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沉下臉推開小馬子進了屋，見擎文已經梳洗完畢，坐在桌前喝茶。
    “少爺……”小莫的聲音極小，像一隻怯懦的小奶貓。
    擎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也不看看什麼時候了，平日裏沒規矩慣了，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嗎？”
    “沒有，我沒有。”
    小莫不明白少爺為什麼突然這樣對他，可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任他怎麼辯解又有什麼用呢？
    “哼！”擎文起身，“今後小馬子跟你一起在文心院裏伺候。”
    言罷，擎文便帶著小馬子上了二樓。
    簡直晴天霹靂！
    小莫獨自站在東廂，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也不知是怕的還是氣的。
    少爺，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之前的溫潤軟語難道都是假的嗎？還是真如嵐姨說的，少爺們都偏愛風流、喜新厭舊呢？
    小馬子跟在擎文身邊，聽自個兒要跟李小莫一起留下，心裏多少有些算計。
    “少爺，您不打算把李小莫這事兒告訴老夫人？”
    “為何要告訴她老人家？”
    “李小莫勾引流雲少爺，這是敗壞咱們司馬府風氣的事兒！那怎麼能姑息呢！”
    擎文眯了眯眼睛，嗬斥道：“閉嘴！這件事兒要是傳了出去，我拿你是問！”
    見少爺惱了，小馬子急忙俯首跪地，連連說：“不敢不敢，小馬子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行了，起來吧。”
    擎文拿起書，卻是讀不下去，心裏想著小莫在幹嘛，怎麼還不過來？
    不一會兒就見小莫端著茶進來，小心翼翼地將茶放在擎文手邊，輕聲道：“少爺，喝茶。”
    小莫這般怯懦的模樣讓擎文有些心疼，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
    小莫鬆了口氣，規矩地站在擎文另一側的身後，再不敢像往常那般隨性。
    擎文還是讀不進去書，注意力又被那盞茶吸引住，於是放下書，伸手去取茶杯，結果一個不走心被燙了一下。
    小馬子見狀，急忙問：“少爺沒燙著吧？”
    說著伸手去碰了一下杯盞，立刻指責道：“李小莫！這麼燙的茶你也敢端上來？！你是存心的吧！”
    “我……”他該說什麼？說茶本不燙還是說自己不是存心的？
    咬了咬唇，開口說：“我這就去換。”
    言罷，小莫取了茶匆匆離了書房，看著手裏的茶，小莫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現在的自己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是錯的，原本說不再依賴任何人的，可到底還是依賴上了少爺，沒了少爺的偏愛，他李小莫還算什麼？
    “喲，小莫，這是怎麼了？”
    絳珠見小莫哭的梨花帶雨的，再一想就明白了過來。
    “莫不是因為少爺要小馬子來一起伺候，所以傷心了？我也正奇怪呢，大過年的，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少爺怎麼這時候想著要人了？小莫，你跟姐姐說實話，是不是跟少爺拌嘴了？”
    “沒有拌嘴，不知道怎麼回事少爺就生氣了。”
    絳珠掩麵一笑，安慰說：“哎喲，這有什麼好傷心的，少爺有多喜歡你，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放心吧，那小馬子待不長的。”
    小莫啜泣著，心想，少爺生氣連個理兒都沒有，誰知道他是一時慪氣還是這輩子都不待見自己了呢！