧雲清的指示,馬上就開始指揮再場的下人們開始活動。知道這是特意為他們開的,自然是一個個非常的興奮,恨不得自己長出八隻手,六條腿,能夠馬上就辦好。
這次的事情付昝沒有參與其中,畢竟是碧雲清和他府邸上的仆人之間的心意。到了晚上的時候,大家夥都在吃好喝好,而付昝則是隻做一件事,那就是隻跟在碧雲清的身後,為他夾菜,倒酒,或則是幫他做一些推椅子的小事。
這些碧雲清都看在眼中,付昝處處愛護,細細溫柔將他全部包圍的緊緊的,沒有透出一點縫隙,但也沒有將他全部禁錮在他的身邊,依舊還可以做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隻是相互尊重。可以說,碧雲清覺得這樣生活下去,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時光。以至於後來被幾個混蛋小子折磨的心力憔悴的碧雲清,想到付昝和自己想出的時間的時候總算是沒有那樣的怨氣深重。
付昝看著碧雲清瀟灑自在,悠然自在的身姿,很是著迷,很想要將他整個的藏起來。不過也知道,對碧雲清的喜歡要克製,不然最後的結果並不會很美好。付昝隱約記得曾經腦海中有一道聲音說過:“愛是自私沒錯,但也是無私的。小昝你要記住,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不然你就不要說你是家族的族人。”
付昝一開始出門遊曆的時候,還以為這聲音說的是,在處理這些事情上不要迷茫,遵從自己的內心就好。然而上次遇到碧雲清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很不對勁,每次都想要為碧雲清做的更好,為他處理一切的麻煩,將他保護起來。結果在後麵再次陪伴碧雲清時,他似乎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他對碧雲清的愛自然是自私的,不然他為什麼明知道自己這次也沒有什麼好結果,依舊選擇將碧雲清綁在自己的身邊。然而他又是最愛碧雲清,無私到為他準備好今後全部的需要,將自己最大的本錢都送了出去。若是碧雲清有什麼私心的話,他的結果可能是窮光蛋不說,還會受到很嚴重的打擊。
這些付昝即使沒有說出口,碧雲清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即使如此的情況,他還是選擇了付昝。碧雲清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即使這將會讓他這麼多年的經營全軍覆沒,也在在所不惜。
正是理解碧雲清想要相互成全的心情,付昝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將自己全部一切都交到了碧雲清的手上。他或許知道這個世界不是什麼好的地方,但是他知道,他會帶領著這個世界轉變機緣,天道保存下來的本源都讓鴻鈞交還了。
付昝陪著碧雲清和在場所有的下人喝了一場酣痛淋漓的分別之宴,喝痛快了,在不少人都醉倒之後,將碧雲清抱著回去了。他回過頭看著這些不少是什麼有太多修為的妖,眉目倒是沾染上幾分人間的煙火氣息,他或許做出的一切並不算是沒有任何的意義。
碧雲清也喝了不少,現在是暈暈乎乎的,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聞到付昝身上鄉土的味道,分辨出來是付昝,沒有鬧騰,乖乖的任由付昝的舉動。
府上的下人自他來到龍城就一直跟著他,他就算是沒有想要帶上他們,但還是有留存幾分情分。這次付昝的出現,填補了他多年內心的空虛,讓他感覺了不少寬慰,心中過往種種不安總算是穩定下來。碧雲清的手一直緊緊的握住付昝的手腕沒有鬆開,似乎是怕付昝借由著各種緣由再次將他放下,不願意再鬆開手。
付昝用腳打開房門,將碧雲清送入房間,將他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付昝見碧雲清睡的舒爽的哼唧一聲便沉沉睡下去了,為了不讓碧雲清翌日醒來之後會不舒服,他取了一盆溫水為碧雲清整理一下容顏。
在付昝為碧雲清擦拭一遍汙穢之後,定定的凝視著碧雲清的容顏,突然癡癡半笑半哭道:“雲雲,若是知道了結局,別恨我好嗎?我真的是太孤寂,多年以來隻有你是走進我的生活。那一年死去之前,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若是我如同一個普通的龜族一樣,我們是不是就不會有如此多的離別?”
“可……我不敢有這個答案。”付昝知道這個答案一直都知道,一旦他選擇了其他的答案,那麼現在躺在這裏的碧雲清就會不複存在。那個時候,即使付昝有再大的本事,也沒有資格同大道對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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